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兄 - 第80节

    许安环顾四周，视线略过新贴的窗，几步走到寝，看见一大片的红。

    百千孙账，鸳鸯戏枕，儿臂细的龙凤喜烛，甚至床侧还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喜服……

    皇帝站在她后，轻声叹息：“可惜不能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

    可能是这红太过炫目，以至于许安觉眶有些发。

    这段时日，她忙着御药房的事，对所谓的封后大典并没有很上心，还是昨天才匆匆忙忙熟悉程。

    而他却是真正了心思。

    许安转过，伸手抱住他的腰，瓮声瓮气：“是我要娶你啊，是我该给你补一个婚礼才对。”

    皇帝微怔，并不与她争：“你说的也有理。”

    他伸臂揽她怀，却被她的凤冠刮了一脸颊，他轻嘶一声：“得把你这个冠摘掉。”

    许安语央求：“那你帮我摘嘛。”

    皇帝对她不错，她也有心让他兴。

    果然她一撒，皇帝就笑了。他后退一步，仔细端详，小心翼翼帮她除去的凤冠。

    去掉发冠后，她发如瀑，披散开来。

    许安视线微转，落在他特意准备的喜服上：“我们去换上那个好不好？”

    皇帝眸笑意更：“好。”

    “我还没穿过喜服呢。”

    两人换上喜服，对视一，均看到对方的惊艳之。

    明明最初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思，可不知怎么，真正换好以后，竟有些房烛夜的缱绻旖旎了。

    许安抬眸看着前的皇帝，他不穿龙袍，眉目笑，收敛了周气势，眸的柔毫不掩饰。

    她有一瞬间的神，不由地想，如果当年他没离开湘城，她娶他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是这般光景？

    “承……”

    “……”

    两人齐齐声，话一，又均是一愣，笑着摇一摇：“你先说。”

    许安有些赧然，方才没留意，差一又习惯叫成承志。

    “皇上，娘娘，太殿求见。”

    正说着话，有福刻意提的声音响起来。

    许安“啊呀”一声，皇帝则令：“让他稍等一会儿！”

    这孩，今天过来什么！

    文元这段时日跟着翰林院的大学士读书学习，已懂了不少东西，知今天是母亲的好日，特意前来贺。

    然而他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允许去。

    文元抬看去，只见父母二人都穿着喜服，且他们脸上都红红的。

    他有些奇怪，但还是认认真真行礼，格外郑重：“儿臣向母后喜。”

    许安微讶，还不习惯儿称她为母后，这个称呼对她而言，有些生疏。她笑一笑，冲儿招手：“文元。”

    文元立刻仰着笑了：“阿娘，爹爹。”

    乖巧可，仍是先时模样。

    他走至母亲边，被她揽在怀里，好奇地问：“娘，你今天是新娘吗？”

    他先时见过旁人成亲，知新娘穿成这样。

    许安意识看向皇帝，偏巧他也正看向她。两人目光相，似乎有一无形的线蔓延开来。不知怎么，她心竟了一拍，低抱文元，糊应了一声。

    文元极其诚恳地夸赞：“娘穿这个好看。”

    在他的记忆，母亲很少穿这样鲜亮的颜。

    许安故意板了脸逗他：“那娘穿别的不好看？”

    文元很有些为难的样，小声：“也好看。”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娘穿什么都好看。”

    许安不由地轻笑声。

    连皇帝都笑一句：“这孩……”

    文元今年四岁，被册封为太，又已学，自不能像先时那般待在阁。

    可他年纪小，不想离开父母，许安也舍不得他。好在永华很大，除了主殿，还有殿，就仍将他安排在永华。

    皇帝本想把今天当成是成亲的大喜之日，可惜因为儿的突然到来，不得不暂时止。

    文元刚去歇息，皇帝就寻思着，等他再大一，就让他去东，哪有储君经常待在父母边的？

    许安不知他心所想，记起先前场景，问：“文元来之前，你想跟我说什么啊？”

    她转看着他，目光盈盈，眸满是好奇。

    皇帝神转，声音极轻：“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句旧诗。”

    “哪一句啊？”许安越发好奇。

    皇帝却不肯说了。

    她问了好几次，他都顾左右而言他。

    直到她意识朦胧之际，他才亲了亲她的额角：“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疑。”

    这是他五年前的心愿，终于成真。

    秘方 天皆知

    次日皇帝清早起床之际, 许安也跟着起了。

    此时天尚早，龙凤喜烛还没燃尽。她只着寝衣，发逶迤, 不施脂粉, 相比平时，显得要柔婉许多。

    皇帝眉梢轻挑, 继而轻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记得她昨晚睡得极迟。

    “歇了两天了，今天得去御药房, 不能再迟了。”许安还记挂着青。

    经过多次失败, 这些天她隐约觉离成功越来越近了。若真能制成, 也是一桩幸事。

    皇帝笑得有些无奈：“你完全可以多歇息几天的。”

    她了皇后, 不愿养尊优，只想着医药。有时候, 他几乎都要以为，在她心里，医药比他都重要。

    “你自己也没有休息太久啊, 不是照样上朝了？”许安沉默一瞬，抬手帮他整理了一腰间玉坠。

    皇帝顺势捉住了她的手, 微微一笑, 不置可否。

    许安看他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也不明, 只在他手心轻轻挠了一, 寻思着得找个机会跟他认真谈一谈。

    才卯时, 御药房就闹起来。

    孙荣贵指挥着监们或分拣药材、或制药, 忙的不亦乐乎。

    这才二月旬，他额上就渗了细密的汗珠。

    一抬，看见皇后娘娘, 孙荣贵有些惊讶：“娘娘？”

    昨日刚封后大典，今天一大早就又来了？他还以为娘娘真正了娘娘以后，就会在后享福呢。

    许安略一颔首，立刻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孙大人，青怎么样了？”

    孙荣贵一拍大，喜笑颜开：“成了！托娘娘和皇上的福，昨儿制成的。多亏娘娘您上次的建议……”

    昨天封后大典，后多忙碌，可御药房这地方，仍同往日无异，该什么还什么。

    “真的成了？”许安惊喜加，都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成了呀！”说到这个，孙荣贵脸上尽是喜意，“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