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之眉梢轻抬,边拂过一丝笑意,问:
“结婚证?”
司怀面不改地夸:“陆先生您不愧是得僧。”
“真知灼见。”
陆修之:“……”
第7章 饿死鬼
“现在几?”
“七。”
费秀绣翻了个白,十几分钟,司弘业问了十几次时间,频频打断她看视频。
她忍不去了:“小司又不是一个人门的,能什么事。”
“再说了,你就不能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么?”
司弘业板着脸:“我担心的是那个小兔崽么?我是担心修之!”
说起陆修之,费秀绣了,挤笑容:“修之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结婚几年,司弘业对妻的脾气很了解,笑不笑一定有事。
他问:“修之怎么你了?”
费秀绣抬手指着自己妆容致,完全看不年龄的脸:“我这么年轻漂亮,年纪只不过比他大个四五岁,他居然叫我阿姨?”
“多叫个吧?”
司弘业:“……你今年32,修之25岁。”
费秀绣呵呵一笑:“四五六七八岁要叫阿姨了?那我是不是得喊你爷爷?”
司弘业:“……”
“现在几?”
费秀绣又翻了个白,掏手机,拨通司怀的电话:“小司,你什么时候回来?”
“早就回来了。”
司怀站在门,懒洋洋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司弘业唰地站起来:“你回来多久了?”
知他想问什么,司怀实话实说:“好一会儿了。”
“放心,不该听的都听见了。”
司弘业嘴角了,为了保持住父亲的形象,立转移话题,先发制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了?!”
“你看看这都几了!”
司怀哦了一声,轻飘飘地说:“早回来的话,听见的不是更多了么。”
司弘业面不改,继续转移话题:“修之呢?和你一起回来的么?”
“你怎么不让他来坐坐!”
司怀嗤笑一声,搬司弘业自己说过的话:“这都几了,这么晚还请人家来坐坐?”
每一句话都被怼回来,司弘业的怒气蹭蹭蹭往上涨:“小兔崽!”
如果是在平时,费秀绣肯定要劝司弘业了,但这会儿她还有些生气,嘴:“小司是小兔崽,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丈夫!”
“好啊司弘业,你骂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颇有小侣吵架的既视。
司怀撇撇嘴,也不回地上楼。
回到房间,他先把书包里的魂瓶拿来透透气,再找三香燃,放在祖师爷牌位边上的铜制小香炉。
三香平整直立,凑在香炉正,火苗上窜,泽明亮,空泛起淡淡清雅的沉香。
“祖师爷,这是咱们表弟的香火,看见这魂瓶了么,也是他捐的,价值二十万呢……”
司怀说了一遍昨晚五奇鬼的事,香的火苗四溅,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燃烧的啪啪声。
见祖师爷听得开心,司怀摸了摸兜,掏一个小红本,翻开说:“还有件更开心的事。”
“我领证了,就和住在对面的那个陆修之。”
司怀顿了顿,想起白天和陆修之的对话。
“陆先生,我看今天是个黄吉日。”
“宜嫁娶?”
然后午饭结束,他就和陆修之去领证了。
这就是得僧的风范,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香灰溅到手背上,不不痛,只是温温。
司怀回过神,絮絮叨叨继续和祖师爷聊天:
“他质好像很特殊,气比鬼还重,和他呆在一起鬼都主动来找我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发扬光大咱们天观,走亚洲,走向世界……”
说完自己和陆修之的事,司怀忽然觉肩膀有些沉重。
从今天开始,他不仅要发展观,还要养家糊。
这让原本就不富裕的他,雪上加霜。
…………
之后几天,司怀都在家研究师兄留给他的笔记本。
笔记本记载的是师兄修多年的心得会,阵法咒术符箓等等,师兄活着的时候,司怀已经掌握了大半,自从师兄去世,他就很少翻开这本笔记本了。
翻了翻咒术的几页,里面有好几个招魂引魂术法,引魂咒、招魂香……
司怀咬着笔杆,没有尝试。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气,这些咒术师兄以前尝试过,只要他在场,全都没用。
另一方面,引鬼的时候鬼会显形,家里不止他一个人。
吓到司弘业就算了,万一吓到煮饭阿姨怎么办?
司怀提笔沾了朱砂,随意地画了几张引魂符。
忽地,房间门被打开。
司弘业走卧室,看见桌上放着的魂瓶、朱砂等等东西,气不打不一来:“混账!整天在家搞这些歪门邪!书都读到狗肚里去了?”
“赶给我去学校!”
司怀看都没看他一,靠着椅背,懒散地画符。
司弘业气急败坏地吼:“让你去学校你没听见吗!”
司怀:“听不见,聋了。”
“混账东西,你就是这样对你爹说话的么!”
“那应该怎么说话?”
司怀撩起,淡淡地说:“你教教我呗,我妈到死都是一个人,没学过怎么和爹说话。”
司弘业怔在原地,嘴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来。
司怀瞥了他一,把魂瓶、牌位、笔记本等重要的东西装书包,扭离开司家。
司弘业连忙问:“都这个了,你去哪儿?”
“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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