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家的门牌号发给夏梓荧,说:“你来吧。”
半个小时后,夏梓荧着球帽,拉着一个小巧的箱,吭哧吭哧地爬上五楼,敲响了简青黎家的房门。
简青黎起去迎接,走了两步又转回去,轻轻搡了一方明栈的肩膀,“你待会客气一啊。”
夏梓荧气吁吁、脸通红,拘谨地握着箱的拉杆,一见面就歉:“简哥对不起,麻烦你了。”
简青黎说:“来吧,别见外。”
夏梓荧跟着他走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不苟言笑的英俊男人。以前聊天的时候,简青黎告诉过他自己独居,因而夏梓荧对陌生人没有心理准备,加上方明栈不怒自威的相,他登时有些张,怯生生地笑了笑。几秒后,他恍然大悟:“你好,你就是简哥的男朋友吧!”
当初拍摄私房照的时候,简青黎撒了个小谎,后来忘记解释了,让夏梓荧误会至今。简青黎觉得尴尬,方明栈倒是满意,微微一笑:“你好。”
简青黎沏了一壶茶,三人面前各倒一杯。他问夏梓荧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夏梓荧气,说他再也不回了,还扬言要找工作自力更生。他从随背包里取一个信封,鼓鼓的,没封,几张粉红钞票,说是房租费,请简青黎收。简青黎哪好意思接,他这公寓又小又破,还怕委屈了生惯养的大少爷。
夏梓荧好不容易才找到落脚之,生怕简青黎赶他走,急忙称赞:“怎么会,这房很好。”
方明栈冷不丁问:“只有一间卧室,你们怎么睡?”
夏梓荧愣住了,茫然地看着简青黎,又扭朝里面张望——这不是个两居室吗?
“我把客卧改成书房了,”简青黎这时也从侠义心冷静来,告诉夏梓荧书房里只有一张狭窄的折叠床,睡起来可能不舒服,让他慎重考虑。
“可我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夏梓荧落寞地咬住嘴,过了一会,他圈慢慢红了,带着哭腔说:“简哥,对不起,求求你收留我吧。”
“行行行,只要你不嫌弃。”简青黎看不得人哭,立即答应。
“这样吧。”方明栈一开,另外两人便同时看过来,神无意识的信赖,尤其是简青黎,已经很习惯仰仗他,由他主。
“简青黎到我家住,你一个人在这里,”方明栈顿了顿,“可以吗?”
夏梓荧当然同意,他从见到方明栈后就不安,为自己打扰了一对恋人而愧疚,现在不用当电灯泡了,自然双手赞成。
简青黎把公寓的备用钥匙给他,又叮嘱了一番电气安全,然后就跟方明栈走了。
“小家伙还机灵,怕刷卡暴行踪,直接取了五万的现金。”简青黎坐在宾利的副驾上,慢条斯理地吃一盒冰淇淋。
方明栈嗤笑:“天真。”
简青黎为赞同,夏梓荧还是太单纯了,反侦察意识连个初生都比不过。“你说,谢江岩知他在我家吗?”
“知。抓与不抓罢了。”
简青黎叹了气:“这小少爷真惨,就让他享受几天自由吧。”
方明栈用余光扫他,简青黎舀了一勺冰淇淋,连勺一起放嘴里着,**得津津有味。他小腹发,声问:“你之前不是还羡慕他吗?”
简青黎呵呵笑,歪看他,说:“我是羡慕啊,谢江岩对他好的,我倒宁愿被锁在笼里,也不想被丢掉。”
这话仿佛有意,方明栈不接茬了。简青黎自知失言,低着专心致志地挖冰淇淋吃。
整个周末,他们厮混在一起,的也都是饮男女那事。厨房里香气四溢,卧室里弥漫,一切都是好的,好而诱惑。
周日晚上,简青黎在网上订了两张beatles影像资料展的门票,和方明栈一起去看。展馆在郊区,树木掩映,环境清幽,怀旧气氛营造得非常好,馆灯光迷离,每个角落都回着《yellow submarine》若有若无的旋律。
展览的主办方非常用心,特意用科技手段把那张Abby Road的著名照片投影到白大幕上,好像乐队四人就在观众前过路似的。简青黎踩着斑线,跟在队列末尾,昏暗灯光他也变成了一片薄薄的影,一个幽灵。
“怎么样,像吗?”他问方明栈。
方明栈有些失神,倒是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们怎么也在啊。”
简青黎回,看见卢勇和温九鹤站在展厅门。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周末还相约看展,简青黎心纳闷,殊不知对方看他的目光也意味。
四人一起吃了晚饭,天南地北地闲聊。因为骆旭的婚礼就在几天后,话题便扯到了那里。
简青黎听说卢勇要当伴郎,陪同新郎去接亲,就问方明栈,怎么没请你啊?
方明栈说:“我那天早上有事,不开空。”
卢勇笑嘻嘻地揶揄:“你真舍得让他去啊?我告诉你,伴娘都是新娘的闺,个个年轻漂亮还单,整天嚷着让新郎新娘给牵线搭桥。”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是他自己工作忙嘛。倒是你,”简青黎转了个方向,眨了眨,“温不吃醋吗?”
温九鹤微怔,抿笑笑,和气地说:“哪跟哪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卢勇脸红了,后半程都垂丧气,颜笑。简青黎看了不禁生同,心想弟恋还困难的。过了一会,忽然又怜悯起自己,要说难,兄弟恋岂不是更难。
吃过晚饭,卢勇和温九鹤先走了,简青黎记挂着夏梓荧,决定回一趟云苑。方明栈发动车,不冷不地说,你对他还上心。
简青黎反驳:“我对你也很上心呀。”
“有吗?”
“怎么没有。”
两人打了几句嘴仗,但谁也没恼,气氛和谐。
到了502室门,简青黎先敲了敲,没人应答,他就用自己的钥匙开了锁。刚踏去,卫生间里就传一阵哗哗的声,几秒后,脸苍白的夏梓荧扶着墙来了,抬看见他们,难堪又痛苦地一行泪。
简青黎连忙搀住他:“你怎么了?”
夏梓荧犯胃炎了。
他从小弱,尤其胃气,吃多了冷的或辛辣的,就会腹痛难忍,上吐泻。平时在家,谢江岩得,没机会吃香的喝辣的,如今独自在外,夏梓荧随心所,尽买些以前没吃过的路边小吃,一个比一个重。折腾了两天,就成了这副虚弱模样。
简青黎赶忙翻箱倒柜,找一盒炎宁,喂夏梓荧吃了两片。“你要不要……回家去?”他小心翼翼地问。
夏梓荧缩在被里,埋得很,像个蚕蛹。他摇,说:“我没事了简哥,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我。”说完就把转了个向,面朝墙静静躺着,无声泪。
这样的逞一就能看穿。简青黎叹了气,走客厅跟方明栈商量,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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