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才十年奋斗,混了央党直属某政策研究机构,最近心不好,跑到方老师家里求安,听说方思慎要去凉州,立编个西基层调研题目,光明正大黏了一路。
幸亏郝奕如今为副校,可为师弟提供许多方便,临时腾一周转房,安置这大小四。洪鑫垚这两年越发低调,基本老婆在哪里就跟到哪里,顺便找些事。他是一回到凉州,第二天便联系了当地关系,四转悠,挖掘发财机会。而梁若谷调研的名竟然也不全是虚的,每天早晚归,神秘兮兮。唯独一个半大孩杜宇翔,忠心耿耿守在方思慎边,不离三步之外。
于是玉门书院国学系便现了一桩奇景。国立等人文学院过来的著名学者、客座教授方思慎,不论上课、讲座、研讨,边都带着个小孩。所有人都传是方教授的儿,真有人去问时,当事人微微一笑:“不是儿,是弟。”
大家都不信。然而那孩不论何时,都正儿八经坐在方教授边,要么自己看书,要么睁大睛听课,一副当真听去了的样。赶上人不那么多的场合,方教授还会偶尔问他几个基础问题,居然答得一板一,由不得你不信。
玉门书院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州级重。那些想考京城的学生,挖空心思、削尖脑袋结方教授的,不在少数。本着曲线救国的原则,许多人变着法儿讨好杜宇翔。可惜这娃儿连自己爹妈娘舅都不怎么搭理,何况不认识的路人甲,任凭利诱逗哄,毫无反应。
有了杜宇翔这个挡箭牌,方思慎倒是方便许多。
“对不起,小宇饿了,他不吃外面的东西。”
“对不起,小宇累了,我先送他回去休息。”
没多久,众人又纷纷传说,肯定是儿,不是儿哪有这么照顾的。
直到某天,一个漂亮女生连追大半个校园,拦住方教授,磕磕绊绊告白,杜宇翔扯着方思慎衣袖:“爸爸,我饿了。”从此方思慎再碰上有人问,尴尬一笑,不解释,算是坐实了传言。
洪鑫垚不知从哪里听说此事,得意大笑,把外甥好一通夸赞。
三个星期后,郝奕才时间,了辆越野车,拉着师弟和他的拖油瓶们,往玉门关遗址一游。毕竟方思慎虽然去过多次,另外三位客人可都是一遭。
汽车先穿过一座仿古关楼,牌匾上书“玉门”两个大字。杜宇翔地回张望,又转望着方思慎,那意思是为什么不在这儿停留。几个大人都知真正的遗址在一百公里外,方思慎微笑:“你想知,请郝老师给你讲一讲。”
见他转去看郝奕,便。郝奕得了暗示,慢慢开始讲解,小孩的注意力渐渐引过去。后排另外两个听众看得明白,方思慎这是尽一切可能让杜宇翔学习如何与其他人。梁若谷靠在椅背上,忿忿然:“金土,你丫就是他妈命好。”
洪鑫垚勾勾嘴角,不答话。
郝奕一肚真材实料,又在玉门盘踞多年,各史料典故,如数家珍。车以后,杜宇翔和梁若谷都跟在他边听故事,洪方二人在后随便溜达。因为郝副校的司机打过招呼,并没有工作人员上来拦住要门票。
天气很好,特意选了傍晚到达,远没有午那么。微风拂面,甚至可以称得上凉。一座千疮百孔的关隘遗址耸立在天地间,无限远的蓝天与无边无际的黄沙构成了大的背景,衬得那城堡无比渺小孤独。
几个人静立许久,才开始走动参观。
方思慎望着梁若谷的背影,:“他跑来这么久,没关系吗?”
洪鑫垚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他妈妈有孙可带,天大的事也得过去。太爷这回折腾狠了,这会儿大概正后悔呢,又拉不脸来哄人,不随他在外边玩儿兴了,还能怎么着?”
方思慎等闲不评论此二人关系,这时候忍不住开:“汪浵自己结婚生,却跑到梁妈妈那里去闹,太不厚。”
洪鑫垚斟酌一,才:“梁虽然被他搅得结不成婚,这些年可没少招惹,不然你以为他风才的名声从哪里来的?连私生都搞来了,结不结婚有什么差?”
汪浵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二十五岁一过,就由家里安排相亲结了婚。期间梁若谷过几个女朋友,都被他暗地使绊搅黄了。直到两年前,汪太有事腾不手,梁才偷空国,搭上个外国妞,不想珠胎暗结。女方原本自己带着孩,最近打算嫁人,几番周折找到孩他爹,把孩送回夏国来了。
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婴儿,梁若谷当成责任收,梁妈妈却是喜望外,视若珍宝。汪太得知此事,怒火烧,跑到梁母那里放言威胁,他儿再敢跟别人搞,就到监狱里去,半辈都别想来。多亏老太太朗,没有气不得的病,否则只怕当场就呜呼了。
这些七八糟,方思慎陆陆续续听洪鑫垚叨咕得差不多。照他的想法,到这地步,不如散了,彼此安生。这时皱着眉不说话,一脸不敢苟同。
洪鑫垚瞅他一,继续:“汪浵这几年都在外地,老婆孩留在京里,实际上早就分居了,不过表面维持而已。”犹豫片刻,接着往说,“他自己虽然不面,其实一直在背后推动同婚姻合法化。真心堂的公益基金,自从他提来,每年有十分之一固定投在这上。他的想法,我大概能猜两分,可惜梁并不知……”
说到这,忽然一笑:“也没准知,否则以他的脾气,哪里肯忍这么久。说是到凉州来散心,那什么西基层调研,还不是为了某人明年可能到这边州府上任?”
两人随意逛着,走到了遗址隔离护栏前。这座孤伶伶的石城堡,远看只觉渺小,近抬仰视,却叫人瞧雄奇伟岸来。周遭一片荒凉贫瘠,越发显这历经岁月沧桑的人造景观背后所蕴藏的决心和力量。
不远,郝奕正在给杜宇翔和梁若谷讲述,当年那个叫司代诺的西方人,如何在关城脚挖大量汉简,断定此就是玉门关遗址,然后不打招呼把所有文带回了自己国家。
洪鑫垚背起双手,望着戈堡垒上风化的一沟壑。
“哥,你一直不肯跟我去旗国登记,现在想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我堂堂大夏国人,什么要去拿外国的证?以前不到,现在不到的事,未必将来也不到。”
他想:就这样吧。你既不愿离开,我便陪你留。竭尽所能,一让它变好。
跋
从2010年11月开始挖坑,到2013年3月完结,用了差不多两年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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