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 - 情感淡漠的他很难真正把一个人放心上。

    层岩渊的大神像之站着兜帽的贝利亚尔，银灰的眸没有温度的注视着神像，脑海却一直都是鹿弥。

    鹿弥给她的第一印象是痞里痞气的，可是当她真正的靠近了他，才发现那副模样的面是冷到骨里的疏离和漠然。很的一段时间都是自己看着他的背影，他一贯我行我素，除非需要自己手相助，他从来都不会主动现在自己面前。

    他在很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在乎，自己一直静静地站在他的后，当她万念俱灰的选择离开之后，当她疲力尽却也救不了至冬之后，当自己的臣民将箭矢都自己之后，他却现了。

    那时的他踏着落日的余晖，现在自己面前。

    他机关算尽，天理维系者也会棋差一招。他是那样的风华绝代，轻轻一笑世间万都黯然失。她原以为世间最不过是至冬百年银装素裹，可即便是那，也比不上最初他托着笑着看着自己，唤自己名字的那一瞬。

    其实输了的只是自己。

    “你过我吗？”

    “我你，一直都你。”

    “那为什么你还要走？”

    “我欠他的，一直没有还清。”

    “你会死的！”

    “这世上总归有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脸，“真的很遗憾呢，再次见面都没有任何可以相的时间。”

    他站在那里犹如风残烛：“我这一生都是在悔恨和弥补度过。”

    “我又对得起谁呢？”

    贝利亚尔剑鞘，随后一剑砍向那大的神像，直到面前突然现一个影，剑尖就在钟离的眉心止住了。

    “拉克斯？”贝利亚尔声音嘶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当然敢，你一直想要杀我。”钟离平静的说，“但我这次来，是来把他临终前要我给你的东西，还给你。”

    贝利亚尔怔了，接过了那个贝壳。

    贝壳里传来鹿弥低沉带笑的声音：“贝利亚尔。”贝利亚尔泪一瞬间止不住，贝壳里的声音似乎预料到她会哭：“呀呀呀，怎么又哭了，虽然贝利亚尔哭起来梨带雨的特别好看，但是哭了睛会不舒服的，那么我们商量一，你要是实在太伤心，就哭一会儿，发一，但是不要哭太久，我会心疼的。”

    “贝利亚尔，你知吗？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孩，你就像一朵看上去脆弱却又韧的，但愿在我离去的时间里，你依旧傲然尘世，不燃尘霜。”

    “你一直问我，你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是我想要守护的，挚。”

    钟离看着蹲痛哭失声的贝利亚尔，他实在不会安人。

    “你知吗？他其实不会死的，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不会行断开通；如果不是为了降低你的反噬，他不会行把天理维系者封印，自己一个人在神塚苟延残；这次更是为了你，为了拿到你前的那枚钥匙，拼这条命，他说他欠你的，其实他早就不欠你了！”贝利亚尔目光冰冷的看着钟离，脸上泪痕还未。

    这就是他一直隐瞒的事？

    “你以为他有几条命！他只是个凡人！”

    钟离怔然之时，叶落伸手抱住了他，轻声：“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愿的，这是他自己跟我说的。”她知钟离现在心里很，鹿弥的死影响最大的就是贝利亚尔和钟离，贝利亚尔是因为，钟离则是心怀歉疚，鹿弥在他面前死去他却无能为力。

    “心甘愿？叶落，他是你哥哥，你就算再怎么拉克斯，你怎么能说这句话？！”

    叶落无意识的笑了笑，却也没有笑意：“贝利亚尔，你还不清楚吗？我哥他一直怀着歉疚，对我，对阿离，他都心怀愧疚，一直想要弥补，我从没怪过他，因为一切与他无关，而阿离也早已经原谅他，但他却一直一直让愧疚把他压垮。”

    贝利亚尔说不话，叶落轻叹一气，牵着钟离的手转离开。

    钟离安静的任她牵着，他能觉到叶落的目光。

    叶落则是望着钟离，那双原本散发着沙光的金神瞳如今只能被黑的布遮掩住，她不由的心疼。

    钟离原本不是多愁善的类型，他相信生死有时，他相信一切都有终，可是鹿弥的死却不一样，他是为了自己而死的。

    有时候他都不免的想，鹿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几千年来，他见过形形的生命，神，凡人，，虽说因为原初神力他失去了视觉，但是以前所见所依旧未曾忘却。

    鹿弥是个例外，相比而言，叶落一直是很容易懂得一个人，她也愿意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可是鹿弥却是个迷，他一直无法看透。

    当他以为鹿弥视他为挚友，他却一心要他死。

    当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决裂，他却又救了自己。

    当他以为鹿弥死了，他却再度现在自己面前。

    而当一切结束的时候，鹿弥死了，还是为他而死，那个曾经他最信任的挚友，曾经的生死之，曾经的仇敌，他们的关系最终还是回到了原。

    钟离安静的坐了来，叶落牵起他的手，吻着他的手背，钟离略微垂，叶落抚摸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睛。

    原本叶落不是没想过镜，但是原初神力已经彻底腐蚀了钟离的睛，镜起不到作用。

    叶落叹了气，摘了他的黑布，钟离睛已经变成灰白，睫微颤，叶落低吻上了他的睛，钟离低声：“我已经不知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很难看吧。”

    “不，很好看，我的帝君大人，你依旧风华绝代。”叶落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

    钟离靠在了她的肩：“对不起，我没能救他。”

    他终于主动提起了鹿弥，一直以来他都避免在叶落面前提起鹿弥，叶落心揪疼：“阿离，他如果想要你救他，就不会阻挡你，他没有阻止你跟他去只是为了把钥匙给你，他想的是为你扫平荆棘，给你可以施展的空间。就像他以前无数次为我的那样，他总是以为自己能的很好，能保护我，保护他所在乎的人。”

    钟离垂眸：“我不需要他的这些，如果这些是以他的命为代价。我不了解他，即便我和他相识几千年，就像他也不了解我一样。我们一起谈的时间屈指可数，如果我们早把一切说开，或许就不会这样。”

    “阿离，你是他除了我以外最在乎的了，淡漠的他很难真正把一个人放心上。”

    钟离一气，轻轻叹息：“现在听到的我，实在开心不起来。”

    叶落搂住了他的腰：“阿离……你可以想，他解脱了，这么时间的反噬，他疼得无法安生，如今他终于解脱了，他终于自由了。”

    “解脱了吗？自由了吗？”钟离抬望向天，“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