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回握住他的手，继续笑嘻嘻地问：“殿
替我准备莲
灯了吗？”
语气笃定，好像确信对方一定会把东西准备好似的。
傅陵轻嗯了一声，从小舟的一角拿
一盏未被
燃的莲灯。
他把莲灯递给谢昭，扬眉笑：“京城的姑娘们可不放莲灯。”他调侃
：“所以今年谢大人的愿望一定会实现——谢大人要许什么愿望？”
“殿能够安然无恙地再次现在我面前，我最大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了。”
谢昭接过傅陵递来的火折
，燃了莲灯上的灯芯，火光两三明灭后，原本灰暗的莲灯便被小小的烛火亮，在夜
舒展盛放。
谢昭蹲在小舟上，看着莲灯顺着
波渐渐飘远，不自觉微笑：“……这一盏莲灯，是为殿放的。”
如果传说可信，如果神明有灵，那么这个属于殿的愿望一定会成真的吧？
傅陵站在谢昭的
旁，顺着谢昭的目光看向那一盏莲灯。
那一盏莲灯不过两只手掌那么大，漂浮在幽
的河面上，显得渺小而温
。一阵夜风
过，河面泛起涟漪，得莲灯都颤悠了一，在这宽阔河面的对比，愈发显得脆弱不堪。
傅陵忍不住怀疑：这一盏莲灯真的能漂城外吗？那莲灯承载的愿望，真的能够实现吗？
边谢昭的动作打断了傅陵的思绪。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谢昭站起，俯拿起小舟上的船桨。船桨有些重，谢昭
受了分量，然后动作不甚熟悉地将船桨放
。
见谢昭似是要划船跟随莲灯而去，傅陵连忙握住谢昭的手臂，问：“谢昭，你要划船去哪里？”
“我觉得一阵风都能把它走。”
谢昭指了指莲灯，忧虑：“我得亲自看着它漂城才可以。”
自己的愿望倒也算了，可这是殿的愿望，谢昭希望它能实现。
“堂堂从六品侍御史，
竟然要亲自护送一盏莲灯？”
傅陵闷笑声。他制止谢昭要划桨的动作，低声哄谢昭：“看天意吧，不要
求。”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然没想起去年这时候自己也在谢昭的莲灯上推了一把。
谢昭还是握着船桨不肯松手，迟疑地看着越漂越远的莲灯。
傅陵摘斗笠，又不知从哪里拿了两个面
来。他一边把其一个面
在谢昭脸上，一边低笑：“别看着它了，去听我抚琴好不好？”
这可真是戳到了谢昭的
肋。
谢昭任由傅陵帮他好面。他看了看莲灯，又看了看面前的傅陵，藏在面的脸上满是挣扎。
他既想要看着莲灯，又想要听殿抚琴……实在抉择不。
见谢昭还抱着船桨站着不动，傅陵无奈。
他轻轻拍了拍谢昭的
，最后：“谢昭，你要乖。”
谢昭，你要乖。
上一回这样说的还是祖父呢。
谢昭终于放了船桨。他一边
了有些发红的耳朵，一边拿过傅陵手的面替他上。等对方俊
的面孔全
被面遮掩，谢昭惋惜：“可惜了。”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就该
来才是。
傅陵笑睨他一，牵手带他上了岸，朝着学涯街的宅走去。
虽然已经是夜晚，秦厚德也已经带了一批官员离京，但谨慎总是没错的。能拖到这一晚见到谢昭已是十分难得，傅陵不想他和谢昭的相
时光被任何人打扰。
街上人
涌动，熙熙攘攘。
谢昭被傅陵牵着走在人群，完全没了来时的孤寂沮丧。对方微凉的
温顺着掌心传来，谢昭
牵着他的手，心想：哪怕一切只是大梦一场，他也甘愿沉溺。
有殿的梦，
一辈也是好的。
两人还是回到了学涯街的宅里。
自傅陵走后，谢昭便让秉文定期带人回来清扫一次，因此虽然傅陵走了几个月，但屋里还是焕然一新，没有积尘。
谢昭
枕着手臂，静静地听着傅陵一首曲接着一首曲地弹奏。
先是
山，再是凤求凰。
转变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谢昭听得了神，目光划过他的眉，划过他修
的脖，最后落在他的左
膛，再也移不开。
就是那里……
就是在那里，他为他受了伤。
那一个雨夜，终究还是成了谢昭的梦魇。
傅陵再也不能忽视谢昭灼
的目光，停住了弹琴的动作。
他与谢昭相对而坐，静静地看着谢昭半晌，最终还是败阵来，握着谢昭的手腕，引着他的手覆上了膛上的外衣。
“那伤看着可怕，其实不值一提。”
傅陵望
谢昭的里，努力摆轻松的表
，学着谢昭平日的样开玩笑：“要不然你
一？我绝对眉都不皱一。”
谢昭的手颤了颤，意识远离。
他神片刻，还是收回手：“……骗人。一定很疼。”
傅陵纠正他的话：“不疼的。”
谢昭偏过，嘴
抿，不肯相信：“就是很疼。”
这一来一回的，谁都说不过对方。
傅陵看着谢昭有些倔的侧脸，竟是忽然有些想笑。他起看了窗外已经黑沉沉的天，不想在疼不疼的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他对谢昭说：“夜已，你该睡了。”
谢昭嚯的抬，不可思议：“殿不与我秉烛夜谈吗？”
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可以浪费在睡眠上，他还有许多话没和殿说呢！
傅陵低看向谢昭，刚想说什么，没想到谢昭却突然耍了无赖，握住他的手就是不松开：“既然不能秉烛夜谈，那就
脆抵足而眠吧。”
他振振有词：“殿刚才还在弹奏山，别的知己可以抵足而眠，我和殿之间的关系远超过寻常知己，为什么不可以？”
傅陵无语凝噎，只能任由谢昭上了床，与他“抵足而眠”。
烛火被熄灭，一室昏暗，月透过窗棂倾斜而，在地上印斑驳的纹。
夏日夜晚的蝉鸣声不断，扰得人心也
。
傅陵了眉心，察觉到一蠕动着靠近的谢昭，不自觉往后靠了靠。等到后背贴到冰冷的墙
，他才知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黑暗响起了谢昭的声音。
“殿，河神节那个晚上您是不是来见我了？”
傅陵轻声：“嗯。”
“您为我而来？”
“……”
傅陵无奈，半晌后才回：“谢昭，不要明知故问。”
“我知答案。”
夜，傅陵有些看不见谢昭的脸。他只能察觉到谢昭抬起上半，一手支着床铺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谢昭的一缕青丝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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