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儿怔了怔,:“是啊,老太太是真心疼你的。”
“也是真心疼你,”白梼微笑:“方才还叮嘱我,叫我多细心些对你呢。生恐我哪里得罪了娘。”
钗儿听他打趣,不由嗤地轻笑声,又问:“你还没说如何呢。”
白梼脸上的笑容略收了几分,:“我这样形,自然不能再带兵了,皇上是知的,今日虽然足见皇恩浩,但以后要如何,皇上心里当然有数。”
钗儿本来很倦,此刻困倦消散,她迟疑片刻,小声问:“倘若……真的如你所料,白大哥你……不会后悔吗?”
“有什么可后悔的?”白梼语气淡淡的,目光看向钗儿的时候却又透了温明亮的笑影:“如今南北安定,至少十年不会有大战事发生,人家说‘修齐家治国平天’,我却在这把年纪才得真正的‘成家’,难不许我得些闺房之乐吗?”
钗儿起初听他引经据典的,也满脸肃然地听着,听到最后一词,却又忍不住笑了来:“难你要学张敞画眉?”
白梼笑:“那也未尝不可。”
钗儿挑眉:“你会画眉吗?”
白梼认真回答:“我不会,但可以学,只是我的手,若画的不好娘别怪我就是了。”
钗儿捂着嘴笑个不停,她没办法想象白梼舞刀枪的手会拿着细巧的眉笔,但笑归笑,心里的甜意却几乎泛滥成灾。
白梼抬手,轻轻地抚住她的脸颊,垂眸看着前人,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柔缱绻:“不过我想古人既然能到,我也一定能到,只要钗儿愿意,我替你画一辈眉,好么?”
四目相对,钗儿微笑答:“好呀。”
第85章 有喜
天渐渐起来了, 钗儿发现自己突然变得不耐,动辄额汗,人也有些心浮气躁。
她把这归结为慕容凤枕居然还没有音信的缘故。
自打白梼回京, 面圣后, 即刻有宦官到侯府传旨,封了白梼为一等威远公, 钗儿也荣升为一品诰命夫人,皇帝还特赐了东城一座大宅给白梼另外开府邸。
除此之外, 侯府的老太太跟侯爷众人也各有赏赐, 这份恩典殊荣自然不必多说。
此后每日都有许多的京城贵客登门拜访, 白梼只说疾不便, 一切都推给老侯爷置了。
而在这段日里,皇帝也派了许多太医前来给白梼诊看, 但终究毫无办法,事逐渐传开,京城便有传言, 说是威远伯这趟南征虽得凯旋,但也因而伤重, 只怕以后都不能带兵了, 一时得满城风雨, 百姓们自然不敢轻信, 但至少有一半的人忧心忡忡, 一半的人连呼可惜。
这天, 沈世琦同两名老太医前来, 钗儿知了他来,十分喜悦,便叫新燕将他请了来。
两人这半年不见, 再度重逢,喜不自禁。沈世琦便问起她别后的形,钗儿简略说知,又问他的形。
沈世琦抬手在鼻梁上轻轻地了,只也浅笑着说都好。
不料钗儿笑:“你不要瞒我了,我已经从二姑娘那里知了。”
沈太医听了这话,有忸怩地红了脸,他将转到一边去,竟无言语。
自打钗儿回来,便看来二姑娘白蕙有心事,起初没来得及问,后来从新燕知了端倪,又亲自问过了白蕙,这才知原原来白蕙虽然对沈世琦暗生愫,只是沈世琦的态度令人琢磨不透,白蕙倒是个有些胆气的,找了个机会跟沈世琦表明了心迹。
可这举动不知是不是吓到了沈世琦,沈太医一溜烟消失无踪,从此也不再登门。
到后来,白梼南征得胜消息频传,而三姑娘白锦定了要东,侯府之连和离过的大姑娘都变得炙手可起来,何况是二姑娘白蕙,一时之间来提亲的踏破了门槛,其不乏有的青年才俊,人品、都堪称门当对。
慕容夫人用心挑选,已经选了几家,暗询问白蕙的意思,二姑娘心有所属,当然不会把别人看在里,她心里焦急,恨不得沈太医快来提亲,几乎急躁郁结的病倒。
但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来的,于是她对慕容夫人借说务必要等白梼回来后再商议终之事,而对慕容夫人而言,二姑娘的亲事自然不如三姑娘东那么重要,所以也就暂时缓了来。
终于白梼回京,可是二姑娘对于这位兄向来是敬畏有加,这儿女私自然不敢跟他开,幸亏还有个钗儿。
听了钗儿问她,白蕙悲从来,便委屈地着泪将自己的求而不得都告诉了她。
钗儿倒是很喜二姑娘率真的,想来跟温柔善解人意的沈世琦也是一对儿,只不知沈太医心里怎么想的。
她倒是很愿意撮合这两个,何况如今她已经是白蕙的“大嫂”,倒也有义务为小姑的终心。
此刻见沈世琦不言语,钗儿便笑说:“你又不是没阁的大姑娘,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不要这讳疾忌医似的一……你只告诉我,你对于二姑娘是什么心意?”
沈太医咬了咬,还有避讳之意:“你、唉!你怎么竟然……”
钗儿:“我怎么这么不顾脸面跟你说这些吗?我才不在意这些,何况这是好事。沈大哥……你也不要误会,我绝非迫之意,虽然我觉着二姑娘是个率真可的,但如果你真的不喜她的话,这也是没法的事,但如果你不是讨厌她而是……”
“我不讨厌她。”不等钗儿说完,沈世琦开。
“那你就是喜了?”钗儿歪望着她问。
沈世琦的脸上又红了一寸:“其实我……”
这会儿,沈太医有些艰于开。
平心而论,当初在的时候,沈世琦喜的人是钗儿,但自从知钗儿心有所属,他便只能捺心意不越雷池一步,等到在侯府跟白蕙相见,但凡他来,二姑娘总会现在他跟前,他又不是个傻,时间一就知二姑娘是故意的……所以在白蕙开表白之前,他已经知晓了二姑娘的心意。
只不过事突然,沈世琦的家教、人品又不容许他有什么失态之举,于是暂且退避。
而且他也需要一时间消化此事。
后来沈世琦私里思量,二姑娘憨可,既然对自己,他却也不能辜负,而府也正好在为他张罗亲事,或者……
只是,就在他想要跟家里禀明、要请家派人去侯府提亲的时候,突然间就传了白锦要东、而白梼连连获胜等话,去侯府恭贺的宾客盈门,据说……向二姑娘提亲的也不乏皇亲国戚。
如果这时侯沈家也去提亲,就仿佛也是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似的,因为这个,沈世琦才绝了念想,并没有跟家里开。
沈太医把这个原委告诉了钗儿,又低声:“听说这府里的太太已经给二姑娘挑好了乘龙快婿,我自然不敢再多想。你又何必再提呢,免得伤了姑娘的清誉。”
钗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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