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就因为你小时候过得跟别人都不一样,后来学问才这么厉害。你要跟人一样去上学,没准早让老师教裂了。”
方思慎乐了:“我偶尔也会这样想。”
第二天一早,驱车前往芒。天气好,路况也好,两个小时抵达阿赫拉。洪鑫垚让方思慎留在车里,自己带着小刘了镇上那栋两层的灰白政务府办公楼。不一会儿就来了,方思慎看他脸凝重,心里不由得有些发。
“你说的那位于叔,已经不在这儿了。他们说他女儿女婿在外地,接了他去养老,不会回来了。”
“啊……”方思慎一时茫然。
洪鑫垚坐车里:“政务府的全换了。我手里拿的是州府的介绍信,他们不敢蒙我。刘哥到镇里打听去了,看能不能多问些消息。”
等了一阵,小刘回来,不等方思慎开,先冲两人摇。
“都说是被女儿女婿接走,一年多了。也有说是去带外孙的。只知在雍州那边,什么地方却说不上来。”
方思慎:“火山,辛苦你了。就这样吧,知老人家过得不错,也是好消息。”
汽车继续往芒行驶,穿过林场,停在护林队平房前。再往里,就完全没路了。冬天可以坐爬犁走河,夏天只能老老实实穿林。小刘拎着一条烟、两瓶酒,带司机屋跟护林员打招呼,说好让司机和车在这里等半天。守林寂寞,那护林员兴还来不及,嚷一嗓“别烟别生火”,拉着司机坐打扑克。
林场宿舍区比三年前更显破败,凡是能拆能卸的都让人走了。门窗断梁可以当柴烧,砖石瓦砾可以建材,只剩冻裂的油布毡胡扔在地上,踩上去立刻一片粉碎。
很快到了宿舍区尽墓地边上,方思慎脚顿了顿,指着左边坍塌的废墟:“我们家以前就住在那儿。”
洪鑫垚:“我上次来,到过这里。”
两人站了片刻,都没说话。
方思慎忽然看看时间,:“咱们走快些,抄近路去,争取五前能来。”说罢,一当先,在前边带路。背包里放着连富海的骨灰,他执意自己拿,另外两人也不跟他争。
多少年不曾走过的路,双脚却仿佛自己认得似的,自然知一步该踏在何。大树都砍光了,补的新树苗既不壮也不大,行间反而比过去更容易。两个小时后,终于走幼林,一大片野木丛横在前。
三个人坐歇了歇,洪鑫垚学着另两人的样扎,找了当路杖。方思慎替他放袖,把袖也扣上:“别嫌,万一被枝条树叶划破胳膊,你不习惯,怕染。”
正是二十来度最惬意的气温,然而三个人疾行这么久,无不汗浃背。
这回换小刘开,方思慎跟着指路,洪大少随在最后。有了刘火山刘大侠清理路障,行速度一也不比先前慢。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找到了连富海当初搭帐篷的地方。
帐篷早已倒塌,方思慎慢慢走过去,掀开肮脏的油布,底一堆七八糟的树桩,几样黑乎乎的生活用,了无生气。
小刘问:“方少要找什么东西?我来。”
方思慎摇摇。连富海不在了,母亲的骨灰被他迁移到了何,只怕再无线索。猜想应该不会太远,然而四面莽林,时间迫,却又从哪里找起?
洪鑫垚:“要不……就把连叔葬在这儿?”
方思慎正犹豫,就听小刘一声呵斥:“来!”
一个灰黑的影应声而动,蹿去老远,又停,回望着这边,仿佛试探般“汪汪”叫了两声。
方思慎一瞬间心如擂鼓,他猛地记起了连富海这只犬的名字:“大!”
那狗听见这声呼唤,飞快地扑了过来,临到跟前止住势,围着方思慎转圈摇尾,嘴里发“呜呜”的声音。
方思慎蹲来,伸手。见它吐着来,才:“大,你知连叔常去的地方在哪里吗?”
洪鑫垚看得心酸,又有些好笑:“你真当它是人哪?”
方思慎抬:“我记得小时候,连叔就养过一条这样的狗,什么都懂。我妈埋在哪里,它肯定知。”
想了想,站起来,试着往一个方向走。果然,那大狗汪汪叫着不肯挪步。方思慎停来朝它走过去,大狗转跑几步,回看看,见他跟了上来,越跑越快,跑一段停来等等,再接着往前跑。
洪鑫垚跟小刘心暗暗称奇,赶跟了上去。
三个人万分辛苦地穿过一片密集的矮林,看见小小一块空地被一圈杜鹃树团团围住,明显带着人工植的痕迹。此时期已近尾声,自然风的朵挂在枝,还保留着盛开时鲜艳的颜。
树当三年无人打理,杂草得齐腰。
洪鑫垚问:“先收拾收拾?”
方思慎缓缓摇:“算了。咱们不可能常来,而且再过两年,这边很可能也会变成幼林。死去何所?托同山阿。无论如何,芒都是最丽最净的地方,我想,没必要把妈妈带走。有连叔在这里陪着,她应该也不会寂寞。”
小刘从背包里掏几样东西,拼接一番,拼三把铁锹。上手,利用锋利的边缘一顿切割,很快清理一方空间。三个人一齐动手,挖个坑,掩埋了连富海的骨灰。那大狗好似也知埋的是谁,围着墓呜呜叫唤,音调凄恻。
方思慎拉着洪鑫垚的手站在树丛:“妈妈,这是阿尧,我带他来给您看看。连叔非常您,我主请他留在这里,希望您不会生气。”心想:与自己的人在一起,永远比跟不自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
返回时以坡为主,速度比来时快不少。方思慎一路蹦蹦,简直回到昔日青葱少年时。洪鑫垚看他一会儿勾勾树枝,一会儿扯扯树叶,一会儿弯腰去寻杂草丛的小,一会儿起来去够木枝的野果,在后边默默咧着嘴笑。
“呀,!”一串青红相间的透明小果递到边,“你尝尝,这个不酸。”
一张嘴,连果带手指都咬住。
方思慎了一,没动,脸渐渐红了。消失,手指却还被卷着,又又,简直像正在化的糖。
洪鑫垚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压住后腰,贴到自己前。
“别……”方思慎偏过脸,“火山在前面。”
洪大少哼一声:“他不敢回。”
方思慎轻轻挣扎:“还有……大在后面。”
洪鑫垚调转脑袋。果然,那只大狗就在三五米外,睁着炯炯有神的睛朝这边看。
被两只狗盯着,即便洪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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