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庸风雅录(年下) - 分卷阅读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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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到底是有多不小心?为什么只剩那姓聂的?我怎么跟你代的?没别人就把小赵带上,尽当耳边风是不是?”

    洪大少在西历元旦时正式辞去河津矿业分公司的国企职务,跟老谈好节不回家,闷计划怎么庆祝两人第一次一起过年,结果成了一场空,还是被那姓聂的贱人搅黄的,怎不叫他一肚恼火。

    方思慎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愧疚,着气小声:“不门……就在家里待着……也好……”

    洪鑫垚眯着睛看他,缓缓挑起嘴角:“这可是你说的……”

    第二天吃了午饭,两人先去老大夫那里换药,然后往人文学院取些东西。

    开的是往常送方思慎上班的车,档次和型号绝不格,保安却都认熟了。还没到安全岗亭,就有人跑来打招呼:“方教授,您可来了!有人找!”

    上要过年,校园里只剩了值班的工作人员。方思慎看看冷清的校门,问:“人在哪儿呢?”

    不想那保安竟踌躇起来,瞅方思慎一:“这个,人在我们队里休息室,昨天就来过一次,没等着您,今天又来了,非不肯走。问他话吧,颠三倒四,也说不清楚。要不,麻烦您去看看到底认不认识,要不认识,直接就轰走了……”

    方思慎一心以为是哪个外校同行,这么听起来就不像了。张刚要说我跟你去看看,才想起脚不利落。洪鑫垚冲那保安:“方教授去教研室拿东西,二十分钟就来。你把人带到大门,稍微等会儿。”

    两人取了资料回转,原本空旷冷清的校门一片吆喝之声,十几个保安东奔西突,似乎在追捕什么动,好不闹。

    洪鑫垚失笑:“他们这是搞什么?”

    话音未落,一黑影突然从路旁绿化带横窜而,九十度潇洒逆转,可惜不辨方向,笔直冲着车奔来。跟着一个人追上来,里明显只有逃亡的畜生,没有迎开来的汽车,什么也不顾,向那黑影飞扑。

    车里两人这一吓的,方思慎大喊:“停!停!”洪鑫垚疾手快,急刹车。好在车速本来就不快,上见效。那一人一畜趴在车前缠斗,片刻之后,战争结束,一名年男狼狈地爬起来,被他捉了四蹄倒拎在手嗷嗷叫唤的,是油光硕憨傻的小黑猪。

    洪大少打开车门去,脸不善:“你这人怎么不看车?”

    对方态度好得很,连连鞠躬歉:“对不住对不住,就怕它有个闪失……”

    保安们围上来,无不气吁吁,其两个合伙抓住了另一小黑猪。有人把铁笼拖过来,跟那男人一起将两小猪关去。

    值班队把汗,没好气:“这回可看好了。再事,算你扰校园秩序,不单罚款,关你十天半月信不信?”

    男人不服气,指着另一保安:“要不是他踢翻了我的笼,怎么会跑来?你知这一对福神猪多少钱?抓不回来你就赔吧,当掉你也赔不起!想打官司?好啊,就怕你不敢!”

    看又要吵起来,先跟方思慎打招呼的门岗保安跑几步:“方教授,就是他,一个劲儿说要见您。”

    男人听见这话,立刻冲到车门边,满脸激动:“你、你就是方思慎、方教授?”待看清面目,又疑惑了,“你真的是……方思慎方教授?”

    方思慎不习惯这个姿势跟人说话,,撑着车门站来,洪鑫垚赶扶住他。

    “那……华鼎松华老先生,是你的老师?”

    方思慎一愣:“是。请问您是……”

    那男人圈一红,双手直抖:“我姓陶,叫陶沛,充沛的沛,是潜州皖川县坝桥村人。我父亲叫陶建国,我祖父……”

    方思慎替他接去:“您的祖父是陶今禾陶老先生?”

    “真的是你!太好了,总算找到了,找到了……”陶沛弯腰屈膝,就要往跪。方思慎还没动,洪鑫垚已经先他一步,把人拖了起来。

    方思慎记得很清楚,陶今禾的名字,列在华鼎松那张汇款名单的第一位,而收款人正是其陶建国。据他所知,陶今禾比老师华鼎松年不少,试探着问:“不知陶老先生……”

    陶沛泪答:“三年前走了,活到九十二岁。了几十年,除去脚不好,别的都还好,最后走得很安稳。”望着方思慎,“他老人家走的时候,只念着来不及看看老朋友。我们这一家,多亏华老先生接济。特别是前些年,老的都病着,小的都饿着,要不是……这几年日慢慢好了,总想攒钱来——这份恩是还不起的了,只图报答一两分。哪知……还是来晚了……”

    见他忍不住泪,方思慎也难过起来,低睛。陶今禾在共和以前,就已经是成名的金石学者,倒得早,斗得狠,去得偏,世易时移,如今再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而陶家人则继承老祖五柳先生遗风,正经在皖川那偏僻贫瘠的山沟里生,当起了农民。

    “没想到华老先生五年前就去世了。那这几年的钱,都是方教授你寄的了吧?祖父走了之后,我们写过一封信,说过不用再寄了,怪不得……钱照样来,就是没有回信。去年就想上京,结果父亲住院没来成,今年总算成行了……”

    虽说是个农民,到底诗礼之家,陶沛和方思慎说话,清楚明白,礼貌周到。之前跟保安打,一则他不愿多言,二则听者没有耐心,加上看不起他衣着举止土气,还提着一笼黑猪,才导致起了冲突。

    他这一趟能找到方思慎,着实不易。

    因为执意要送恩人一对自家品的“福神黑猪”表达心意,飞机火车等公共通工都没法坐。虽然家里最近也买了车,却没资格京。好不容易搭了生意场上熟人关系,借辆挂着临时京证的小面包开京城,又被拦在京师大学校门外。几经周折,才打听到华鼎松已经死了好几年,唯一的学生也早就调走了。

    他天找到人文学院,不巧方思慎去了圣知科技,没来学校,直等到天黑才离开。今天一早又来蹲守,保安轰他不动,嫌他有碍观瞻,好说歹说,才请到休息室等着。

    双方初次见面,渊源却是不浅。洪鑫垚望着那对活蹦的小黑猪,:“家里去吧。方便。”

    陶沛忙:“那我去开车,他们不让校门,停在外面了。”

    他原本只跟方思慎说话,看见洪大少一副哄哄的样,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方思慎介绍说:“这是我弟弟,间有两年我国了,汇款的事都是他在办。”才络起来。

    洪鑫垚笑问:“怎么不把猪放车里,还随带着?”

    陶沛怜地拍着笼:“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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