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昙:“……”
一滴从树叶滴落,落在桑君晏微微仰的眉间,他眉睫一动不动。
“天如果疯了,必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劫灭之数到了。他们并没有说错,天地灵气呈枯竭之态。一万年无人飞升,或许就是因为天地灵气不足以支撑。死在天书令的每一个人,不一开始有多么不愿,最终都是心甘愿地狱的。或许是因为,他们也应到了。”
桑君晏毫无,眉宇清寂,平静冷淡:“死消,没有回,并非不可接受之事。因为罪,因为义。无论因为什么,要有一个理由。一个因果。”
天给了所有人死的理由。
无论是三位圣人死的时候,以为自己为殒,为天地而死的献祭。
还是桑君晏调查的,他们波及苍生,被天判罪而死的罪责。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因果。
但,天没有给桑君晏和郁陶一个死的理由。
天书坐在冶昙怀里,丧丧地垂着耳朵。
【不要找。这东西,越是执著,背后越是不可见的大恐怖。】
冶昙若有所思:没有人见过桑君晏的师尊,连郁罗萧台的九侍宸也不记得他们的主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这个人呢?如果郁罗萧台的主人,就是天化。是他在书写天书。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桑君晏对天书判令产生怀疑的举动,天决定换一个听话的传人呢?
或者——
冶昙:如果郁罗萧台主人不是天,只是一个假借天之意行事的,有自己野心的人呢?比如,利用天书和天传人,替他收集天地灵气,助他一人飞升?天书是他给桑君晏的,天传承也是他给桑君晏的。所有杀人,得罪天的事,都是桑君晏在,他自己去了哪里?
第14章 天的敌人 你来我的帮凶吧
天书瞪大睛:【这,这怎么可能!假借天之意行事的人……郁罗萧台主人……】
但,有什么不可能?
第一个得到天传承的人是郁罗萧台主人,桑君晏这个天传人是他第一个亲传弟。
让桑君晏天执法者的是他,毫无理由废除桑君晏传人份,另立暄叶这个新传人的也是他。
最后,碧落黄泉两不见,没有任何人记住,藏得严严实实的还是他。
除了郁罗萧台主人,还有谁能让所有人都记不得他的音容样貌?
【我不知。】天书凄惶起来,冶昙的猜测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么说的话,难我也是帮凶吗?】
冶昙:唔,你说自己一万多岁了,郁罗萧台主人得天传承是三千年前才被修真界所知,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被天写判令的?
想来不过百年,因为执掌天命之书,据天书判令杀人的天执法者,只有桑君晏一人。
然而,万万没想到,天书诧异地说:【当然是一万年前啊。】
冶昙:……嗯?
居然猜错了。
天书疑惑地看着祂:【我之所以一万岁,当然是因为,我上面写的第一个意,是自一万年前呀。】
冶昙:一万年前,有的别的执法者?
【那倒没有。这一万年来,我只有主人一个执法者,至少我的记忆里除了主人,没有其他别的人。】
天书微微一顿,想起之前主人和冶昙都说过,如果有人用意写上规则,让天书重启或者更换主人后就抹去前主人的记忆,它是完全有可能不记得其他主人的。
小熊猫惶惑不安。
冶昙摸摸它的:那我换说法,一万年前的天书令的容,和桑君晏执掌时期,有什么不同?
【时间太久,已经找不到了,随着对方死去,因果消散,天书上的容也会渐渐模糊。但我记得,一万年前的天书令,是不需要有人来执行的。】
它想说,一万年前,最初写在天书上的只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随着时间久远,连它也不记得是什么了。
它本以为因果消散,自己可以说,但当它试图表达的时候,却怎么也说不。
冶昙:三千年前,在郁罗萧台主人时期,天书令有什么变化吗?
【很少,只找到一两个写着渡劫失败,没有判令执行兵解地狱。】
冶昙:所以,天书判令可能更改过三次形式,一万年前,三千年在郁罗萧台主人手,一百年前在桑君晏手,前两次都不需要有人照天书杀人。天书只负责记录。只有桑君晏手时候不一样。这样的话,那我的确猜错了。
【你本来以为是什么?】
冶昙:我本来以为,所谓天书判令是郁罗萧台主人假借天意纵书写的,但现在看来,可能很小。所以,你的确不是郁罗萧台主人的帮凶……
天书刚刚放心。
冶昙慢吞吞地说:……你最多只是,天的帮凶。
天书:【……有什么区别吗?】
噘嘴,生气。
冶昙:区别就是,郁罗萧台主人和天是不是一伙的。
冶昙若有所思:让我想想,一万年前就有天命之书,郁罗萧台主人至少三千年前就得到了天传承和天命之书,但他什么也没有,只是三千年后招收传人,让桑君晏成为天执法者,照天书令杀人……这是为什么?他一定有不得不这么的原因。
难,的确是天地灵气枯竭,天变虚弱了?
郁罗萧台主人或许的确是遵照天之意,执行天的命令。
但,如果只是如此,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反而要找桑君晏这个传人来这件事?
还是说,正是因为他得到天传承的行为,才导致天虚弱至此?
天书惴惴不安:【说不定郁罗萧台主人之前也过和主人一样的事,但我的记忆被抹消了。】
冶昙:不,他没有。
哎?天书都已经接受自己被洗过脑,说不定还是反复洗,怎么冶昙反而又自己否定了?
冶昙:你应该是被洗过脑,不然不可能一万年才有灵智,还一问三不知。但是,至少这三千年里应该的确没有人照天书令杀人。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
冶昙:郁罗萧台主人可以利用写在天书上的意洗脑你一个,所以你对三千年前的事一片模糊。但他无法洗去全修真界的记忆,如果这三千年里当真有人像桑君晏一样照天书判令杀过人,修真界不会没有留只言片语的记录。
【那要是,他就是在天书上用意写了洗脑全修真界忘记的意法则呢?】
冶昙眨了一睛:那程度的意,只有神灵才能到,也只有神灵才能付得起这样大的代价。就算天疯了,也不会在这小事上纠结。
【你怎么知,知天的想法?】天书这么问当然不是希望这可怕的事发生,但越是患得患失,反而越想追问,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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