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他们已经三十岁了。
不是说三十岁了就不会有恋的冲动,而是此刻的余歇到底是成熟了,想得更多了。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余歇没多说什么,但脑里快速开始假设和对答。
为什么沈问言会突然在这时候说这样的话?
假设一:真心的,他也是gay,当初其实是双向暗恋,但他反应太迟钝,用了十二年才反应过来。
这假设,只有傻才会觉得是真的。
假设二:对当初余歇告白的事耿耿于怀,怕余歇因为被拒绝,日后在职场散播谣言打击报复影响他的工作。
这假设倒不是没有可能,但余歇上不愿意相信沈问言是这么小心的人。
假设三:沈问言孤独寂寞冷了,且如今味变得刁钻,想找个男人尝尝鲜。
余歇觉得这假设跟第二的可能不相上,但也和第二况一样,他从上不愿意相信沈问言是这样的男人。
三假设都没有满意的,余歇皱着眉想着第四假设。
沉默久了,气氛愈发尴尬。
沈问言觉得还是自己再说什么吧。
“大学的时候有一次看到你的校网照片,那会儿连续好几天梦都梦见了你。”
余歇倒一凉气,觉得完了,沈问言真的是第三人!
这是什么?这明显是暗示啊!
看了照片,梦见了。梦见啥了?余歇脑里冒了黄的画面。
很羞耻,沈问言也太了!
沈问言完全不知自己在余歇心里的形象已经彻底崩塌,还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连续好几天,每一天的场景都不一样。”
余歇攥住的自己的,在心呐喊:沈问言你是人吗?衣冠禽兽啊!你把我当什么?幻想的对象吗!但是你一个直男,你得多有病才会幻想我?
沈问言还在说:“那段时间我恍惚的,平时也总是不经意就想起你。”
余歇:明白了,你上大学的时候荷尔蒙分过剩,我成了你发望的工人!我太可怜了!但为什么会是我?
沈问言叹气:“但那时候我也没搞清楚这是为什么,后来学习变得很忙,慢慢也就不怎么想了。”
余歇:好家伙,意思是我对你没有引力了是吗?
他猛然发现,自己矛盾得还不是一,人家幻想他不行,不幻想他也不行,还难伺候的。
沈问言说话的时候,不好意思看他,三十岁的人了,没啥经历,工作能力再,一到这时候也慌了。
“再后来想起你的时候,就听说你结婚了。”沈问言说,“那天我还难受的,跑去喝酒喝多了。”
余歇歪着看他,原本只是在心里发“弹幕”,可没注意,一个不小心这次给说了来:“你怎么说得好像对我多真意切一样?”
“我就是真意切啊。”沈问言赶接话,“我应该是真意切的。”
沈问言之所以后面加了个“应该”,并不是因为他心虚,只是觉得自己刚刚那么不假思索的回应会让余歇觉得不真诚,加个“应该”,能现他的思熟虑。
然而很显然,沈问言不应该加那个“应该”。
余歇颜笑:“沈总真幽默。”
沈问言叹气,他不知应该怎么跟对方说这个了。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各怀心事地吃完了这顿火锅。
火锅还是很好吃的,但气氛太让人难受了,到了现在,余歇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对前这人毫无留恋了。
怪烦人的,这个叫沈问言的人可真是太心狠手辣了,都不给他留念想,当年那虽然失败但不可否认还是很好的初恋就这么彻底幻灭了。
两个人走火锅店的时候,余歇心变得很差。
但好在,沉默的半个多小时里,沈问言算是冷静了来,也稍微理清了思路。
“可以走走吗?”沈问言在余歇后说,“这附近有个小公园,我们去逛逛吧。”
余歇不太想跟他逛,因为觉得,两人接越是,他就越是幻灭,现在这个沈问言跟十八岁时那个他喜的男生本没法比。
岁月是把双刃剑,把沈问言的外形雕刻得更完了,但骨里已经让余歇彻底失望了。
“走走吧,”沈问言说,“衣服上一火锅味儿,总是要散散味儿的。”
余歇转过来看看他,最后还是了。
沈问言一就笑了,他一笑,余歇又觉得这人看着没那么烦。
余歇跟着沈问言慢慢悠悠地往前走,过了路转个弯,还真有个小公园。
“你怎么知这儿有公园?”余歇问。
“我刚刚特意查的。”沈问言说,“想找个安静一的地方跟你好好说说话。”
余歇没吭声。
“刚才我思路有混,说的话也有奇怪。”
余歇了,表示确实如此。
沈问言看了看他,两个人走上了桥。
天了,开了,树绿了,面的冰也早就化了。
他们站在桥上眺望远方,沈问言说:“可能没人会相信吧,但我真的一直在后悔当初没给你一个正向的反馈。”
“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嘛呢?”
“要提的,”沈问言说,“那天同学聚会得知你没结婚,今天又知你还单,我觉得这是老天有意安排的。”
余歇笑得不行:“可别这么说,老天忙着呢,本没那闲工夫搭理咱们这些人的破事儿。”
“余歇啊。”一阵风来,得不远的杏纷纷掉落。
沈问言说:“现在的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失望的?”
余歇当然不可能真的,只是说:“我们都大了,你现在很优秀,都当总监了。”
“但你不喜我了是不是?”沈问言问这话的时候,真实地受到了心里的酸胀。
好像今日的场景跟十二年前重叠现了,但被拒绝的人变成了他。
“说了么,都过去了。”余歇说,“十几岁的时候想的事太少了,现在不同了。”
沈问言了,抬手搓了一自己的脸。
“今天也抱歉的,又让你觉得不痛快了。”沈问言说,“不知为什么,我一到你面前就话都说不明白了。”
余歇扭看向了他。
沈问言不敢看余歇,只能望着前方。
“特别慌,特别,说话的时候脑是不转的,是打结的。”沈问言说,“原来这就是面对喜的人时会有的反应。”
喜的人吗?余歇笑了笑。
“我不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余歇说,“也不知你到底想过些什么。”
沈问言皱着眉听着他的话。
“但我想说的是,就像我迷恋的永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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