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对视后,宁织移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回舞台上。看了一会,只觉得索然无味,且神无法集。
他还在盯着我吗?
宁织犹豫了片刻,悄悄转过求证。
江忏确实还在看他,神专注且平静,先前那束妖异的红光消失了,他坐在昏暗,宛如一片安静的沼泽。宁织微微发愣,这回没躲开,不甘示弱地以同样的力度回望过去。
电舞曲吵闹不堪,人们喝酒、玩游戏、纵舞蹈,在迷的环境里,这个小小的角落显得奇异而隐秘。
他们互相看了一分钟,或者更久,最终江忏端着酒杯起,结束了这场拉锯战。
“嗨,” 他自来熟地碰了宁织的杯,自我介绍:“江忏。”
宁织,报了自己的名字。
江忏在他对面的沙发坐,却不急着寒暄,反而和宁织一起欣赏台上的舞。
一曲结束,舞的年轻男女逐渐散开,各自去吧台喝酒休息,DJ 换了一首舒缓的乐曲,酒吧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宁织问:“哪个忏?”
江忏不不慢地说:“忏悔的忏。”
奇怪的名字。宁织笑了,斜觑他:“你犯了很多罪吗?”
“也许吧,” 江忏煞有介事地问,“你要听听吗?”
宁织两手捂着酒杯,歪着脑袋观察江忏:“我又不是牧师。”
“确定吗?我怎么觉得像呢。”
宁织从没见过把调的话说得这么自然的男人,语气介于真诚和调之间,仿佛他们是认识了许多年的朋友。
宁织讨厌不起来,甚至有拒绝不了他。
“你经常来这吗?” 江忏斟酌着问。
宁织抓住破绽:“这间酒吧今天才开业。”
“哦,是吗。”
江忏镇定如常,但宁织非要戳穿他:“门那么大的字你没看见吗?”
“还真没注意。” 江忏简短地解释,左手轻轻叩了叩桌面。
宁织微微一笑,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江忏突然显的笨拙很可。
劲歌舞又开始了,各噪音在酒吧冲撞,几乎要掀翻屋。
江忏忽然提议:“去走走吗?”
“去哪,” 宁织早就受够了酒吧的喧闹,合地站起来,半真半假地问:“酒店吗?”
江忏扬了扬眉,十分坦:“如果你愿意的话。”
“那岂不是太随便了。” 不等他回答,宁织又说:“而且我回家还要加班。”
他率先走向,大概是被音乐震的,心脏竟然得很快。
临近门,突然了意外。一个醉汉冲舞池,无苍蝇般转,手里的伏特加洒了满地。宁织运气不好,躲闪得慢了一步,结果被撞得踉踉跄跄,加上地面又,差栽倒。
幸亏走在后面的江忏托住了他。
“谢谢啊。” 宁织揪着对方的亚麻外,借力站稳,尴尬得不敢回。
“不客气,” 贴着他腰的手并未多停留,绅士地移开了。
彼时二月,天气乍还寒,宁织站在酒吧外等接驾的司机,不时跺脚取。江忏悠闲得多,两手揣在袋里,好整以暇地望着街上的行人。并肩站着,宁织才发现他真的很,材比例也完,像个模特。
“你也打车吗?” 他小声问。
“我开车。”
“你不是喝酒了吗?”
江忏笑了,面得意:“苹果。”
既然如此,不去停车场,还等在这什么?
宁织没有问,低看地面,视野里,江忏的鞋沾了些酒,变得不那么光鲜亮丽了。
“冷吗?” 江忏忽然开始脱外。
“不用不用!” 宁织意外、慌,差咬到,“我的车快到了。”
两分钟后,滴滴司机抵达,宁织拉开车门,回看了一。
江忏仍留在原地,像盏孤零零的路灯,脸上挂着隐约的笑容。他是觉得遗憾、委屈还是无所谓,宁织无法判断。
但宁织迟疑了,甚至想为这个陌生的男人破一回例,冒一回险。
他对江忏说:“要不,加个微信吧。”
第2章 达达主义
青南艺术心大的 LED 宣传板上,“反艺术的艺术:达达主义作品展” 这几个字分外瞩目。
江忏循着指示场馆时,媒仪式已经结束了,受邀而来的宾客们开始陆续观展。此次展览共设两个厅,一号厅陈列绘画作品,二号厅陈列雕塑作品,江忏没有特别的喜好,于是跟着一个拿放大镜的老,先了左侧的门。
达达主义兴起于 20 世纪初,是无政 | 府主义政 | 治思想在艺术领域生的一文艺派。它的倡导者们主张反传统、反常规、反意义,但正如解构与建构之间的矛盾一样,达达主义对艺术的反对,最终仍然表现为一艺术。
达达主义的作品,以荒诞、混沌、虚无为特,落脚在绘画上,便呈现扭曲、古怪、甚至森的形象,例如残缺的人。
江忏对于艺术完全是个门外汉,连看几幅都没发现,再加上他不专心,总是留意着后经过的人,因此转了一圈,什么收获都没有。
准备前往雕塑展厅时,他终于见到了宁织。
宁织搀扶着一个发白的老人,正凑在对方耳边解释什么事。老人听完很满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忏站在十米外,默不作声地望着他们。
宁织穿米白的休闲西装,瘦瘦的,像个条期的男生,因为老人耳背,他一直弯腰说话,蓬松的发丝蹭过对方的颧骨。
江忏知那是什么觉,的,很。而且宁织的发也很香,散发着清的柠檬味。
不久后,一个打扮练的女人加了谈话,三人说笑一阵,女人带领老者雕塑厅,宁织抬看见江忏,便朝他走过来。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江忏问他:“现在忙吗?”
“不忙。”
“那,” 江忏指着展厅里的油画,“讲解一?”
宁织笑了,神明亮而狡黠:“我要收费的。”
“你不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吗?”
“那又怎么了。”
江忏说:“我投诉你。”
宁织 “嘁” 了一声,本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但还是陪着江忏重新参观了,边走边问:“对达达主义有什么了解吗?”
江忏诚实回答:“杜尚。”
宁织又笑了:“那还是有了解的。”
他们沿着展览动线缓缓,为了不打扰其他宾客,只能压低声音谈。这还不够,必须离得非常近,才能听清对方话的容。
宁织从一战后欧洲的社会环境讲起,介绍 “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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