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zhong降临 - 番外2

    商知瑜睁开了睛，从一场沉睡清醒了过来，黑曜石般的睛还有几分朦胧，但也显了知觉的神采。意识是清醒的，但难以解释地，他又知晓自己还在梦。意识摸了摸耳垂，血耳钉已经不在。自从异全数莫名人间蒸发，他的异能也消失后，用他活化过的血珠的耳钉也随之消失了，但他总觉得耳里还是有轻微的异，似乎有什么东西还在那里，所以偶尔也会意识地摸一，都快变成习惯动作了。

    环顾四周，陈设有几分熟悉，应该是当初他在基地里的房间——基地的建筑不都早已改建了么？他更加确定自己是在梦了，是清醒梦么？梦境都是关于在基地里的生活片段？意识用视线搜罗了，希尔克斯似乎不在房间里——在基地生活的后期，他们早就已经共居一室。听得房门外有动静，他意识放轻脚步走了去，依然着文嘉奕穿着打扮的希尔克斯背对他站在餐桌旁，似乎在着整理工作，但看不太分明。

    视线偏移，从窗外天看，已经是夕西的时分了，那对方大约是在收拾餐桌上的东西准备晚餐？本来想声招呼这位梦人，但视线定格在对方上的商知瑜，只觉声音一被卡在了嗓——对方黑黝黝又莫名壮的发丝在他似乎有生命般动了动，不知是否他的错觉，还变成了一条条昂着黑躯的小蛇，有些蛇还转向了他的方向，血红的睛盯着他，分叉的尖不住吞吐着，发了“嘶嘶”的声音。

    似乎发现了后的动静，希尔克斯转过来，声音轻快：“小鱼你醒了？我好晚饭了，等我收拾一就可以了哦，你午睡刚起来会不会还是困？要不先去洗漱？”言罢还了一个甜腻的笑容——是的，弯起睛，嘴角大幅打开的笑容本该是甜腻的——商知瑜不知自己现在脸上是什么表，他背在后的双手死死着虎，努力压抑着差的惊呼。

    转过来的那人有着文嘉奕的廓，但又更像一只非人的怪：肢末端膨胀着，疙瘩带着血的痂块不时起伏，像是一张在沸反边缘的；肤青白至有些发灰，整个睛都没有白，一片血红，裂似乎也放大了不少，周边细小的裂还有珠样的活化组织在不住蠕动，挣扎着要挤眶，远观之如同昆虫的复，近看那些增的块则更加恶心。

    而这人笑起来的时候，灵耳往后伸展着，嘴角咧开到了耳侧，了上各三排细尖利的牙齿，如同荆棘陷阱亟待撕碎猎的血，让那笑意更显狰狞。说话间，那人背后还有一条条形似手的黑条状在争先恐后地涌动着，似乎是在协助整理背后的餐桌……

    这位巫师在地上映的影更是完全没了人形，形状诡异的影边缘在不住张缩，地板的线条也现了不明扭曲，似是急于挣脱笼牢的异形正待择人而噬。但蛇发红瞳的巫师还是若无其事站在他面前，在夕余晖温温柔柔地笑着，不看它已然崩坏的外表，可说跟平日相的氛围一般无二，这更增添了场景的诡谲与恐怖。

    虽然明知是梦，但这超现实又惊悚的画面还是让他一瞬间整个僵住了。然作为职业生涯拍过悬疑片也拍过恐怖片的专业演员，他还是展现了过人的心理素质，吞了唾沫清了清嗓后有滞涩地开：“嗯，确实觉有累，我去盥洗。”说完便勉力维持着镇定走向洗手间，在他经过那人侧时，看到那人血瞳孔映的自己，脸青白，步履虚浮。

    我们快要挣脱人的巫师什么都没说，只笑着目送他反锁了洗手间的门，倏忽闪过异，继而便陷了沉默，就这样静静站在餐桌前，神晦暗不明。洗手间里的商知瑜意识了冲桶钮作为掩饰——为什么梦境会是这样的？这个梦代表了什么……那个样就是希尔克斯本来的模样么？祂之前说不符合人类审可能会吓到他倒是实诚，还谦虚了……而这又是希尔科斯本人还是有其他什么存在希望他见识到的？还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潜意识好奇巫师本模样而臆想的？

    意识往脸上泼了一捧，他觉得自己得冷静来。洗手台光洁的镜上映了一张英俊却苍白，发梢上还带着珠的脸。然后在商知瑜不经意抬眸后，那张脸开始缓慢但不容错认地发生着变化，准确说是半张脸开始有了变化，变得不再像他——尾被拉成了桃，瞳孔带上了幽绿的泽，鼻也更加致，变成偏橘系，同时那半张脸也越发白皙，颌线条褪去了犷，变得秀气。

    像是画了半面妆一样，看起来似乎还是那个人，但又不完全是了，完全不对称的两边面容显了烈的被分割，如同毕加索后期的肖像画，那违和让两边都堪称好看但分外不和谐的脸组装起来之后，显得诡异乃至让人不适，滋生了烈的恐怖谷效应。商知瑜死死抠着洗手台上的瓷砖，大力咬着，不想惊动外面那位巫师。而镜里的“自己”一开始跟他了同样的表，但很快便了一个扭曲的微笑，商知瑜努力辨别着对方的型，似乎在无声地呼叫着：“阿瑜。”

    商知瑜用双手用力撑在洗手台上，否则他怕自己会因为浑发而倒。是梦，是梦，不要怕……他努力眠着自己，然后定了定神，迫自己以越发苍白的脸低对着镜人，用颤抖的无声发问：“你是谁？”镜里他那显了奇异区别的半张脸，在嘴角上现了可疑的弧度，商知瑜听得脑海有个十分悦耳的声音响起：“我是你呀……”

    脑海炸了炸，商知瑜的形甚至都因为惊吓抖了两。但很快又挣扎着回过神开始脑风暴：难是残存的皇后意识？还是自己已经人格分裂不自知？抑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义的噩梦？商知瑜打起神，单手把依然还在滴的刘海往上爬梳几，在越发清明的视线，那张自己看了30多年熟悉无比的脸孔显得更加吊诡，像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来客，正在镜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镜幽灵么？还是另一个异域骇客？但对方没有像灵异片里那样来也没有拉他去，那应该便不是想死他的意思。商知瑜一气，他从来都不是那遇事鬼吼鬼叫的家伙，而且虽然画面惊悚，但第六告诉他镜人似乎对他没有太大恶意，而且像是可以沟通的样。

    “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吗？为什么？”他在脑海极力冷静地发问。“阿瑜，不要害怕，我就是很想看看你……等你醒来这一切你都会忘记的，除了那位巫师丑陋的本来面目会烙在你的潜意识里。”脑海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很快便又带着诱哄：“让我好好看看你……”脑海的话音未落，商知瑜的一只手便不受他控制地摸上了他的脸庞，开始在商知瑜原本的五官上细细描摹，从鸦羽般的睫，的鼻梁到薄的，宛如画手如痴如醉地临摹着绝世艺术佳作。

    明明是自己的手，大脑也能清晰区分脸庞被抚摸以及指尖摸到的肌肤，但那被第三者利用自己的侵犯的觉还是让商知瑜到不适，哪怕那抚足够轻柔甚至带了小心翼翼。他意识偏了偏，那只不受控的手顿了顿，便自发地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