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隐隐有了数,也像是石落了地,便噗嗤笑了来:“白大哥,多谢提醒。”
白梼瞄了她一:“我说什么了?”
“哈哈,你当然是什么也没说,”清江圣女笑着回答,正要转,又看了门方向,若有所思地回对白梼:“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那天在山上小妹吃醋,跟我声明说你是她的夫君呢,既然你们两相悦,又是夫妻,怎么还别别扭扭的呢?”
清了清嗓,不等白梼反应,她略提了声音,扫着门方向:“叫我说,赶房才是正经事,我已经等不及想看看你们俩的孩是什么样儿的啦,万一我的孩生来了,你们还没有,那我可就要笑了。”
说到最后她真的捂住嘴眯着笑了起来,像是已经看到那莫须有的孩在她肚里现了形,而她稳胜券。
白梼本来听圣女提到山上的事,很想让她说的详细一些,但正认真听着,突然间讲到房,就算稳重如他,忍不住也觉着脸发。
幸而清江圣女并没有再细看他的脸,反而笑哈哈地往门外走去,她走到了门,见左右已经空无一人,但一转的时候,仍是看到一角衣摆从角门一闪消失。
原来刚才钗儿虽起门,但到底不放心,就躲在门偷听,谁知清江圣女已经发现了,又故意趁机说了那番话,钗儿被她的大胆厚颜惊骇到,又被她这样直白辣的话羞惭到,哪里能跟她照面,当跑的无影无踪。
这日傍晚,京有急公文送到,竟是促白梼尽快回京,虽然白梼已经写了折将此发生的事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但显然这儿的急奏还未到,而京的促已经先来了。
白梼的格极佳,又加上钗儿的静心照顾,心且舒畅,是以好的很快,只有伤仍旧有麻烦。
可既然接了公文,当然不能再耽搁,于是令准备启程回京事宜。
钗儿心里还惦记着应龙草的事,只是分/乏术,担忧之不免在脸上显了来。
凤枕最是关心,从她询问明白,便慨然:“既然这样,我帮你去找就是了。”
钗儿很意外,又忙:“不必,再说连我都不知何去找,你自然更是外行,何况你上也有伤。”
两人的话却给清江圣女听的明白,她便笑:“其实这有何难。”
这两日钗儿对她的敌意已经消了,又听这话,忙急着问:“这是什么意思?你知哪里有应龙草?”
清江圣女:“我曾听族的一名老人说起过,要找或许不难。”说到这里她打量旁边凤枕,突然:“小凤儿,你若真的要去找,我陪你一起好不好啊?”
她自己造了这个称呼给凤枕,实在是凤枕打娘胎第一次听见的。然而抗议过几次无效,只能不置可否地半是接受。
其实以清江圣女的姿,自然比凤枕之前狎昵过的那些女都过百倍,若是换在从前,面对如此佳人,他是不介意愉快地风一度的,但是现在……他既然心有所属,其他的风便淡而又淡,所以竟对圣女的投怀之意视而不见。
他本不想多亲近圣女,可就在圣女说起能找到应龙草的时候,钗儿的睛瞬间亮了起来,这明亮的光芒足以让凤枕义无反顾。
凤枕便跟圣女:“你要真能找到,我自然求之不得。”
钗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着这其好像有不太对劲,但如果这两个人合作的话,凤枕心细机,圣女又能照顾凤枕的伤,倒算是相得益彰。
凤枕是想让她颜,而钗儿是为了白梼,两个人心意所向的结果,便是在白梼启程回京的前天,凤枕同圣女一块儿先行离开了。
白梼早知此事,其实应龙草对他而言自不重要,重要的是凤枕乖乖地跟着圣女去了,这简直比白梼得了成百上千的应龙草还要舒心。
以前白梼不如何都是骑行,这次因为伤只能乘车而行,幸亏边多了钗儿,无聊的回京之路对他来说却突然变成了景致不尽的锦绣妙的路一般,每一步都是甘之若饴,简直恨不得队伍走的更慢些,而这路能再一些。
半月之后,白梼上其他各的伤都好了,只有上的伤还不能行动自如。这天他们到达全安州,地方知县早就听闻消息,率领县衙大小官员城恭迎。
安置妥当后,天已暗,知县本想设宴相请,给得胜面拒绝了,只挑了十几样致的菜肴送到了后院榻之。
这全安州最有名的是东山小猪,小曲米酒,文桥土麻鸭跟香梨,饭桌上自然不可或缺,钗儿知吃不了,便挑了几样有补益的吃,原先她因伤的缘故不肯让白梼多喝酒,但近来他恢复的极好,且这米酒也不算烈,因此破例让他也喝了两杯,自己陪饮了两杯。
没想到这米酒虽喝着又甜又,却有后劲,白梼倒是罢了,脸也不见红一红,钗儿却已经醉迷离了。
窗半开,夜风轻轻送,不知何飘来了很淡的杜鹃香气,屋的烛火在夜风摇曳不定,照的她的一双明眸也闪烁的像是微漾的。
钗儿手托着腮,双睁开又微微闭起,轻声:“我要醉了,的,你呢?”
白梼虽然没有醉,但看这般形,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便也微笑着低声:“我也有些。”
钗儿抬眸看他一,还不忘关切地叮嘱:“你不要再偷喝,对你的伤不好。”说话间她却自个儿抓了个酒盅,送到嘴边,把剩的半杯都喝了。
先前没喝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不能喝醉,要少喝,但一旦有了酒劲,那便顾不得了,只想再尽力多两盅,似醉非醉的,有些飘然不由自主。
白梼本想劝阻,手缓缓探,却最终在钗儿喝光那半盅后才握住她的小手。
钗儿转又看他,笑说:“吗?不要抢……我已经喝光了。”
白梼笑:“我知。”
他说着起,隔着桌倾向前,低吻在那还沾着甘洌酒的樱上。
这个吻非常的绵而甘甜,就像是在细细地饮一杯酒似的意犹未尽。
钗儿勉起,心的很快,只能垂着掩饰羞涩,她喃喃:“我、我……得睡了。”
双一,她向旁边歪倒过去,却给白梼疾手快地勾住了腰。
她似乎还想挣扎,抬对上那双似海的星眸,也看那泛滥其的如许。
糊不清地唤了声,钗儿慢慢抬手抚向白梼的脸颊,她什么也没说,但缠合的目光之,是心有灵犀的万语千言。
一阵带着杜鹃淡香的夜风从窗外送来,桌上的烛光本是安静的,此刻受惊般晃动起来,柔的烛光,是逐渐为一难舍难分的两影。
而红烛漾着,摇曳着,恍惚也陶醉其,但随着又一阵带着沁人心脾的香的风的袭来,红烛终究识趣地告了假,而把这极好的夜晚给了那个姗姗来迟的房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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