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Day 5（上）

    對於上一次循環我是怎麼死的，目前猜測是電擊，但也有可能是電暈之後被拖去分屍了，畢竟在公眾場合那種事兒，我也想把自己撕了扔大海裏，太不要臉了。

    前幾次循環我的行動改變太多，可能是導致我找不凶手的原因之一，這次我要照原本的軌跡來，再逐一排查。由於我一個人的破案效率太低，我打算在這次循環裏告訴B，讓他協助我活過「今天」。不過在告訴他之前，我得讓他跪來叫我爸爸，上一次循環發現的事兒讓我太生氣了。

    我顧不上B沒有循環的記憶，三更半夜給他打電話：「你明天得幫我一個忙。」

    兩分鐘過去了他還在愣，我說：「我去哪你去哪兒，知嗎？」

    這電話我掛得特別有氣勢，沒留半分餘地給B。

    早上大概八點，B在宿舍樓等我，這覺悟不錯，我賞了他一糖。在去舊校區之前，我帶著他繞路去堂附近的小超市買麵包。凶手總不能猜到我買的哪一個麵包，然後在不破壞包裝的況毒吧？

    走到收銀台，我挑了一盒基因載體發阻截一起結帳，B看愣了。等離開超市他回過神來，拉住我問買那個幹嘛。我白了他一，難不成氣球開聯歡晚會嗎？我把麵包和阻截放背包裏，懶得搭理他。

    在地鐵站遇到那個「每天」問我日期的瞎，在撞上去之前我告訴對方「今天」是20號。B抓住我問我怎麼跟誰都能搭話，我說日行一善他那種人是不會懂的。

    B一路跟我生氣，到了演講廳還要跟我分開坐。我問他，我電話裏怎麼跟你說的？

    他紅著眶瞪我。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前幾次睛紅成那個樣不是氣的，現在才是氣急攻心。我跟他間隔了三個座位，他挪了挪，變成兩個。

    我朝他攤開手，糖，還我。

    他又挪了一。

    行啊，不願意跟我坐一塊兒是吧？我掃了一前排，E果然還是坐在之前的位置。我說，那我讓E過來跟我坐。

    B一個閃坐到我邊，捂住我嘴。你跟他認識？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他捂住我嘴我說不了話，只能拿筆在紙上寫：你不著。

    於是B更氣了，直到課都不跟我說一句話。筆記上那些字不僅被他塗黑，還被戳得千蒼百孔。我憋笑拿膝蓋碰他，他躲得飛快。我追上去，他腳跟扭成被掰錯位的模型一樣。逗得差不多了我收回膝蓋端坐好，聽了一會兒課，覺大外側熱熱的，低頭看，是B的貼了過來。我翹起二郎不讓他碰，他直接上手把我扳回端坐的狀態，好讓他繼續貼著。

    課的時候教授留我訓話，僵持半天教授吐不一個字，還不停往我後看。我回頭才發現B就跟在我後，因為被我作了臉不怎麼好看。

    幹嘛，你不是要我跟著你嗎？連語氣也不怎麼好。

    我從褲兜裏掏一糖，反手拿在背後搖。過了兩秒糖被取走，我被人哼了一聲。教授見我沒有一點挨罵的自覺，推開我提著壼走了。

    接來我應該回宿舍挨。我照原定計劃準備讓D給我打飯，C卻在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們參賽的曲之前說要改的細節改好了，你午有空嗎？我們趁午飯時間舞蹈室沒人排一遍。」

    「不是約了午的課結束後練嗎？」

    「那時候人多，曲可能會聽不清楚。」

    這確實經常發生，大家在舞蹈室練舞雖然會注意音量，但不同曲一起播放，效果還是受影響的。

    我跟C約好時間，回頭看見B收到糖不吃，放在仔褲褲兜裏鼓鼓的，臉雖然也鼓鼓的，但表有點古怪。我問他怎麼了，他扭頭就走，還陰陽怪氣地說不敢我。

    不就不唄，有甚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