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笑,“哪儿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冰敷完毕,江倚月便躺睡了。
她这一夜睡得还算不错,起码没有再噩梦。
***
转到了清明节当天。
江倚月的脚踝已经消,地走路也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不能使太大力,否则的话还是有些疼。
她今天七钟就起来了,收拾整理完毕,吃完早餐后也才八零五分。
霍辞没跟他们一起吃早餐。
霍叔叔说,他昨晚没回家,在公司睡的。
霍明远波澜不惊地叙述着事实,眸和往常并无不同。
江倚月却忍不住皱起眉,心疼得不行。
用完早餐后,霍叔叔和霍阿姨便由司机带着,游踏青去了。
江倚月坐在客厅沙发上,拿手机,拨通霍辞的号码。
铃声响了十几秒,电话才被接通。
“哥哥。”
他混着哑意的嗓音从手机那端传来,“早。”
江倚月蹙眉,“你怎么又在公司睡的,吃早饭了么?”
“还没,你吃了?”
“嗯,我吃过了,那你是回家吃还是……”
霍辞了眉心,低眸看了腕表,“不回了,我在路上买一份就好,顺便买些祭拜用的东西。”
“好,你先吃饭,东西不急的。”
他沉沉应了一声。
霍辞穿上黑西装外,离开总裁办公室。
她轻声问,“你来老宅接我么,哥哥?”
他说,“嗯,等我。”
挂断电话后,江倚月便一直坐在那里等他。
时间一一滴地逝,直到九一刻,霍辞还是没来。
江倚月气,拨他的电话。
无法接通。
她不死心,又拨了一回。
关机。
江倚月眉心渐渐拧作一团。
她气,站起,对站在一旁同她一起等了许久的华景,“不等了,你带我去墓园吧。”
倒数第二通电话拨去了,只是他没接。
最后一通,竟直接关机了。
他不是说不会言么,骗人……
江倚月咬了燥泛白的,几气又缓缓吐,拼命忍鼻酸的觉。
华景看她心不怎么好,但什么都没问。
江倚月坐在黑库里南的副驾驶上,手指慢慢攥。
她又拨了一遍霍辞的号码。
——关机。
额上两眉骨不约而同地了,江倚月闭了闭。
“华景,你先带我去一趟店。”
“好的,江小。”
江倚月被华景带到了店,她买了一束祭拜用的浅,又折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兜丑橘和一瓶白酒。
父亲生前偏这个牌的白酒,不过他并不常喝酒,平时在消防队本没什么机会,除非休假,他才会饮上一两盅,别的时候她从未见他喝过酒。
不过,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好之一了。
上午十二十分,江倚月被华景带到了清安墓园。
其实,父亲起先并不是葬在这里,而是葬在了他们那个小村庄里。
现在这个墓地,是四年多以前迁过来的。
当时她到霍家将近一年,什么都熟悉了。
霍辞就这件事和她商量了,她想了大概一周,最终同意了他的提议。
迁墓地的事,是他一手办的。
她还记得,父亲墓地迁到清安墓园后的第一个忌日,他推掉了一项重要工作,陪她一起来祭拜。
可是今天……
南城季多沙尘天气,父亲的墓前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黄土和灰尘。
江倚月眉心轻皱,往外扯了扯袖,用衣服将墓碑净。
她将鲜轻轻放到父亲墓前,半跪着,拧开那瓶白酒,倒在四围。
江倚月手指抚上墓碑上的照片,声音微微颤抖着,“爸爸,我来看您了。”
她的父亲,江崇先生走的时候,还很年轻。
那年,她十二岁。
而江崇,刚刚过完三十四周岁的生日。
明明再过一年,他就可以转业的……
二十岁的她回望过去,才忽然发觉,原来八载的光,竟也只是转瞬而已。
不过两秒,江倚月视线变得模糊。
她望着他的照片,低低,“我很想您。”
今天天气本就不好,一层又一层的乌云铺满了整个天空,风也逐渐喧嚣,得周围树枝唰唰作响。
华景站在一旁,提醒,“江小,待会儿可能会雨,我们要不要先离开?”
江倚月扶着墓碑,缓缓起,“不,我要等哥哥。”
华景立刻上前扶住她。
江倚月站在墓碑前,又等了将近半小时。
忽然,雨落。
且越越大。
前后不过两分钟,原本豆大儿的雨珠便成了瓢泼大雨。
华景没想到会雨,她来前本没带伞,车上也没预备伞。
她脱黑外挡在江倚月上,却被她扯开。
“不要我。”
“江小,我们去车上等,好不好?”
江倚月没吭声。
但她的沉默无疑代表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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