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红楼 - 第十六章

    清秋站在门前正踟蹰着，她本来不想过来，只电话那胡先生家的佣人赵语气很着急：“冷小。我们家先生太太叫我过来看着白先生。本来他的烧退了，谁知这一会有烧起来了。浑的吓人，我一个不识字的老妈也不知怎么好了。小啊，您识文断字过来看一。洋大夫的电话我也不认识，我本想着去请郎的，可是也走不开啊！”电话那边赵妈扯着嗓叫喊着。她对着电话这个玩意不怎么相信，总认为需要对着话筒使劲的喊才能叫那边听见。清秋被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震得耳朵疼，她忍不住把话筒拉开。

    原来白绍仪是真的病了。清秋很无奈，若是他真的生病，岂不是自己这几天妄作小人了。若是白绍仪和金燕西一样，甚至更坏，他吃准了自己心面活，禁不住他的苦计，装来这个调骗自己。挂上电话清秋倒是踌躇了，她手上的工作耽搁一会不打，只是这一去岂不是承认了她和白绍仪的关系？

    还没等清秋理个绪，主编倒是善解人意的来：“绍仪老弟确实病了，我前几天还特别看过。冷同学，其实现在是开明社会，男女往都是自愿的，你大可不必为了一句话吃心。你愿意去看看我就给你放假，他这些日都是一个人，别是真的事了。”听着主编的话，清秋明白了白绍仪肯定和主编解释了。自己再这样扭就显得小家气了。清秋咬嘴跟着主编请了半天假过去看白绍仪了。

    “哎呦，是冷小！白先生病的厉害了，您看看，我一个人真是没辙没辙的。早上西洋大夫来了，给先生打了一针，看着好了。谁知到了午午睡起来更厉害了，依着我说，白先生的病更像是撞客了，我有个祟书本，这就去查看查看。”赵妈是胡先生家的女佣人，挑材，一张容脸净利，上梳着的元宝髻，只是她很喜替主人家拿主意。一般雇主大多是嫌弃赵妈的太宽了，倒是胡太太很喜这样利的女仆。她在胡家一就了好几年。清秋去过几次胡先生家，赵妈的脑好使，就记住了。

    清秋站在门，一边往里走一边问：“白先生病了几天了？西洋大夫不是都说很厉害的么，怎么还不用？”

    “正是这话呢，白先生病了起码五六天了，就是的。我记得放榜那天学校里面都是学生，我买菜路上还见着不少呢。当天我的炸酱面，先生说好叫我请白先生过来吃饭。可不是第二天他就病了？其实白先生不到我来伺候，也不知怎么回事，白先生不要家里的人来了，以前人没事，他们家的人倒是天天来，有事了一个抓不着！这几天的邪乎，病了不少的人，今天早上我去买菜，竟然看见个要饭的走着走着一栽倒就死了。肯定是发了绞痧了。冷小先喝，先生在西厢房住着呢。”赵妈的嘴和爆豆似地噼噼啪啪的把几天的事一气说完了。

    白绍仪住在西厢房！清秋有傻了，一个小院，方方正正的，自然是正房最凉，西厢房一晒一午，墙都是的，白绍仪住在那边不是病么？“怎么会住在西边？那边又？这个正房不好么？”清秋觉得白绍仪的脑莫非是有问题了？

    “哎呀，白先生读书是不少，可是对着生活上的事一窍不通！小看看，正房全是堆着书本，间的房还是有漏雨的，要等着学校开学了才能修理好，西厢房不漏雨是真的，可是闷的蒸笼似地也是真的！听说白先生的家住着大洋房，还的跑来遭罪！我先去看看，小先等等。”清秋上总有不容亵渎的气质，赵妈想着白绍仪躺在床上正生病呢，衣衫不整没得惹的冷小生气。

    白绍仪躺在床上上盖着一条被单，虽然病了几天可是上还算整洁，可能是因为发烧，脸通红，听着清秋来了，白绍仪撑着要坐起来：“医生的电话我给你指来，请沃德先生打一针就好了。冷同学请坐。”

    清秋看着白绍仪上都打哆嗦了，实在不放心，她忍不住伸手试探白绍仪额上的温度，的吓人，还没挨上白绍仪的肤气已经炙烤着她的手背了，清秋环视整个房，一张西洋式样弹簧垫床，一个衣柜，一张写字台一个床柜，剩的便是书架，满满的放着原装的外文书。清秋刚来就觉得屋里面闷难耐，白绍仪绝对是暑，西洋医生的退烧针厉害可惜治标不治本，清秋对着赵妈说：“退烧针不治病，等着药效过去了理厉害了。赵妈我给你说。”清秋说着到了写字台前扯过来一张信纸提笔写了香薷饮的方：“你拿着这个去抓药，要去好的药店。”清秋又吩咐嘱咐了赵妈买一些荷叶莲什么的。

    清秋给了赵妈几块钱：“你坐着车去，快去快回！”赵妈忙着答应一声就走了。白绍仪靠着枕无力的说：“我的钱包放在桌上不用你破费了。其实沃德医生的医术很好，在对待急症方面我认为还是西医更胜一筹。对了，天气这样，请赵妈顺便买冰激凌给你吃。”

    清秋打发走赵妈，给白绍仪倒了一杯茶，结果一倒来却发现竟然是红茶！大天气喝红茶！还住在闷的厢房里面，清秋对着白绍仪的生活常识很无语了，这个人看着很明的样，谁知却是个傻。或者他也是那被伺候太好了，离开人服侍就不能活了。“你这个人看着明的，谁知却是个傻。大天气喝红茶，厢房得很，你住在这里也不嫌么？”清秋给白绍仪倒了一杯白开：“你这是暑了，喝白也比红茶好，红茶甘温是冬天喝的。你茶壶边上还放着炼和糖，大天气亏你喝得。”

    白绍仪虚弱的眯着端着杯喝一：“我只是习惯了，谁知北京城的夏天这样。我在英国的时候夏天本很凉，每年这个时候还去乡避暑。谢谢你来看我，其实都是赵妈这个人，她一直不肯相信我们没什么关系的话，也不知为什么，她认定了是我惹你生气，你才不会来看我的。我这几天虽然不能去，但是也给了主编他们几位打电话说明白了。这件事，太郑重其事不成，太随意他们再误以为是开玩笑也不成。我想不用一个个的解释了，反正正不怕影斜，咱们只是一般的朋友，谁都能明白了。”

    清秋垂听着白绍仪的话，脸上微微发烧，想起来前几天还用很暗的想法揣测他，实在有汗颜。这个人倒是正直明白事理。“难怪，他们这几天不拿着我开玩笑。你说的对，反而是我太小气了。人在天在看，我们没有暧昧别人自然也明白了，何苦要挂在嘴上解释辩白，反而是叫人误会，以后这些话也不用特别申明了，白先生好好地休养。国外的夏天我不知，不过北京城的夏天确实有几天很的。你这个西厢房从正午开始，大太晒着，一直到晚上太山。屋里面又闷又，你住在里面一天的气都了，怎么能不生病。现在也没开学，你住在白家或者金家都不错何苦要受这个罪？”

    白绍仪听着清秋略带责备的话嘴角却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成卑鄙小人再也不肯见我了。我十岁上跟着父母去了国外，现在欧洲几年，又去了国后来我去英国念书。生活上都被他们同化了，可惜咱们国家和外国的气候不同，生活习惯上难免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堂哥这几天忙的很，再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