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家是开相声茶楼的,这几天,杜小龙的徒弟天天上门拜访,问我老婆见没见过这照片上的男人。我怎么不知你在找人?”胖老板冷哼一声,都说同行是冤家,这北京天津的同行也不例外。凡是抢客人的剧场都是茶楼的冤家。
胖老板还顺说起了她改编的相声:“你这个天艺剧场的新编相声啊,有的段改编的实在不成样,你应该跟我们天津的相声茶楼学学……”
“打住打住!”林桥囧了囧:“我们还是谈回宝男的问题吧,您个价?”
“……100万。”
胖老板一价,他这是以稀为贵。
100万!林桥差一气没背过去,“你这是狮大开呢?!不就是打听个消息吗?!”
胖老板笑了笑,一张嘴就是生意人的油腔调:“林小,您的那是剧场生意,上百号人的大剧场都由您,想必您家里也不差这钱。我的是古董的生意,店小利薄,我真差这儿钱。咱们都是江湖上混的人,您应该知些行业的规矩。一百万的买卖,我也是赔了我家老店的信誉,才能给您透客人的底儿。”
“……”
林桥看了一爸爸,她真不想这么多钱买个消息,这老板分明是在讹他们呢。
林国栋小朋友倒是很淡定,他回看了看,走到了老板家的“镇店之宝”前。仔细一打量,便:“老板,你家挂的这几幅小品山画不错,我看看,落款是龚贤对吧?”
“你家这小娃娃的学识真不错。”胖老板洋洋得意:“龚贤是明末的金陵八大家之一。又名岂贤,字半亩。这人参加过反清复明,在南京的“复社”是知名的人。后来寓金陵。我这幅画就是从南京收来的,专家鉴定过了,百分百的龚贤真迹!”
林桥知爸爸懂山画,天津老家也有不少类似的古画,于是问:“晨晨,这幅画你看怎么样?”
林国栋莫测:“画的是不错,可惜是假的。这是清朝后期的仿画。你这请的是什么专家鉴定?我看是砖家还差不多。”
“……”
胖老板的脸一由红转黑,怒喝:“小娃娃胡说八什么?这张画可是我这里的镇店之宝!”顿了顿,他信誓旦旦:“这张画的纸张和包浆都到了年份。而且这挂在卧室坑上的坑画,造假的人不多。要造假也该是大幅山!”
林桥看老板说的这么笃定,再把目光转向了爸爸:元芳,你怎么看?
林国栋老同志不怎么看,只是淡淡:“小品山怎么不可能造假?古玩字画都是暴利行业,这里面的猫腻多着呢。你说的没错,纸张是老的,可这是清朝人用明末的纸画的。墨也是陈墨。这是清朝画家故意仿龚贤的画,当然用老坑墨。”
胖老板愣了愣,立即:“这小娃娃信雌黄,是谁教你这么污蔑我家画的?!”
林桥了一冷汗,这可算把老板惹急了,场面不好收拾。爸爸拿的鉴别真伪的证据来吗?
林国栋还真能拿来,他指了指山画上的一艘船,笃定:“你看看,这幅画右边的里,所有帆船都是顺而。只有一艘帆船逆而上。而且这艘船挂的是顺风帆。我倒是要问问你:这挂着顺风帆的小船,怎么可能是逆而上?!”
“……”胖老板说不话来了。
他仔细看了看自家的镇店之宝,果然里面有一艘“逆风而上”的帆船。顿时冷汗涔涔而,这个画破绽他都没注意过。
林国栋负手而立,小小的里有大大的气魄在:“我年轻……我家里从前也有这样的仿古画。我爷爷说过:清朝晚期,苏州桃坞一带,有个大型的造假作坊。所产的仿古画叫苏州片。你这幅山画就是个典型的苏州片。这帆船的帆画反了,是仿造的画师故意留来的破绽。为的是不骗自己行人。要不然的话,作假的手段太明,那连画师自己都分不来。”
“……nice!”
林桥立即把崇拜的小神投向了爸爸。爸爸万岁!
人人都说她爸爸是艺术大师兼相声大师,今儿才算是真正见识了。
而老板那张嘟嘟的脸都憋成了猪肝,他这幅“龚贤真迹”挂在店里许久了,一直跟同行嘘说:这是镇店之宝!
没想到,一个6岁的娃娃便判定了这是假画,还证据确凿无疑,无可辩驳。
林桥抓住机会,立即反客为主:“老板,你说说看,这封费怎么算?”
胖老板求饶:“我一分钱不要,这宝男我一定帮你们找到,求求你们别说去,好不好?”
“那这幅画……”林桥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还挂在你们家店门骗人吗?”
“不骗……不,不挂了,我现在就拿来!”
胖老板连忙把“镇店之宝”摘,再次恳求他们别说去,要不然他家的生意全都完。这损失可是几千万起步价。
“把这幅画撕了吧。”林国栋小朋友拿了辈风范来,教训:“这苏州片,本就是个欺诈外行人的假货。留着将来也是个祸害,指不定骗了哪个走的倒霉。”
“这……我自己拿回家去挂着欣赏,不卖了,不成吗?!”胖老板还不舍得撕。
“那不成!”林国栋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老板,我看你还是心疼这价收购的苏州片。可你经营这家古董店,当知诚信二字,是你们这一行的招牌。就跟我们说相声的一样,天大地大,尊重衣父母最大!”
“……好,好,我撕,我撕……”
胖老板今天算是踢到一大块钢板了。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他只好忍痛割,哗啦一声——龚贤真迹完。
林国栋这才满意地了,牵着女儿的小手走了这家古董店,并且扔了一句话——
“给你三天的时间,这宝男的信息!这次你家卖假货,不为例!”
**
教训完了古董店老板,林桥那叫一个神清气。她小时候没捞着机会见识爸爸当年称霸天津的风采,今天算是满足了!
只不过,天公不作,天上又开始大雪,林桥上又开始发烧,他们只好提前回到了宾馆。
时间正好是午12。林桥打开了“星光频”,准时收看了陆熙年生日的直播秀。
星光频是星光娱乐旗最大的卫视。今天午,电视台全程转播陆老师的三十岁生日宴会现场,而主持人是陈桑玉。
她知男票的生日宴会办的非常盛大,可一打开电视机,看到这奢华的规模,真把她吓了一。
啧啧啧,陈桑玉真大气。
现场嘉宾如云,堪比过个电影节群星走红地毯。
光说这舞台上伴奏的乐队,她没看错的话,是世界级的“柏林乐乐团”吧?
有个富婆真是好啊!
富婆,求包养!
为了让弟弟过个好生日,陈桑玉不惜血本砸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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