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条:猩猩们
[我所不能理解的人类被定义为——类人猿。]
基于……好吧,我必须承认我也不知为什么没有立即反驳克莱尔,甚至居然还会在之后的时间里仔细地思考这个问题。
去他家?去探病?得了吧,我和布莱克的关系什么时候亲密到这程度了。一向只能让我昏昏睡的法史此刻却让我心烦意,宾斯教授那一沉不变毫无波澜的声音混杂着学生们轻微的鼾声撞钟一般击打着我,我简直要喊梅林了。
趴在桌上小憩片刻后,我似乎听到梅林在我耳畔说:“抓阄吧。”
好吧,那我遵从梅林的旨意。
在书包里摸了片刻,我最终还是选择撕掉法史课本的版权页。我可不想为了这破事儿浪费两张羊纸,边角料木浆纸就好的。对折,裁开,一张写上“去”,另一张自然写着“不去”。然后对折对折再对折。
我双手合十贴额,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梅林保佑。”
在两张一模一样地纸条之间我犹豫了片刻,最后果断地抓起其一个,一气心想:“就是你了!”
展开——“不去”。
我松了一气,整个都放松了。看吧,这是上天的决定。可不知为何,心总莫名有些失落。我想也许是某莫名的负疚在作祟。偷瞄了一隔同学桌上的课本,然后把自己崭新的翻到同样的页数,趴好,睡觉。每次上这门课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卢修斯——很奇怪,最近我好像很时间都没有想起他——这枯燥的课程……真不知他怎么耐得一直上到七年级。我一直觉得法史这门课更加适合气质型人或者才极好的血青年来讲才是最好的,不像这位幽灵教授,每天打着“拒绝戏说,持事实”的号,用枯燥无味的絮絮叨叨残害青少年。
即便已经变成幽灵了,这位古板的教授依旧穿的一丝不苟的——不过学生们私传着一句谣言说其实说不定这位教授本就老糊涂到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死了。说实话,我认为这条可能真的很大,毕竟这位教授经常会不清楚自己布置的作业到底是什么,我想他的脑容量已经被庞大到几十本书都写不的历史占据了,匀不哪怕一个角落给其他事。
他站在台上依旧照本宣科地念叨着,死板的声音对我来说不啻是最无趣的眠曲。迷迷糊糊,他的声音似乎变了,庄重,但又带着一丝诱惑力:
“抓阄这事不是要三次定胜负比较好么?”
……啊?梅林你说啥?
定决心又重新摸了两次,一次“去”,一次“不去”,结果还是和最初一样嘛!微微叹了一气,我闭上睛。
“决定了,还是五次吧。”
梅林,你的决定改的还真是快。
♪
截止到宾斯教授走法史教室的时刻,抓阄结果是七次“去”与八次“不去”。我脑海的那位梅林先生一次次地反悔着,信誉度就和布莱克家族的一样低。在回寝室的路上我盯着那张“不去”的纸条看了半天,最后神使鬼差地撕去写有“不”字的半边,然后随手一扔到远。
“谁把纸团扔我脑袋上?!”
那抱怨声熟悉到我甚至不用回都能知是谁。“午好,颈鹿~”我假笑着跟他打招呼。
“我不是……随你怎么叫,怀特小。”估摸是看到我扬起的拳,波特的声音瞬间变得谄媚起来——那欠揍的谄媚,这家伙是故意的。他脑袋上的两只鹿角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些七八糟的发还支碐着,仿佛是在耀武扬威地宣告什么一样。那家伙大概觉得自己这副德行还帅,难他完全不明白其实莉莉最为诟病的不只是他自大臭的格,还包括这个窝么?
“……对了,你后那个木乃伊是从埃及来的么?”我突然发觉波特后跟了个奇怪而陌生的瘦个儿。他鸭帽的帽檐压得很低,校袍扣到了领,而面更是诡异——除了双和鼻尖之外,他的整张脸都被纱布蒙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一重的药味。从他脖上金红相间的围巾判断他应该给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可是……这么特这么有存在的学生我居然一印象都没有?
埃及人很受伤,他似乎皱了皱眉,但好像即便是如此简单的动作也让他到吃力,他立即伸手扶住眉心,一副很痛苦的样。波特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认不来这是谁?来猜猜看嘛,猜有奖。”
“有奖你个大鬼,我猜不来。”我重新挎了一自己的单肩包,不是很耐烦他这无聊的游戏。
“噢,好吧,你真是个放弃的人。”波特一副“你真无趣”的表,“这位是嗷呜~嗷呜~先生。”他夸张地对天嚎叫了几声。
仔仔细细又把埃及人打量个遍:“不可能,我没打他脸。”这是典型的碰瓷啊,别以为当时我很恐惧又有发狂就把什么事都推卸到我上,如果哪天卢平结婚了发现自己生不娃是不是也要我负责?
“我又没说这是你的,这是某个令智昏的家伙的杰作。”
“令智昏?”我被他的形容词激怒了,我了手那张写着“去”的纸条碎片,大声说,“所以说要维护自己作为‘好朋友’的形象,就应该看着我乖乖的被杀掉咯?”
“被狼人咬到又不会死,多变母狼。”
“我变母狼第一个咬你——咬死你!”
“两位……两位能不能先听我说……”大概是因为绑着绷带的关系,卢平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他制止了这场枪剑的战争,“先听我说,怀特小,我们星期五打算去探望大脚板,或许顺便在他家度过一个周末,你要去吗?”
波特不兴地瘪着嘴,小声嘟哝了句什么。我看看手的那张纸片思索了片刻:“啊,我去啊。到时候别忘了叫上我。”
♪
贵族的心思麻瓜你别猜别猜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如果不是亲所见,我决无法想象布莱克家的宅邸居然会藏在麻瓜世界里,而且居然还是在格里莫广场——这地儿我平均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因为这里有个许愿池,每天都会有来自各地的傻瓜往里面投掷币。没有零用钱的时候我就会趁着夜来这里大捞一把,然后再兑换给古灵阁的妖们——事实上我前天才来这里充盈了一次荷包。
一想到今后可能都不能来取零用钱了(因为说不定会被认来)我的心就一阵痛。
“怎么了,怀特小?你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卢平低声说,他语气带着些许歉意,大概是伤害到朋友这件事让他觉得很自责很疚。
我摆摆手:“没关系的,又不是你的错。不过你……”我话还没说完,波特就心急地叩打门扉,不一会儿,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一个相丑陋的家养小灵探来,视线在我们上转了一圈后,它突然嫌恶地哼了一声,转过去弓腰,脑袋低到都快要抵住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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