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杜爹从外婆赶了回来,手里提着一包袱姥姥蒸的粘豆包还有给芽儿的新棉袄棉。这天正是腊月二十三日,俗称小年,是祭祀灶君的节日。从这一天开始,就大年倒计时,也正式开始忙活着过年。
一大早,外面就响起野小疯丫们念叨的顺溜:“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豆腐;二十六、去割;二十七、宰年;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三十晚上熬一宿……”
虽说现在不让贴灶君神像,但偷偷的祭拜一灶君还是可以的。这天一大早杜爷爷带着赶回来的杜爹,小叔和两个哥哥向设在灶神龛的灶王爷敬香,并供上用饴糖和面成的糖瓜,然后将竹篾扎成的纸和喂牲的草料烧掉。用饴糖供奉灶王爷,是让他老人家甜甜嘴,使灶神上天后说些甜言语,希望灶王爷能“上天言好事,界保平安”。
杜妈和杜两个是不能参加祭灶的,两人只好负责包饺,这里有小年夜吃饺的习俗,取意“送行饺迎风面”。一年到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吃顿饺,今天的饺是白菜猪馅的,馅大薄,香,哥哥们连着吃了两大碗,芽儿也吃了四个,最后还是杜妈怕她晚上吃多了积了才作罢。
民谚说: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祭灶后的第二天,就要扫尘了。这次要彻底打扫卫生。杜爹带着小叔彻底清理房,箱、柜、炕席底的尘土,哥哥们负责桌窗门。一上午,杜爹把屋里屋外,屋前屋后,边边角角打扫得净净。打扫完卫生杜爹开始给哥哥们洗澡,剃。杜妈则负责拆洗被褥、洗澡换来的衣服、窗帘什么的。连锅盖,菜筐什么的都被杜妈洗得净净。打扫卫生的时候,杜爷爷一般是不参与,就抱着芽儿满大街溜达。当有人跟杜爷爷夸芽儿得可,这个不诚实的老嘴里谦虚说着哪里哪里,可上弯的嘴角了他的好心,现在的芽儿可是代替了哥哥和堂哥们在爷爷心的位置,是杜爷爷最喜的孙辈呢。
扫尘完后杜妈和杜越发地忙碌起来,忙着蒸馍,蒸豆包、糖包、菜包,是用玉米面和小麦面掺着包的,还纯用白面包了满满一大锅的馒,留着待客用。连着包了两天,据杜讲正月十五之前是不开伙,还好现在天气冷,也放不坏。晚上的时候,就开始剪窗,杜的手特别巧,剪的窗栩栩如生,图案有鲤鱼龙门、五谷丰登等。看着左扭右扭一剪刀来,一个漂亮的窗就来了,怪不得现代人申请剪纸为非质文化遗产呢。在芽儿看来这简直就是一表演,一艺术。
虽说不敢贴对联什么的,但是贴个窗和福字还是可以的。到了大年三十这天,哥哥们早早的起床换上新衣服,先放两个杜爹给他们买的鞭炮,然后缠着杜要去贴窗,他们可是馋小叔叔能贴窗好几年了。前几年贴窗贴对联一直是小叔叔的任务。杜爹也早早的捉了一只老母准备年夜饭的时候吃。等芽儿起床时已经杀好了,这会功夫,杜爹正当当当的在案板上剁饺馅呢。
上午的时候二叔二婶带着两个堂哥也来了。虽说二叔一家平时和二婶的父母住在一起,但在这注重孝的时代,还是要到婆家过年的。二叔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大公和两瓶酒。大公是专门留到过年吃的,要不公也不,谁还专门养公啊。二婶是个利的人,杜妈则格比较温柔,虽说格不一样,但妯娌两个你敬我让的,相倒是十分洽。两家虽说不住在一起,但是关系好的很。芽儿的两个堂哥是双胞胎,跟芽儿的二哥同岁。二婶在生双胞胎的时候伤了,只能有这两个男孩了,所以二婶对芽儿这个漂亮可的小丫十分喜,来得时候还带了一双特意给芽儿的兔棉鞋。看着细细的针脚,芽儿知这每一针都包着的意。对比上辈那个社会发达、经济富裕但人际关系冷漠的时代,芽儿更喜这个虽然贫穷但人温的年代。
简单吃过午饭后,杜妈和二婶开始准备年夜饭,杜则被两个儿媳妇送厨房,一年到至少这一天该让老人休息一。叮叮当当,妯娌两个在厨房里好一阵忙活,好吃的一脑的准备端到饭桌上。傍晚的时候杜爷爷带着杜爹等家男汉们焚香致礼,敬天地、祭祖先,这时候厨房里的年夜饭也准备好了。
在这个年代,虽说老百姓的日过得清苦,但过年的氛围要比21世纪厚的多。主妇们把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一脑的来摆上饭桌。杜家的家常饭平时都是玉米面饼窝窝就咸菜,一年到也吃不到几次大菜,平时打个野味什么的大人也都舍不得吃,全吃孩们的肚里,而年夜饭全是大菜,把平时吃不到的全拿来。
杜妈和二婶上菜的时候,杜指着这些饭菜,嘴里说着吉祥话。主菜有,红烧鲤鱼,是指年年有余;小公炖蘑菇,是大吉大利;糯米,是团团圆圆;鱼豆腐汤,是鸿运当;炒年糕,是步步升;还有一个狍火锅,则是日红红火火,在上一个豆角炒腊,主是大白馒。在二十一世纪估计家家的年夜饭都有十几二十几菜,这六菜一汤可能显得有些寒酸,但芽儿知,这是这个家能拿来的最好饭菜了。
饭桌摆在两个老人的屋里,先请两位辈上座,然后是杜爹,二叔,小叔他们,再然后是哥哥堂哥们,杜妈和二婶坐在最手。一家人大大小小12,把大圆饭桌围的满满的。看着饭桌上腾腾香的年夜饭,几个男孩早就耐不住。不过杜爷爷不发话,谁也不敢第一个伸筷,都急的抓耳挠腮的。小叔叔给所有大人都斟上酒,喝了第一杯团圆酒后,杜爷爷才第一个伸筷,看到爷爷夹起第一菜,几个男孩终于解放了,筷飞快地往自己喜的菜盘里伸,看着孩们吃得香甜,大人们也很兴。
饭桌太,芽儿还是由杜妈抱在怀里吃。杜妈知自家的小丫最近不嚼不嚼得动就吃一些有滋味的菜,这回也不问她了,每样菜都捣的碎一些夹给她吃。说笑声,酒杯碰撞声,筷碰到盘声,此起彼伏,洋洋盈耳,织成除夕快的乐章。吃着丰盛的年夜,说着吉祥话,气氛温馨撩人。上辈的杜萱瑾每年节都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空的家,没有团聚,没有祝福,没有憧憬。那一个人的孤独的滋味,现在想起来还从心发冷。看着前一家人围坐饭桌旁,共吃团圆饭,芽儿愿意用一切去保护这份温馨,保护这个温的家,从此再也没有21世纪的杜萱瑾,有的只是60年代偏远小山村里杜芽儿。
一顿团圆饭,吃了将近3个小时。几个男孩撑得坐不椅,趟在爷爷床上肚。接来就是孩们最期盼的时候了,要发压岁钱了。哥哥堂哥们用神,齐齐的走到大人面前一起喊“爷爷,,爹,娘,大爷(叔叔),大娘(婶婶),小叔,新年好”,说着还有模有样的行了个大礼。看的几个辈笑得合不拢嘴,纷纷从兜里掏用红纸包好的压岁钱。加上小叔叔给的,一人得了七个。
芽儿一看不了,怎么不叫她一起呢,几个哥哥太不仗义了。芽儿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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