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歪着脑袋对你施以微笑,嘴角的弧度很浅,看起来没什么恶意。
“你看起来很张。”
他莫名其妙地说这番话来,语气却透着明显的关切,“要不要再休息一会,睡多久都没关系。”
“……现在几了?”
慕冬捂嘴打了个哈欠,“嗯——还早着呢。你睡到天荒地老,都不会有人来说你的。”
腔里还有残余的属于甜糖的味。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视线有现一瞬的昏黑,你往先前房间的方向走去,慕冬却不知什么时候叼了只糖,还一直跟着你。你疑惑地看向他。
他说:“你睡的那张床是我的。”
你看了沙发,又看了房间。
他笑了笑,“没事啊,你继续睡床。我瞌睡虫都被贺祈赶跑了。”
以往你可能会习惯与他人客,现在的你只觉得疲惫,浑的力气都脱了节似的。你沉默了许多,也放弃了许多不必要的思虑。你现在只想休息一、睡一觉,就像在努力逃避什么一样——外面的雨声嘈杂,你的心却不知为何平静了来。
——你也坏掉了吗。
现这个想法的时候,你不禁皱了眉。
现在的环境是安全的吗——真的一、一能到奇怪的地方都没有吗——还是说,你已经不想去思考了,觉得随便了。
慕冬推开了窗,清晰的雨声传来,你听到他说:“你没有觉得这间屋很闷吗?”
你还是没有回应他,只是躺在床上用手背挡着睛,酝酿堆积已久的睡意。慕冬搬了张椅凳坐着,他的嘴在一开一合,已经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你以前格明明没这么闷啊。”
失落的语气。
又开始梦。
噩梦。
一个人在现实生活里压抑惯了,梦里便有可能释放自我。你从最开始梦到小三时的惶恐不安,到现在的麻木:你杀了他好多次,在梦里杀了他好多次。各死法。因为划到大动脉而涌的血,涂了红指甲油的手指也被颜冲刷,那血的颜暗沉,就像得了什么重病一样,又仿佛是因为他肮脏,所以他本该如此。豁还在不断扩大,就像他的瞳孔——颤抖的嘴角。你的耳边似乎可以听到他在说对不起,在歉,在说你饶了他吧。
可他有饶了你吗。你有些恍惚地想着。将刀了他的里。
——一阵莫名的刺痛。
你本该满脸冷汗地醒过来,却又坠了一个梦境——
你盯着周围的环境,厨房里发“咕噜咕噜”的声响,那是游阙最喝的汤,你特意早起买的材。视线偏移,你脸惨白地听着从你俩卧室传来的声音,那声音就像刻了你的细胞一样,明明梦都是假的,声音却又那么真——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你怎么可以记得那么清楚。唯一不同的便是你忘记了哭泣,因为房门豁开的隙里,你看清了小三回望过来时毫无绪的一。
“……”
好像有人在摇晃你的肩膀,你瞪大着,瞬间清醒过来。慕冬还在叫你的名字,他的手还搭在你的肩,对上你的视线后,又连忙将手收回去,“你怎么了?”他的神有些奇怪,说不上来,“是不是噩梦了?看你呼很困难的样,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没有。”
你晃了晃脑袋,垂眸,“我只是……有些难受。”
你以为他要问你哪里难受,他却小心翼翼地说:“难受的话,就别忍着了啊,哭来吧……”
“哭来吧,折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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