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他的心结

    江尔雅将话说得直白透彻，不给他任何绕话的余地。

    林盛南笑着问她，说完了么？

    江尔雅。

    那么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拿开挡在两人之间的玻璃杯，林盛南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么？

    江尔雅说：你问。

    林盛南着她的手，嗓音轻缓，如果我拒绝了你，你会怎么？

    这个问题，江尔雅还从未想过，她的神有些迷茫，视线落在两人握的手，她想了会儿，试探地说：那就追到你同意为止？

    林盛南没忍住，噗嗤一笑声，要是我一直不同意呢？

    江尔雅拧起细细的眉，那您可以直接拒绝我。

    林盛南敛起笑容，没再跟她开玩笑，表像是比她还要纠结，说实话，这件事让我很为难。

    江尔雅：怎么说？

    我们之间是不对等的。

    林盛南先给结论，再缓慢地替她分析，你看到的我，是我展示在你面前的样。但是，你了解真实的我吗？

    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实在不想她，愿她糊涂地活着，绪依旧寡淡，可他更不愿让她稀里糊涂地同自己在一起后，又整日猜忌误会。

    他决定将话挑明，一如她的坦诚，就说我们之间最关键的一个联系，你知我和你母亲是什么关系？

    江尔雅迟疑，你、你们不是同门么？

    林盛南看向她，嗓音是少有的沙哑，除此之外，你还知些什么？

    江尔雅摇。

    她从前过得太不问世事，以至于现在面对林盛南的问题，一无所知不说，就连想理个绪，都无手。

    江尔雅问：这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影响？

    这一刻，林盛南觉得她不是有些不人间烟火，而是心思纯粹得近乎透明，理解的与望都太过单纯，以至于让人连哄骗都不忍心。

    分明可以肆无忌惮地占有她，林盛南却选择说实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是个恶劣至极的人，你会后悔今天说的话。

    江尔雅肯定，你不是。

    夜渐，就连路灯都灭了几盏，小卖也开始关门。

    两人起往回走，林盛南护住她的，让她走在没有盆的那侧，轻声问她，你仔细想想，我作为你的老师和辈，同你发生关系，这不算恶劣吗？

    江尔雅低踩着他的影，没说话。

    林盛南却主动替她回答，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不对？

    她漫不经心地活着，对所有的事都不上心，连同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他一次又一次地，主动向她靠近，她不拒绝，不反抗，甚至都没问过为什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

    临近宿舍楼，林盛南倏然停顿，再度开时，嗓音带着几分苦涩，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跟你保持这样的关系？

    她也没有想过。

    两人到了宿舍楼。

    林盛南话，无异于是手把手地教她剖析他，连同他的心思，他都不隐瞒。

    他说：尔雅，但凡你之前用脑稍微分析一，就应该知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比你大那么多岁，还是你的老师，却跟你保持着这说不清不明的关系，难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动机？

    你的母亲是桑大毕业的材生，她现在着什么工作？小学思政课的老师？你放假不肯回家，她一次都没有来桑海市看过你，这些你当真没想过为什么？

    你回去考虑清楚。今天晚上的话，如果你要收回，我不会当真。停顿，林盛南又说，如果你想过之后，还是决定要跟我在一起，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

    江尔雅回到宿舍，人还是蒙的，就连周幼西喊她吃果都没听见。

    上大学后，她第一次萌生放假回家的冲动，想清楚自己的母亲和林盛南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想知，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同自己发生的关系。

    江尔雅拿手机看车票，来来回回，心神不宁，西西，我们这学期几号放假？

    还有半个月吧。周幼西一边背书一边啃着草莓，你是在买票吗？

    嗯。

    江尔雅估摸着时间，买最近的一张火车票，还没来得及付款，一通视频电话切，她匆匆看了周幼西一，糊地说：西西，我去台接通电话。

    诶，台冷，你带件衣服，别着凉了。

    周幼西的话还未说完，江尔雅已经合上了台的玻璃门，同时摁接通键。

    此时已经将近夜里十二，梁嘉还在公司，满桌的文件，人却神得很，搞定盛南了么？

    江尔雅毫不留地吐槽，梁总，您不考虑改行去八卦记者？

    梁嘉兴致未减，看你这样，是没搞定？

    江尔雅撇嘴，不知。

    不知？梁嘉拧眉，这算哪门答案。

    他说让我考虑清楚了，再对他说那些话。

    梁嘉嘴角动，末了，给一句评，可以，这很林盛南。

    江尔雅没心思跟他瞎扯，没事我挂了？还要背书呢。

    等等。梁嘉阻止她，我不是说要跟你分享一个关于盛南的八卦吗？

    江尔雅想了会儿，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你说。

    梁嘉神神秘秘地说：你知盛南的前女友么？

    江尔雅：你说的不会是陈棠吧？

    不错啊，你竟然听过陈棠？梁嘉比了个大拇指，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不问世事，可是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他真正的前女友，这估计也是盛南一直不谈恋的心结。

    台上的风些大，得江尔雅脸发红，她没说话，等待着梁嘉的文。

    盛南的爷爷是市检察院的老检察，这事儿你应该知吧。

    这全校都知的事，她还真不知，没关心过。

    江尔雅说：嗯，知，你继续。

    盛南大二那年，谈了一个女朋友。那女的弟弟当时了事，刑事案件也就那么几个，你应该心里有数，算是比较严重的那一，涉及到人命了。当时那个案正好是老爷负责的，那女的就希望通过盛南的关系，获得一个比较有利于他们家的审判。

    江尔雅静静地听着，然后呢？

    盛南当然不肯，这案后来就直接移法院了。梁嘉叹了气，如果这事儿到这就完了，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多普通侣分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