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六七岁开始,撞见爸跟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的搞在一起,再后来,我就经常能看见。”陈岁语气很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后来去安城,我初时放学回家,还被我逮个正着——你说是么,爸?”
“我还记得,我爸当时一直在求我,让我不要告诉你。他说,不能让你伤心,他就是一时新鲜,他最的还是你,我还小,不能让我没有家。”
“陈岁!”
陈广急得喊他,试图让他闭嘴。
陈岁当然不会听。
他挑起一边嘴角,笑了一声:“怎么,反正都已经发现了,我说了又怎么?你自己的事,敢不敢认?”
“……”
陈广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你们两个,确实没有必要再吵了。”陈岁淡然的看着他的父母,如同看着一对陌生人,“别再装作自己很我了,行吗?我听了恶心。”
“我是说,你们令我到恶心。”
“陈岁,你怎么能跟爸妈这么说话?”陈广皱起眉,“难爸妈你,还错了?”
“我?”
陈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们声声说我,那我想问,你们过我吗?在这个家里,真的有人在意我吗?一个轨十年多,外面一直都有女人,回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一个里只有自己的丈夫,连我吃什么都不知,总是想着拿我讨好自己的丈夫,我想问,妈,你里真的有过我吗?”
曲燕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儿:“陈岁……”
“我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吃泡面,一直吃到现在,几乎吃遍了所有的牌,所有的味。”
“你们真的在意过这件事吗?还是觉得我懂事,从来不给你们添麻烦?”
“在我心里,就连夏耳的家,都比这里更像我家,为什么每次去她的家,她的爸妈都对她那么好,你们知不知,我有多么羡慕。”
“算了,已经不重要了。”陈岁扯了扯嘴角,“反正,别装了,别把自己放在可怜的位置上,恶心,真的。”
陈广被陈岁说的,脸一阵羞红。
他把别到窗外,不想再看屋里面的人。
曲燕缓缓抬起,注视陈岁。
这个温柔似的母亲,在这一刻,凄惶地笑了一声。
她望着他,轻轻地唤。
“我的好儿。”
“现在,你亲手拆散了这个家,闹得人尽皆知,你的爸爸臭名远扬,你,满意了吗?”
第27章
你亲手拆散了这个家, 你满意了吗?
满意了吗?
像是有人在陈岁的脑海注了一段程序。
程序,曲燕最后的那句话不断回放。
陈岁的脸蓦地白了一,方才所有跟家对抗的意气, 统统被这一句话打碎。
“……妈。”
他很轻地唤了一声, 倾尽了全的,他对家的眷恋, 对亲的渴望。
十七岁的少年,个的站在那, 形却是脆弱的, 仿佛简单的一句话, 就能够将他击垮。
曲燕望着陈岁, 神带了几分怨恨:“你如果能够听话一些,我跟你爸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不是你整天叛逆, 就知惹他生气,他会每天不回家吗?如果不是你害得张大哈去了,他会来报复我们一家吗?现在搞得人尽皆知, 咱们家成了织女镇的笑柄,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陈岁?”
“就算你什么都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知这些!?为什么非要打碎我们一家的幸福生活!你们姓陈的, 一家都没有良心!你怪我们不够你, 不关心你, 现在好了, 你连家都没有了。你觉得夏家好?那你就到他们家过日吧!看看人家会不会要你!”
曲燕说完, 看了看陈广,最后,恨恨看了陈岁一。
仿佛十七年的母分都要断在这一个神。
她一脚踢开脚边杂的书堆, 书籍哗啦啦在书房飞,咣一声砸在门框上。
书籍落地,她踏着飞散的书页,就这样了书房。
再然后,听见卧室里一通翻箱倒柜的声音。
一直到,偌大的房,只余嘭的一门响。
震得房门两边的玻璃都在颤。
震颤过后,便是一屋的死寂。
陈岁站在被曲燕踢飞过来的书堆旁边,脊背僵直着,似是耗尽全力气才勉站稳。
陈广缓缓坐回到椅上,从桌上的纸盒里了两张纸,拭掉脸上的血痕。
他用那过来人的语气教育陈岁:“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告诉你妈妈,对这个家没有好,你不肯听,非要告诉她。你看现在,闹成这样,你就兴了?”
陈岁的心被狠狠扼住,他转过脸,看向陈广,嘴角抿成一条线。
“所以,全都是我的错,是吗?”
“不然呢?难还能是我的错?”陈广异样地看着陈岁,“在今天之前,咱们家难不是一直好好的?你为什么就非要让她知!?现在家不像家,咱们老陈家以后在镇上都抬不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你不想想我,想想你妈妈,你总要想想你自己!你到大街上走一圈,外面的人会怎么笑话你,你想过吗?”
陈广说完话,站起,把手上的纸团成一团,丢垃圾桶。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儿,重重叹了气:“要是早知你大后会变成这个样,当初就不该把你生来。”
陈广说完,绕过书桌,拿起衣帽架上的外,也离开了书房。
房里只剩陈岁一个。
就好像天地间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看着书房这一地狼藉,华丽的房间,破碎的瓶,四散的书页,就如同他们这个家,外表光鲜,里面早已不堪目。
他的父母全都走了,父亲有父亲的人,母亲有母亲的家。
那他呢?
他的家又在哪里?
他忽然有些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所生活了十七年的家,在这一刻全都把他推开,推远。
即使心里清楚,在他爸妈的心,他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真到了这个被选择的时候,他的爸妈离开得义无反顾,没有任何一个人选择他。他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被抛弃的觉。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错,却变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为什么,在作选择的时候,他的爸爸选择了人,他的妈妈选择把过错推到他上,却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他要怎么办。
他们都说他,他是他们的孩,没有错,但是他们的是有前提的。
他必须得是乖巧听话那个,能够在他们虚假的婚姻,充当调剂的那个,来让他们互相都觉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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