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银绒甫一现,便引了整个会场的目光。
他本就生的,即便在以容貌著称的媚妖,也类萃,何况今天又是为了会会那试图勾引自家准侣的小妖,所以刻意打扮了一番。
一开始还有人指着他议论,但很快便鸦雀无声,有的人,打一看漂亮,但禁不起仔细端详,但有的人,譬如银绒,不但艳丽,还从骨里透勾人的媚,肤、发、眉,无一不致。
有个年轻的小弟正在倒茶,视线落在银绒上,便没再来,等茶溢来,落地到了脚,才后知后觉地痛呼声。
银绒目光从那小弟上略过,心里稍稍有了底,更加从容地在成百上千双睛的注视,往台上的主座方向走,微微仰着,看向城牧秋。
那小神,骄纵,愉悦,透着“本少爷最你们全是渣渣”的自信,甚是耀,连城牧秋也看呆了。
城牧秋不明白银绒今日这般亮相有何用意,只觉自家小狐狸得鹤立群,愈发惹人喜,心里跟着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抱回蘅皋居,又有一后悔,不应该叫这么多七八糟的人,他们全都直勾勾地盯着银绒呢!
银绒径直走到城牧秋面前,笑一雪白的犬齿尖尖,俏又明媚:“我来啦。”
城牧秋被那笑容晃到,仍有些失神。
银绒:“?”
银绒清了清咙,故意大声说:“仙尊早起为何没有叫我?害得银绒迟到了。”
这话近乎宣示主权,现场本就安静,大家看到这陌生的小人径直走到城掌门面前,愈发竖起耳朵来,因而银绒的话清清楚楚落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大家都是一副听到了八卦的震惊表。
好家伙,‘为何没叫醒我’?明显是昨晚一起睡了啊!
城牧秋愈发不满那么多人盯着银绒,一把将人拉到边,吩咐弟撑起华盖,待到伞沿遮遮掩掩地挡住了银绒,他还不满意,又调整角度,用自己的一步挡住自家小狐狸,又忍不住盯着他的脸看,低声说:“你真好看。”
银绒有得意:“当然了,我是媚妖嘛。”如果你拈惹草,本妖就回秀楼魁,照样风生起。
城牧秋:“你比别的媚妖都好看。”
银绒很受用,小声说:“刚才有个修士,因为盯着我看,把的茶倒到自己脚上了。”
城牧秋:“我也看到了。”所以愈发不想让他待在这里,给别人盯着看,于是借说:“你如果嫌的话,我们便先回蘅皋居。”
“不要!”银绒说,“蘅皋居比蒸笼还,不如这里凉快。”
其实炎炎夏日,哪里的程度都差不多,银绒主要是想找到那个什么岭南第一人,瞧瞧他到底什么样,竟敢跟自己抢人。
银绒:“我想在这里逛逛,你陪我好吗?”
城牧秋闻言,不忍心扫他的兴,同时也劝解自己:难得银绒愿意搭理自己,正好陪他多玩一玩。
于是,半个修真界的首脑都亲看到,那位从来不苟言笑的、冷心冷的当世第一大能,跟在红衣少年旁,亲自举手为他遮,亲自给他倒茶,又生怕他似的,亲吩咐弟准备冰鉴,最后又亲自取冰镇鸭梨,用银制小叉,一小块一小块地喂他。
震惊的同时,也终于有人认了银绒的份。
“这位就是胡银绒,胡公啊!师门大比的时候,我有幸在秘境见过他一面!”
“原来如此,胡公国天香,与老祖真是一对璧人。”
“天第一英雄,天第一人,合该如此!本来还对银绒公有些想法,原来是城掌门的人,那我便断了这个念想吧,哎。”
“银绒公真是艳绝天,原本那个赫兮已经很了吧?可现在呢,这么一对比,就黯然失!”
“胡公可不只是貌,他天赋异禀,聪慧过人,当年在洲秘境,一战成名,你们不会忘了吧?那一招‘溷元寒凌决’多么惊艳!我至今记忆犹新,真乃奇才!怎是那个什么第一人能比的?”
“我看,胡银绒才称得上第一人!”
“我怎么听说……胡公他,呃,不是在师门大比之后,离开太微境了吗?”
大家议论得都比较委婉,还是赫兮师徒二人更加直接:
赫兮恨恨:“原来他就是胡银绒?那只狐狸不是被赶走了吗?”
他师父也:“这就难办了,竟被人捷足先登,还是那么个妖艳的狐媚,我瞧那狐狸来者不善,赫兮,恐怕咱们要空喜一场了。”
赫兮这次却没听师父的话,不甘心地重重跺脚:“凭什么?”
凭什么那只狐狸半途杀来,他明明、明明已经快要成功了,他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因为资质不佳,总是被人嘲笑,修真界以者为尊,弱者自然会过得苦一些,而貌的弱者,遭遇往往更加叫人难以忍受。
他原本抱着满腔的抱负,以为能一步登天的,他明明已经得到了城老祖的另相看,为什么这时候半路杀一个胡银绒?
他不甘心啊!
文练宗掌门看了自家徒弟的‘斗志’,幽幽:“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越是成功的男人,越希望坐拥更多人,这是人的本能,再漂亮的人也阻挡不住人。赫兮,你若是不甘心,便拿本事来,再试一试。”
“可我,本没有机会接近老祖。”
“你没有机会,便去接近能接近他的人,譬如,南山派方掌门的小女儿方姝裳,赫儿,你们是同辈,相起来更方便一些,她既是南山派的掌上明珠,又是范孤鸿范掌门夫人的亲妹妹,四大宗门占了其二,地位多么煊赫,谁能不给她两分薄面?你瞧,多少年轻弟都在争相同她好,你也要学着曲线救……”
可两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清亮的少年音响起,“两位,聊得好投,但能是能别当着正主的面,惦记别人的男人?”
银绒不知什么时候落了单,竟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后,也不知听了多久,师徒二人脸都变得极其难看,又惊又怕的样。
银绒龇牙一笑:“都没发现我吗?啧,文练宗就是这平,连掌门的修为也不过如此。”
“你、你……”文练宗掌门见事没有了回转余地,脆撕破脸,“你一只小小的媚妖,也不过是城老祖的灵而已,不是已经被赶走了一次,难不成还能左右主人三妻四妾?”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我们向城掌门献人,也是我们的一片孝心,关你一只妖什么事?就算、就算老祖知了,也能理解我们的拳拳心意。”
这时候,赫兮却连看银绒都不敢,瑟瑟地躲到自家师父后,银绒觉得有失望,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好像不值得他刻意支开城牧秋,地过来看个究竟。
但是,今日在场的不止他一个,赶走了赫兮,还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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