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咱们如何置这两只妖?”
“自然是带回师门,给诛妖堂罚。”
饭局上,其他人对清堂有机会近距离侍候掌门师祖羡慕得不得了,实在是因为城衡此人喜清净,连规格不够的大典都很少现,普通弟想要见上一面都很难。
可机缘这事,有时候说来就来。
一行人带着两只妖,刚山门,便迎面遇上了朝雨君本人。他老人家鲜少这样匆忙,竟连法衣都没换,只穿着一常服。
“师、师尊!”
“拜见掌门!”
“拜见师祖!”
因为事突然,太过惊讶,众人七嘴八,连称呼都不齐整。
城牧秋不大满意地皱了皱眉,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打发郗鹤等人,好好教教这些徒孙辈的小们规矩,就一看到他们手里提的两只团儿,一白一红。
他目光落在赤团儿上,只见它臊眉耷地垂着,夹着蓬松的大尾,两只又大又的赭狐耳低低地背过去,贴在上,显得脑袋格外圆。
城老祖忽然龙心大悦,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他的不动声早已刻了骨里,依旧维持着那张面似的脸,无波无澜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银绒猛地抬起,果然看到了自家炉鼎!一双琉璃珠似的琥珀眸,正对上城牧秋的。
四目相对之时,银绒又委屈,又愤怒,但更多的是迷惘和震惊,他们叫他什么?在上的太微境门弟,为什么叫自家炉鼎“掌门师祖”???!!!
除了城衡,太微境还有第二个人能被称作掌门师尊吗???!!!!
银绒心里震惊,嘴微微咧开,连掉去半截儿都没注意,上他如今的团儿模样,看起来有呆,城牧秋望着他这副傻样,不知怎么,心里那莫名的烦躁,竟渐渐平息了去。
“回、回师祖,这是,这是我们捉回来的妖,要、送去,送去诛妖堂定罪的。”
弟们心里有多仰慕自家仙尊,便有多惧怕他,连话也说得磕磕绊绊,但这一回,城牧秋少见地没有嫌弃他们愚笨——与银绒对视时,他忽然灵光一现,好像悟到了些什么。
清心咒、媚妖、灵、墨玉扳指。
怕不是这妖狐在自己失忆的时候,曾妄图勾引自己,那么自己必然会念清心咒,因而两者才有了联系,以至于默念清心咒,便会想起他,继而扳指发……
很有可能,那妖狐得了那么多灵石和自己的警告,还不肯离开,反而凑到太微山附近徘徊,除了寻找自己,他想不其他理由。
没想到那狐媚竟对自己痴心一片。
城牧秋在心里骂了句“不知廉耻”,可语调却带上了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轻快,一指银绒:“把它留。”
“留?是放了吗?”领的清字辈弟斗胆,“掌门仙尊,这狐狸是,是因调戏清堂师弟才被抓,不用送去诛妖堂定罪吗?”
第二十五章
“你说什么?”什么调戏?
城牧秋这一句语气加重,骇得弟们跪倒一片,“掌门师祖赎罪!弟不敢妄言!”
城牧秋瞪向银绒,那目光过于凌厉,银绒吓得收回,张地了鼻,同时缩了缩,看起来更圆了。
这场重逢比他想象的更快,也更不可思议,完全超了他的预料。
银绒能接受自家炉鼎是个骗人妖丹的陈世,但怎么也无法接受他是那个在上的仙门老祖。
这也太离谱了,比说书先生的故事还要离奇,话本都不敢这么编。
而除了吃惊,更多的还是害怕,银绒虽然崇拜朝雨君,但也知他对妖族的雷霆手段,所以那是“叶公好龙”的崇拜,可远观不可亵玩。
而银绒很快就真切地见识到城老祖到底多有威严。
气压低得叫人汗如浆,城牧秋面沉如,慢条斯理地问:“他调戏了谁,是怎么调戏的,仔细说说。”
师兄弟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回话,最后当事人清堂抹了把汗,支支吾吾地说:“回掌门师祖,是我。”
“我,我们正在靖酒楼吃酒,突然那只狐狸就,就过来了,弟学艺不,了他的媚术,只闻到他上好香,然后就到他坐在了我的,呃上……”
突然一声刺耳的闷响,清堂一顿,就看到前的青砖碎裂了,裂纹是从自家师祖脚蔓延过来的。
清堂狠狠一抖:“师祖恕罪!弟、弟没让他得逞,很快就把他推开了!太微派的门规——不得与妖族纠缠不清,弟一刻也不敢忘!都怪那妖狐寡廉鲜耻,用心险恶,化作那么漂亮的少年模样,一定是幻术,对,一定是他们媚妖的邪术,哪有人能天生得那么勾人,他化作那么个狐媚模样,招摇撞骗,目的是人气……”
那一晚,清堂等弟们只看到了银绒易容后的模样,没人看清他的真容,清堂便也没把这只怂兮兮缩成一团的球同那晚敢于扑自家师祖怀里的勇士联系起来。
等他哆哆嗦嗦地辩解完,城牧秋才缓缓问:“你推开他了?”
“啊?”清堂解释太多,险些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师祖竟抓了这么个重,忙,“是。”
城牧秋平平板板地说:“但他还是碰到你了。”
清堂:“?”
清堂丈二和尚摸不着脑,想不明白为什么掌门师祖要揪着这一不放,就听城牧秋厉声:“谁准你们私自山喝酒?如此耽于酒,可见没把心思放在修炼上!尤其是清堂!所有人去戒律堂领罚,清堂领重罚。”
这一嗓唬得众人集叩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只有几个离得近的,用余光瞥见自家掌门仙尊将那只赤团儿来,拎着它打量了片刻,才揣怀里,飘然而去。
留一众弟面面相觑。
“我是不是看错了,刚刚师祖他老人家,把那只狐媚抱怀里了?”
“应该是不好拿吧,那狐狸圆的,一都是,揣在怀里比较容易携带。”
“清堂,你是不是那一日惹到师祖了,我怎么觉……”一个小弟左顾右盼,把声音压得很低,才说,“觉今天的惩罚有些,呃……”
他到底没敢把“故意找茬儿”说来,但所有人都心有戚戚——太微派从来没有什么‘不能喝酒’、‘不准私自山’的禁令。
经过这一问,清堂猛地想起那晚,那只扑老祖怀里的妖狐,今天他老人家带走的也是只妖狐,自己何曾惹恼过师祖?只是今日险些被那狐耳少年坐了大,就被重罚……会是巧合吗?有这样的巧合吗?
清堂不敢仔细想,只默默定决心,以后再见到那只妖狐,一定有多远躲多远,他不敢妄议掌门师祖,顾左右而言他:“什么禁令不禁令的,掌门仙尊说咱们该罚,那便是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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