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问言的举动让余歇大为吃惊,他看着对方挂在脖上的那个用黑绳串起来的桃木挂坠,突然之间有些恍惚。
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然后沈问言接受了他的告白。
可余歇其实是个清醒的人,他很明白,没有时光机这个东西,没有重来那回事,他们就是已经三十而立,永远地失去了那段时光和从前的那个瞬间。
余歇吞咽了一,尴尬地笑着说:“没想到这东西你还着。”
“嗯,真喜。”
“特便宜,当时好像十五块钱一个。”余歇故作轻松地说,“我特意买了个盒,加一起也不过十八块钱。”
“但我还是喜。”
余歇笑笑:“好,说明我很会送礼。”
“你那时候送我的球衣我也还留着呢。”
余歇抬看他,他们的鸳鸯锅已经煮沸了,咕嘟咕嘟的,气腾腾的。
两个人隔着蒙蒙的雾气相望,看不真切对方,也搞不清楚自己。
余歇说:“也是便宜东西。”
“礼不分贵贱。”沈问言垂了,把目光落在桌上的餐盘里,“用了心的就是好礼。”
余歇笑着回应:“沈总商是,太会说话了。”
他这么一说,沈问言也突然笑了:“我都不知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夸你。”余歇拿起一盘,“开锅了,饿了半天,赶把涮了吧。”
沈问言其实还有话想说,但听余歇说饿了,那就先吃再说吧。
涮的时候,沈问言想起堂哥的话,觉得不能冷场,应该先叙叙旧。
“咱们学校附近也开了一家这个火锅店,去过吗?”
余歇看看他:“没,这两年都没回去。”
“没回家?”
“嗯,我爸妈搬去别的城市跟我姥姥姥爷一块儿住了,我过年的时候直接去姥姥那儿,也就没回去过。”
“学校变化还是大的。”沈问言说,“到现在我每年回老家也要去看看。”
“是吗?”
“嗯,”沈问言告诉余歇,“咱们那年不是了个考状元么,为了庆祝这事儿,以前毕业的那些有钱校友就捐了块儿大石放在校门的小草坪上。”
余歇笑得不行:“这些校友怎么回事儿?捐石不如多捐钱。”
沈问言大笑:“那石上还有字儿呢。”
“什么字儿?”余歇好奇了。
沈问言故意不告诉他:“你猜猜,好猜的。”
余歇不喜猜谜,但既然沈问言都说了,那也只好猜猜看。
他随说:“妙手回?”
沈问言又被他逗得大笑:“那放在学校不合适吧?”
余歇自己也笑:“我猜不到,你说吧。”
“教书育人。”沈问言说,“毫无创意,但特别像那么回事儿,摆在一大门的地方,也不知算过风没有。”
余歇从锅里夹了一筷来尝了一:“熟了,蛮好吃的。”
沈问言拿起筷,也吃起来。
他很少会来火锅店,其实除了工作需求,大分时候他都自己在家吃,这些年沈问言别的怎么样不好说,但厨艺是练得相当了得。
他很喜呼朋唤友去自己家里吃饭,本来也想请余歇去家里,自己一顿,但又怕对方觉得刚重逢就约在家里见面会觉得不舒服,索没提。
也不知以后会不会有机会,沈问言偷瞄了余歇一,还是很想给对方展示一自己的厨艺。
“这还不错,”沈问言灵机一动,“比我上次在超市买的好太多了,那次在家吃火锅,卷买得太失败了。”
他原本计划的是,自己说到这里了,余歇怎么也该问一句“你经常在家吃火锅吗”,然后他就可以顺势说“不仅经常在家吃火锅,还经常自己菜,你要是不嫌弃,改天我给你一手”。
结果,余歇本不接他的招。
余歇:“嗯,这确实不错。”
对方的一句话把沈问言得又不知说什么,闷吃了半天,没吭声。
余歇觉得冷场了,想着再找找话题。
“除了那大石,学校还有什么别的改变吗?”余歇着问。
其实余歇不是一个喜回忆的人,他觉得总是陷在回忆里会过不好当,然后几年过去,又会觉得浪费了更多的大好时光,这是一个恶循环。
而且他也受“陷回忆”之害,这么多年,他总是记挂着沈问言,导致自己也遇到过不错的、很有可能发展一的对象,结果都不了了之了。
但是话说回来,跟前这人除了回忆,好像也没太多可以聊的,现在余歇就希望话题别再扯到当初他告白那事儿上就行。
求求沈总,给留条活路吧。
“现在草坪上让踢足球了。”
他们上学那会儿,学校把草坪当宝贝,明明是篮球场,但不让上去踩,得这些踢足球的学生都得躲一边角落玩去。
“这是有钱了。”余歇吃着,随吐槽着。
“咱们班的教室被你踢碎那块玻璃又碎了。”
余歇抬起看他。
那会儿余歇趁着课间休息抱着足球去踢,不能去草坪么,就在楼,结果一个不小心,球奔着自己班级的窗就去了,好在只是玻璃碎了,没伤着人,不过那次的事儿余歇被老师骂了个狗血淋,还被找了家来。
“去年夏天我回去办事,办完了就去学校转转,刚好看见一个男生一脚球就踢碎了玻璃。”沈问言笑,“正好就是那块被你踢碎过的,我当时就想起了你。”
余歇低,看着碗里的蘸料和还没送嘴里的。
他轻笑一声:“难为你还记得。”
沈问言盯着他看,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我也没想到我记得那么多关于你的事。”
这话一,余歇心开始加速。
他意识皱了皱眉,不是很想跟沈问言聊这个。
其实到现在,他真的很不确定,有时候会觉得那段时光有一个喜的人是件很好的事,青都变得更有彩更值得珍藏,也会觉得,如果时光真的重来,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告白,不是为了求一个结果,只是想让对方知自己有认真喜着这个人。
但偶尔,余歇也会钻角尖。
他会觉得自己当初蠢的,人家一直男,他往上凑个什么劲儿呢?
还会觉得,告白的场面让他特尴尬,被拒绝是个丢人的事。
余歇在沈问言的问题上永远都很矛盾,像个解不开的结。
“你可别这么说,”余歇笑笑,调整了一自己的绪,重新抬看沈问言,“实不相瞒,我到现在取向还没变,你要是这么说话,我可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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