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庸风雅录(年下) - 分卷阅读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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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我的私事,否则他儿绝对撂挑看着。”

    晋州乌金行业大规模整改,若搁在一年前,洪家把整个河津吞来都没问题。如今元气大伤,却只能尽量安人手,抢占份,以期在重新洗牌之后多霸儿江山。

    此事与文教系统隔得太远,方笃之事前却未曾料到。故意问:“这么说你父亲同意了?”

    “我觉着……快了。”

    方笃之不以为然:“就算松动,恐怕也是个缓兵之计吧?”

    洪大少龇牙一笑:“没事。您莫非想不到,我要的,未必不就是这个缓兵之计?”

    方笃之忍不住跟着一笑,旋即敛去,板起脸不再看他。

    洪鑫垚歪着脑袋,小心试探:“叔,我哥跟我,您……不反对了?”

    方笃之忽地嗤笑一声:“有什么可反对的?谈个恋而已。多谈几次,有经验了,光自然也会跟着好起来。”

    这话噎得洪大少啥也说不来。转念一想,又在心底偷笑:原来这位当爹的,也用个缓兵之计。

    “那个,我去瞅瞅我哥。”也不方笃之什么反应,爬起膝盖,一瘸一拐了房间,不大会儿,又一瘸一拐来,“烧起来了,我去拿冰块,麻烦您找个温计给我。”

    第一〇二章

    方思慎第二次睁开睛,仍然是两个影在跟前晃悠,这才确定之前所见所闻确乎不是梦。某人得意嚣张偏要佯装忠厚,瞧着就来气。父亲隐怒幽怨的神更是叫他承受不住。无奈之,索放任自己一病了之。烧转成低烧,急拖成慢咳,外化作伤,起起落落,断断续续,折腾了个多星期。期间医院吊了一天滴,没什么用,隔天午,洪鑫垚就领着个老上门来了。

    老儿原本态度颇倨傲,然而了人文学院的门,上了教工宿舍的楼,再一路穿过客厅,路过敞着门的书房,被汗充栋的藏书震住,眉越垂越低,朝天的鼻孔彻底倒了个个儿。望闻问切之间,极是耐心细致。

    都看完了,双手抄在袖里,一句话不说。洪大少已经与他打过几次,见惯这番派,躬:“请您老上客厅喝茶。”

    方笃之经洪大少备案,知此人有些来,轻易不诊,特地了半天空在家里候着。这时伸手延请,领着大夫往客厅说话。洪鑫垚给方思慎掖好被,又凑过去在脸上亲了亲。

    “别……咳咳!别传染给你。”

    “没事儿。”洪大少正值自我度膨胀之际,低跟他咬耳朵,“你不知你男人乃百毒不侵金刚不坏之吗?放心慢慢养着,什么都不要。”见他扭过不理自己,笑,“我去听听那老儿怎么说。”踮起脚飞快地溜了房间。

    跟文化人说话,老大夫文绉绉地端起了腔调:“令公虽然外风寒,里却是郁积已久,因为肺腑受过重创,秋冬之际,夏之,最是虎不得。再说也不够好,先天有些不足,抵抗力比一般人差些。冒昧问一句,是早产儿吧?”

    方笃之一愣。随即:“是。”语调沉痛,“当年……况特殊,他小时候我不在边,生活条件也有限,对孩……照顾得太少。”

    老大夫一脸了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年轻,适时调养,平素多注意,没什么大问题。”说着,从袋里掏便笺本和一支掉漆的老式钢笔,随手写起了方

    洪鑫垚在边上听着,忍不住问:“这都拖了四五天了,什么时候能好?”

    老儿语气没那么客气了:“急什么。没听说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发来总比憋着,该好的时候自然会好。”

    洪大少只好闭嘴。老儿有些真本事,一般人本不放在里。方开好,又代了些注意事项,洪鑫垚忽然想起来,:“我叔有血压,一事不烦二主,也劳您看看,该怎么保养。”

    方笃之瞅洪大少一,没声。老大夫看了方笃之一,却没推辞:“如此便请先生让老朽搭搭脉。”

    方笃之伸手去。老大夫看完,又慢条斯理地问答一番,最后:“小年轻懂得给辈请平安脉,这就算有孝心了,先生好福气。”

    老儿临走,方笃之把预先封好的红包双手呈上。对方礼让几句,便揣了兜里。洪鑫垚送人楼,吩咐小赵开车把大夫送回家,再去药店抓药。自己回转来,屋就冲方笃之:“这老东西,太不要脸了,我给钱他偏跟我摆架,死活不肯要,说什么诊坏了他规矩。您给钱他拿得这叫一个痛快——您嘛给他钱?他可是从我这里狠狠敲了一把……”

    方笃之心说,人肯要我的钱,那是给我面,你算哪葱哪蒜……嘴里终究忍不住问:“他敲了你什么?”

    “就是那压着一直没手的柚木单架。这贪财的老鬼,看见东西直接就跟我上车来了。”

    这东西方笃之是知的,真正的万历年间老货,大小一共三件,还是当初琼林书院的藏品。虽然不甚起,品质却十分难得,且有越来越值钱的趋势,故而一直被收在真心堂的秘密仓库里,没有往外拿。

    方笃之没想到洪大少了这么大的本钱,不由得说了句:“那是有可惜。”

    洪鑫垚诈一笑:“没什么可惜的。老鬼自己也知,只要开了,肯定煞不住尾。收了我的东西,就得应我的差事。”递过来一张纸,“这是他家里电话,以后有什么不舒服,万一我不在,您直接叫小赵去接人就行。”

    方笃之一时没有动。洪鑫垚双手捧着纸片,就这么保持姿势站着。站到胳膊有发酸的时候,手那张纸终于被走了。

    于是接着:“这几天您也累了,晚饭别了,一会儿小赵会送过来。”好似刚才那一幕难堪景象浑然不存在。

    又等了半天,听见方笃之吐两个字:“也好。”顿时兴采烈,“那您先歇会儿,我去陪我哥。”

    方笃之了书房,盯着纸上的电话号码看了一阵,输到手机里,又把纸片仔细收好,开始理公务。

    从人文学院院调任教司副司,如此重大的职务变动,两接任务都多得很。照惯例,有两三个月的接磨合期,两边来回跑。过渡时期忙归忙,时间上相对却比较自由,因此这几天才能时不时空在家里待一待。等到真正上任,时间和都是完全属于公家的,只怕很难再有随意安排的时候。方笃之想起某位司,家里人见面都要预约,心无奈。

    望越多,望所带来的反制力也越大。地位越所存在的危险也越大。权力越重,权力所伴随的惯和加速度也就越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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