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哥你放心,我会主动申请脱这军装,转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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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两个人在一个屋檐的温馨时光。
陈靖东舍不得,一拖再拖,一直到初六午,方坤开始收拾衣准备回宿舍了,某人这才着老实代了。
“回野战队?!”方坤的反应相当激烈:“什么意思?”
男人悄悄咽了,竭力很平和的态度:“老政委想让我回去帮帮他,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我……”
“陈靖东。”少年气的脸都红了:“你跑那么远,是为了躲开我吗?我住校了还不够?”
“你胡扯什么!”陈靖东试图像最初那样拍拍他脑袋,结果被少年一掌打开。
“我是不是胡扯你心知肚明。”方坤睛红了,那些竭力想要隐忍的,扛的东西正在一沁染来,将他击垮:“我自认这半年来一直照承诺书上写的,好好学习努力用功,不打架不生事不早恋,你明明答应我考虑的!”
老脸赫然,陈靖东讪讪的抓了抓短发,颇有难以启齿,更是端不起辈的架势:“这跟承诺书没关系。实话跟你说,我当机关兵都快当成废了,老政委上次来就提过这事,我一直担心你,就没动……”
方坤冷笑:“现在不担心了是吗?从我说我打算像个男人一样开始承担。你觉得终于解脱了?”
陈靖东简直要给气个倒仰:“我发现你真有本事。方坤我对你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我是要急于摆脱你?你脑呢?”
“了!”小孩气鼓鼓的说着负气的话:“我没说你对我不好,我知你就是想当我叔当我哥当我亲人!你就是——”
那些蓬的实在压不住,陈靖东一把扯过叨叨说话气的他脑仁疼的小孩,一次不不顾把人抱在怀里,结结实实,不是甜言语却咬牙切齿的令人心惊。
“方坤我真想掐死你!”
迟疑了一秒,方坤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语气是溺之人抱住浮木的浅浅希望:“哥你不会抛我不对不对?你也有一喜我对不对?”
“我跟陈靖西和楚荣都代了,有什么事儿他们会帮你理。”陈靖东选择的忽略后面那句话:“如果方伟找你麻烦,我哥跟楚荣任何一个都能摆平。我没抛你不,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怀里明显比自己小一圈的细胳膊细奇迹般的缓缓止住了颤抖,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记住你说的话,我会带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去找你,看你还怎么耍赖。陈靖东你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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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时间犹如白过隙。
确切的说,是两年半。
陈靖东二月办好手续喝过门的践行酒后发,一走就是两年半。
脱胎换骨太夸张,可是这两年半,对于陈靖东而言,绝对是堪比凤凰涅槃的过程。
游对他的影响,托方坤的福,不再那么严重到端枪都会抖,可是在后勤这两年,庸碌也差不多磨平了他那锋利,很多东西要捡起来,比二十年少气盛时期更难。
即使是文职,陈靖东也不许自己拉低底线放松那些要求。
他跟新兵一起,野外拉练的随行,实战打靶——
第一次恢复打靶,陈靖东扎扎实实被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拢都拢不起来。
耳里回旋的枪响,肩膀上疼痛的后座力,呼间熟悉的硝烟味儿。
十枪,六十九环的成绩。
那几个熟悉的糙汉可不会考虑他的自尊心,个个笑的前仰后合,陆甘宁甚至哪儿疼往哪儿,揶揄陈靖东比他快六十岁的老还老昏。
昔日的神枪手,枪王,比起新兵都不如。
打碎的那个陈靖东一拾捡起骨,以韧打底,以拼命穿线,拌了汗,一步一个脚印的重塑了一个铁血傲骨的男人,不再畏惧。
是在第二年的年,陈靖东空打申请去了趟飞鹰。
他要去看看他的兄弟,看看他血骨不存却永远骄傲的战友,游。
飞鹰所有牺牲的队员都在忠义堂里眠。只是大多都是一块牌一张照片,年轻的笑脸后面,或者是一洗白的迷彩服,或者是铭牌袖章这样的纪念。
陈靖东去的那天天气燥,哗哗的大雨一没有凉的味,反倒挟裹着沉闷的土腥气,压的人不上气。
赵全陪他一起去的忠义堂。
这是陈靖东第一次走忠义堂。
游牺牲的时候他不敢,逃回了A市,时隔这么多年,他终于足了心理建设,堂堂正正走了回来。
赵全是锯嘴葫芦,即使心里有一万句话,最终也只是拍了拍陈靖东的肩膀:“跟游聊聊。晚上一起吃饭,安排人送你山。”说完就走了,留陈靖东一个人,看着那张永远二十三岁的笑脸,又疼又惭愧。
“游,我来看你了。”话音刚落,泪就没息的淌了来。陈靖东鼻,脆盘坐:“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对着个牌位叨叨着,还懦弱的隔了这么多年?兄弟,你可别怨我,我,”嗓哽了哽,男人胡的抹了把脸:“是我怂,哥们儿认栽。游啊,你要是能听到,这会儿肯定叉着腰要笑疯了。因为你,我调回了A市后勤,也是因为你,我又鼓起勇气调了回来。兄弟回不了飞鹰了,无论是手还是力,甚至这条,”陈靖东敲了敲自己受伤的那条:“只能帮陆政委打打手,可是这里不一样。怎么说呢?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游,当年是我看不开,甚至产生怨恨和怀疑。其实早在我们穿上军装,上飞鹰袖标的那一天,就已经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我们享受那份来自飞鹰的荣耀与自豪,我们也该扛起那份随之而来更大的重担和危险。如果当时是我倒了,就不会有这些动摇。可是看着你倒在我面前,那份对人和纪律的考验,我他妈……哈,你是不是要夸我现在能说会了?废话!换你跟着陆政委两年,你的嘴能去说相声,大理一一都不带打草稿的。”
男人伸手弹了那张照片:“当初回来,我爸问我值不值。老实说,我当时也在想,这么到底值不值?可是现在,呵,我得说忒他妈值了。幸好我没在后勤老老实实一步步到退休,幸好我还有脸回来探望你。游,这两年我看清了很多问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看清楚自己,知自己的斤两,知自己该往什么地方去。你知吗?我回来后第一次打靶,差把陆政委他们笑岔气。笑吧,老扛得住。现在,不的,即使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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