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至于,你看到没,里面有个门德尔松?”
“哦?真的假的?那不是完了?他不知洪老师练习时最讨厌门德尔松了吗?”
“许是剑走偏锋?一桌满汉全席里来盘清粥小菜说不准能拿分。”
他们的议论倒也无恶意,多是调侃自嘲为主,祝微星听了并不生气,却不想有人竟对那几人认真反驳。
“洪老师没说过讨厌谁,她早年风格与门德尔松不合,后来也慢慢开始尝试别的,去世前的几场音乐会都有演奏过门德尔松的。”
祝微星转,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削瘦的年轻人,着有些厚度的镜,瞧着和自己差不多年龄。
说完这句他便站起了,原来台上正在喊他的名字。
“14号选手,卢飞齐。”
这位选手似有名,台刚受他一怼的几人本面不豫,可听了他姓名后又纷纷叹,原来他就是U音的卢飞齐。
U音?U市真正最好的音乐学院,世人里U艺拍都及不上的学校。
卢同学选择了李斯特的曲,无论是还是技巧竟都超已演奏的所有参赛者一大截,最重要的是,能听得他琴声有对洪籽薰的敬意。是敬意,不是模仿,他极大的保留了个人特,真正诠释了什么叫“纪念钢琴赛”。
祝微星看见几位评委都在,董树声还了开场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勉觉得这比赛还不算无聊。
这时,祝微星也被工作人员通知候场,他一起便引得四周目光。从祝微星门很多人就在偷偷注意这里。不知他来,不妨碍大家猜测,毕竟有些人光气场就很像手,哪怕是个生面孔。
祝微星来到后台边,在那里看见沉默的宣琅。
宣老师的表说不上严肃也说不上赞同,犹豫夹杂着一丝难过,无比复杂。
祝微星知自己这个决定任,若老师不能苟同他也完全理解。
宣琅再一次询问:“你有一定这样的理由吗?”
祝微星说:“算有吧。”
宣琅:“你知后果的?”
祝微星:“我知。”
宣琅笑了:“行吧。”
祝微星为难:“需不需要和主办方报备?”
宣琅吓他:“报不报没差,是你要好心里准备,很可能上去弹了两个音就被赶台。”
祝微星表示明白,想了想还是说:“老师,对不起……”和可能这次要辜负了他的推荐。
宣琅却摇:“不用跟我歉,我说过的,记得吗,想什么就什么,自由自在的态度很好。”
祝微星静静看他。
上台前,还是没忍住朝台扫了好几圈。
宣琅像知他在找什么,说:“人在楼打电话烟,大概要一会儿上来。”
祝微星却只,仍持着站在那里往观众席看。
没两秒,门边闪一大人影,一和祝微星对上视线,朝他扬了扬,好像在说:“老在呢。”
祝微星面上无甚绪,在边的拳却微微松缓了些,呼了气后,他着背,走上了舞台。
屏幕上显了他的参赛曲,《E大调无词歌》——门德尔松。
场现一小唏嘘,原来演奏小清粥的就是这位一现就被全场偷偷瞩目的小仙男。那看来分数不会太低,毕竟得好也能加分嘛。
不过评委似乎并不是以貌取人者,好几个都靠上椅背,并没有特别期待的样。听了十五位参赛者了,虽都是专业,但在常没国际大型音乐赛事的大师耳里,这样的场面,除了卢飞奇,仍属小儿科。董树声和赵炳然显然都累了,尤其赵炳然,大半时间都用手撑着额,像睡了过去。
直到台上的男生坐,手悬至琴上,落第一个音符。
赵炳然一抬起,董树声也变了脸。
当然不是因为他弹得好,才一小节哪里去分好坏,而是因为,他弹得本不是门德尔松的《无词歌》。
是赫,赫的《赋格》。
赵炳然皱眉问董树声:“什么况?”
董树声也莫名其妙。
这学生是太张了错?或记岔了曲调?不哪一个都不可能是临时换曲吧?只要参加过比赛的都知,这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小把戏无论什么理由都只有一个场。
断演,取消资格。
果然,已有评委冷着脸对台上人比了暂停的手势。
第112章 赋格
某个年轻评委在席上对他了暂停的手势, 祝微星看见了,却没有停。
三岁那年,他第一次走琴室, 听海先生给他介绍:“明玥, 以后, 你就在这里和师师弟一起练琴。”
十岁那年,他第一次离开琴室,因为手抖得握不住琴弓,走时被洪籽薰一把抱怀里, 笑着拍背:“明玥,不怕的, 动完手术就会好, 我们都在这里等你。”
十二岁那年,他隔着电脑看屏幕里的琴室,听宣琅兴地祝贺:“手术那么成功, 五年观察期一过,明玥,你就能回来。”
十七岁那年,他没来得及走琴室,却先踏上了去往别市的飞机。洪籽薰嫉妒地给他打电话:“凭什么你回来的第一份作业竟然是去玩?先生也太偏心了!”
十八岁那年, 他终于回到了琴室,回来……却是为了告别。
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视评委的选手, 席上有人明显不快,指着一边的工作人员, 示意他们上台理。
那天, 他在那把弹了十五年的琴前坐了三个小时,才有勇气再次抬起僵的手落于键上。
他弹得磕磕绊绊惨不忍睹, 甚至引来琴室一位陌生客人的不满。那男生走到他面前,质问他弹得是什么鬼东西。
他很认真地回答对方:我在弹贝多芬。
男生不能理解,怎么会那么难听。
他说:因为我永远弹不好贝多芬。
男生走后,又有人坐到他边。待他回神才发现,对方也在演奏贝多芬,贝多芬的《月光》。
是洪籽薰。
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被唤上台,正将祝微星制止,一人在远让他站住,是大评委之一的董树声。
他望着师微笑的侧脸,听她温柔地唤自己名字:“明玥……”
她骄傲自负,对很多人都控不住脾气,可对自己,永远温柔,永远疼惜。
她说:“明玥,你记不记得先生说过,有些曲我们弹不了,不是因为我们糟糕,是因为我们的人生经历还没有到。”
“你那么冷静,我那么,你弹不了贝多芬,我弹不了赫。”
“弹不了并不是坏事,我倒宁愿一辈都弹不了。如果哪天我们能弹了,或许是因为我们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别说放弃,明玥,你不是放弃,你那么琴,那么这里,音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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