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护士给言之词小心翼翼地理了伤,看着这个俊的青年被人打得满脸伤,连护士小都于心不忍,一直在问他疼不疼。
言之词当然疼,而且他是最怕疼的。小时候在福利院挨了不少打,于是学会了装乖巧,懂得了如何能够讨好大人们,还能在躲过挨打的同时讨到糖果饼。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吃了不少苦。
言家把他接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十二岁了,正是要上初的年纪,而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他对冷冰冰的父亲不了解,对温和斯文的哥哥不了解,但他知如何讨好大人,如何能在复杂的关系里尽量保护自己。
然而言征对他的小把戏并不兴趣。对这个言家家主来说,他永远都只是一个外人,有血缘关系,但终究是捡回来的,他本没把言之词放在心上。
可言攸之却是真的对他好。开始言之词还有所戒备,小心翼翼地看言攸之的脸,毕竟他这个半来的私生,就算言征只当他是透明人,可天知言攸之会怎么看他。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从他来到严家这个男人就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恨不得给他摘星星摘月亮,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真的是打心底里疼他。
慢慢地,言之词开始真正依赖起言攸之,这个男人在他心里几乎成了神一般的存在,他无所不能,无不摧,只要有言攸之在,他什么都可以不顾忌。
有了言攸之的溺,言之词就愈发胆大妄为。他在无关要的人面前肆无忌惮,将自己恶劣的一面展现到极致;相反的,在他在意的人面前,他就变得楚楚可怜,就好像转瞬间变成一个致的瓷娃娃,碰不得摸不得,只能供起来。
于是当他红着睛手指时,一旁看着他的李承淮拧了眉。他一直都很不言之词,这时候当然不会心,“你最好别哭,我不是你哥,可不会上你的当。”
他的语气极度恶劣,带着十足十的揶揄嘲。
言之词却难得地没有怼回去,乖乖垂着眸不说话,任由他这么讥诮。自从知哥哥和这个人在一起,他就不敢得罪李承淮,他担心面前的人会为难言攸之,而他已经不想再让言攸之为自己承担那些不该他承受的事。
那天晚上他过得很煎熬,被丘杉那么一吓,一晚上他都没办法睡,一闭就似乎回到那个暗巷里,成为了被人扒光凌辱的玩。
而那个叫杜宵——昨晚一当先救走他的男人,也听了李承淮的话,安安静静在病房门守了他一夜,第二天还给他买来了早餐。
那是一个非常沉默的人,全程都没有和言之词说过一句话,而言之词昨晚才被他看光过,在他面前更是抬不起。
但在接过对方送来的早餐时,他动了动嘴,小声地说,“谢谢……”
杜宵顿了顿,转望着他。
言之词的手指无声,羞耻地低,“昨晚……昨晚谢谢你……”
杜宵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诧异,刚想要说什么,两人尴尬的氛围就被一个电话铃声打断。
言之词抖了抖,在看到“主人”两个字时,他闪过一丝惊喜,可很快又面红耳赤地连忙遮住那两个字,生怕被就站在一旁的杜宵看到。
杜宵很识相地走了去,而言之词更是迫不及待地接了电话。
“你没回家?”向丞在电话彼端的声音很疲惫,却还是有些严肃,“你去哪里了?”
“我……我去了朋友家里……”
言之词虚着,生怕自己说谎被揭穿。他不敢告诉向丞发生的这一切,因为潜意识觉得向丞不会信,甚至有可能会被丘杉倒打一耙,说这些坏事的其实是他自己。
毕竟,向丞都能相信年少时候自己找人丘杉,更何况是现在……
想到这,言之词连呼都屏住了,生怕自己一开就带着委屈的哭腔。
电话彼端的男人听了这话更是沉默了好久,久到言之词以为他都离开了,他才缓慢地,“我不在的这几天,你都待在家里,不要去了。”
“什么……?”言之词不安地反问。
“你听我的就是了,问这么多什么。”向丞的声音开始有些不耐烦,接着,“我安排一个人跟着你,你最好别什么小动作。”
言之词愣了愣,还没消化完对方说的话,向丞竟然就冷漠地挂断了。
病房里瞬间变得无比寂静,空气都似乎凝固住。
言之词呆呆怔在原地,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前方,里面空空落落,却什么绪都藏不住。
安排一个人跟着自己,是为了防止自己坏事吗?
在向丞的里,是不是不自己如何努力改变,都永远只能是这样一个不堪的角?
心凉凉的,说不清不明的痛迟缓蔓延。言之词轻轻放手机,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泪顺着脸颊落来,更是丑得像只小猫。
杜宵在外面守着,在里面那个人接电话之后,房间里就安静了很久。
言之词并不像李承淮说的那样是个很猾的人,他似乎看上去很狡黠,但实际是一个没什么安全的人。昨晚病房里的灯一直开着,床上那个人也翻来覆去,几次坐起来蜷在那。杜宵忍了又忍,实在是想走去告诉他,有自己在,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
可耳边却响起自己老板满是警告的话,“他是个很厉害的角,别对他心,最好离他远!”
说得好像言之词是个小狐狸,一个不注意连陌生人都会被他了魂一样。
可的确如此……
他跟自己说“谢谢”的时候,手足无措去挡来电姓名的时候,真是让人可漂亮得让人心悸动,杜宵那时候简直被他萌得连呼都窒住,觉面前的人简直就是个了尾的小狐狸。
可是,明明看到来电的时候他那么喜,为什么此刻,里面却这么安静呢。
正当杜宵想不明白的时候,病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那个漂亮的小家伙来,“请问,我可以去吗?”
杜宵一愣,“去哪?”
言之词报一个地址。
看着言之词一瘸一瘸地往那大门里走,杜宵于心不忍,“我陪你去?”
漂亮的青年转过朝他一个笑容,但杜宵还是看得他很勉,“没事,我自己去好了。”
其实杜宵很不明白为什么言之词要换一个医院,直到他不放心地跟过去才发现,言之词的是妇产科。
工作要求,他必须将言之词去了哪里告诉李承淮,然而言之词刻意换了一个医院,不就是为了不想让自己的老板发现吗。
杜宵不由地犹豫起来要不要这样,然而很快老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在哪?”
杜宵沉默了一秒,“医院。”
李承淮冷笑一声,“杜宵,我提醒过你不要心,为了防着那个狐狸,你以为我会只派一个人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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