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货置放在后院儿,每日每夜都安排了人守着,这两日货卖的多,剩的货已经不多了,郑江停看大伙儿忙着推销也累的够呛,于是守着货的人从四个减到了两个。
他冲回火场,大火已经燃起了大片货,然此时竟还没人来救火。
郑江停当即起一洗脸盆使劲敲打:“着火了!着火了!救火了!”
原本守着货的两人此时昏在一角,听到大吵的声音迷糊着起来,一醒便吓了个结实。
“着火了!”
“着火了!”
两人连忙摸着黑提桶装灭火。
火势却没有减小的趋势,底料和油辣里都有油,辣椒也是晒了的,一旦燃起来火势非常迅猛。
阵仗越闹越大,底楼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楼上也动了起来,开门声此起彼伏,杂的脚步声从楼上一路延伸到楼底来。
“怎么突然着火了!”
“咳咳……”
“快救火!”
盆碗桶来回泼,成效却微乎其微,郑江停见伙计都来救火了,抓着个人:“附近可有沙土?火里有油,不易泼不灭。”
“有有,院里正要栽,新刨了土起来。”
伙计带着人去提了土,胜在人手多,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可算才把火灭了来。
置放货的地方一片狼藉,许多豆酱坛受炸裂,酱料撒了一地,到都是烧焦烧糊的货。
火灭后,大伙儿都松了气,总算有功夫追溯源起来。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
“是啊,这住的什么客栈,若是火没灭今儿怕是待在这儿了。”
“实在是太不安全了,门在外还遇见这事儿。”
住客说着说着便吵嚷了起来,纷纷寻着事的说理,不多时连掌柜都赶了来,好一通赔礼歉。
郑江停这边的人也哭丧埋怨起来:“看货的人是怎么回事,连起了火都不晓得。”
“现在货烧了可算谁的。”
“都别吵了!”郑江停冷斥了一声:“赶货,可还有剩的,先生拿账簿来对一对毁了多少东西。”
货郎们这才安静来,等着货清结果。
“郑师傅,对、对不住,今晚原本是我们俩看守货的。”
看货的两人灰土脸,抬不起看郑江停。
郑江停:“你们说说今晚的况吧。”
“今晚也没什么特别的,咱们过来守货的时候天儿闷得很,小二哥说今晚怕是要雨,煮了大缸茶在院里,渴了就自个儿去喝,咱俩在这边聊了会儿天渴,喝了两碗茶,不知啥时候就睡着了。”
“咱们在外闯着,睡的向来都浅,不晓得今晚怎么就睡的那么死。”
郑江停着眉:“茶呢,带我去看看。”
几个人一去看了茶缸里的,夜里闷,喝的人多,一大缸茶只剩不多了。
遣送安抚好了客人的掌柜闻声过来:“郑师傅,这茶可有什么不妥?”
“我今儿夜里起来关窗,听到楼上有响动,瞧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原怕是贼,一路尾随来,不多时就起了火。”
掌柜的大惊:“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放火的?”
郑江停吐了气:“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那郑师傅可有看清人?”
郑江停摇了摇:“灯火太暗,未曾看清。”
“掌柜的,恐怕贼人是在茶缸里放了蒙汗药,否则大伙儿应当不会睡的那么死。我建议您还是寻个大夫来看看。”
“快去,快去,赶去请大夫来。”
折腾一阵,天都快亮了,凉风不减,已经飘起了细雨丝。
“郑师傅,我们的货大分烧毁,只余三十坛完好的豆酱。毁坏的货……一百四十斤。”
郑江停眸微合,原本一切都行的顺利,谁知最后竟然会遇上这一遭,一定得把贼人揪来,实在是可恶!
“实在对不住,郑师傅,这事儿是我们客栈的疏忽造成的,我们已经把事上报给官府,到时候一定给您赔偿。”
“赔偿再说,最要的还是捉住放火的人。”郑江停低声:“掌柜的借一步说话。”
清晨破晓,雨已经大了起来,街巷里的石板已经尽数透,翘起的屋檐角上滴起了珠。
“退房,退房!赶把钱给我们退来,你这店我们不住了。”
“客官,昨夜实属是意外,是有贼人溜客栈挑事儿,并非是咱们客栈有意啊。您瞧着外了雨,去多不方便。”
“少讨,我们怎么没瞧见那贼人。”
“是啊!有贼人作何不去把贼抓来给我们一个待!我们远路迢迢门小生意容易嘛。”
一早客栈柜台前就围了要退房离去的客人,原还只有三四个,一经闹腾来的人越发就多了起来,小二劝不住人,客栈里的事又上去劝人,非但劝不住,甚至有人闹起来要赔钱。
“郑师傅,你确定人在里?再这么闹去,我这客栈恐怕没法生意了!”
在对面二楼的男见到落的状况实在坐不去了,撑着栏杆起伏的厉害。
郑江停锁眉,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柜台。
“郑师傅!”
“来了!”郑江停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柜台外围两个探探脑的男:“他们两个可知是什么人?”
“那暗红袍和蓝袍的?”
“是!”郑江停锁两人:“和昨夜我瞧见的形差不多。”
“阿趕,你看看,那两人是什么份?”
一边杵着的小二连忙瞧了两:“那是住在咱们客栈的两个走商,红衣的是卖绸缎的。我清清儿记得还是和郑师傅同一日到咱们客栈的,住在二楼,就在郑师傅对屋。”
郑江停瞳孔一缩:“待我去确认,掌柜的,叫好人准备着。”
掌柜的了气:“阿赟,去,叫打手准备好。”
郑江停徐步了楼,摆一张哭丧脸,挤到了两人跟前,状似也要找柜台的退钱,嚷嚷着:“赔钱,我的货在你们客栈被烧,赔我钱!”
听到货被烧,正叫嚣让退房的两人意识扭看了郑江停一,随后又赶忙收回目光,假装没有瞧见人一般。
如此举动倒是让郑江停更确信了一些。
“诶,二位可是卖绸缎的?”
红衣男回:“正是,这位老爷怎知?”
“我就住在二位隔,先前瞧到你们的绸缎布匹,甚是好看,恰是我夫郎喜的款式,原是想着等货卖完同二位买上几匹回去。”郑江停叹了气:“没想到时货却没了。不过这门在外再不顺遂,回去还是得给家里带些东西,不知二位的布匹可还多,能否卖两匹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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