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策本来担心谭景曜会拒绝跟温纵来往,揣了一肚腹稿,打算好好说教说教,怎么也没想到谭景曜竟然赞同了自己的意见。
“……觉得他还不错?”
“嗯,相起来很舒服,是个很温柔也很有目标的人。”谭景曜回想起最近一段时间和温纵聊天亦或是见面的细节,的确很合心意。
金良策频频“难得”:“觉得不错就好,这年这么乖的孩不多了,得亏你们小时候见过,不然还不知你要趾气昂到哪里去呢!”
对此,谭景曜鲜有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就算没见过,也好。”
金良策没听清,扒着无人的副驾驶座椅背,“啊”了一声。
谭景曜记仇,自家外公数落了他那么多句,他很脆地不吱声了。
到了医院后,谭景曜带着金良策到了上次的主治医生办公室,医生给他们开了个条,小护士搀着金良策去拍片。
谭景曜站在外面等,正巧遇到手里捧了一沓资料的黄医生。
他对这人有印象,是温纵的私人医生。一想到昨天温纵说的不舒服,他往前走了一步,不动声地拦了黄医生。
黄医生“哎”了一声:“谭先生,您怎么来了?”
“我外公复查。”
“原来如此。”黄医生客,“复查结果如何?”
“还没来,正在里面拍片。”
黄医生看了一,赶附和:“没问题的,金老先生这么健朗。”
“借你吉言。”谭景曜微微,“对了,昨天温纵跟我说他生病了,黄医生知怎么了吗?”
“哎,这事儿啊……”黄医生叹了气,“温少爷天生就有轻度的哮,前天突然就复发了,专门照顾他的阿姨告诉我说,温夫人跟温少爷吵了一架。”
“绪过于激动,导致了哮复发。”
“谭先生您跟温少爷还不错吧,您有空的时候帮忙开导开导?”
谭景曜了:“好,麻烦了。”
黄医生于是打完招呼就走了。
谭景曜站在那儿,脸愈加冰冷。
金良策很久前的话在他脑海盘旋,“他爸和后娶的那个但凡对他好一”,偏偏几乎没有这可能。
温纵好脾气,但他谭景曜不是,他自认睚眦必报。
第27章
谭景曜非常适合掩藏自己的绪,金良策在护士的陪同拍完片来,丝毫没发现谭景曜有哪里不对劲。
“谭先生,金先生,您二位稍微等一,片来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小护士笑得甜甜的。
金良策不着急,在医院走廊走来走去,权当散步,谭景曜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
片来后,谭景曜拿着给主治医生看了一。
“好的!上次摔到的地方没有任何问题,就是金老先生这腰上的旧伤,还是要多多运动才有助于恢复。”主治医生说,“谭先生,这些就要请您多多照看了。”
金良策是什么脾,这医院里不少医生都知,也只有谭景曜得住。
“嗯,多谢您了。”谭景曜把片装袋里,同金良策一起离开了医院。
半路上,金良策心血来,突然说:“送我去疗养院,我去会会温老。”
“外公,您最近是不是去的频繁了些?”谭景曜没记错的话,前天他外公刚刚去过一次,还是以被温华晖撵来收场的。
金良策“嘿嘿”笑了:“你不懂,老友怎么聚都不为过,而且你和他孙关系好,我们两个老个棋怎么了?”
谭景曜沉默不语,心:并不一样。
却还是打了个方向盘,调往疗养院开去。
温纵和温珊分别后,并没有直接回家。
沿路慢步,温纵看着这个从陌生到熟悉的世界,喟叹一声。曾经父母双亡,全靠和爷爷相依为命的他,此时心对“亲”二字有了更刻的理解。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与之有血缘的人都是值得的。
比如温珊的母亲李冬卉,比如原的父亲温骏琛。
很巧的是,“以类聚,人以群分”,确实如此。
好在,还有温爷爷在,老人用自己的方法在维系温家岌岌可危的亲,更给了他真正属于家人般的温。
想到这里,温纵没再犹豫,去买了个果篮,然后乘上公,决定去疗养院看看温华晖。
半个小时晃晃悠悠,公车停在了离疗养院最近的一个站,温纵车,慢步到疗养院门,一捕捉到那辆熟悉的黑宾利。
他满腹狐疑地走到疗养院里,就看到自家爷爷和金良策老先生正在院里晒太,难得一休闲装的谭景曜在旁边站的笔直。
“爷爷。”温纵乖巧地叫人,“金爷爷也在。”
谭景曜显然没料到温纵会来,闪过一丝诧异。
温纵和他对上视线,微笑着打了招呼:“谭景曜先生,您也来啦。”
“嗯。”
金良策听来听去,觉得温纵这称呼怪怪的:“从从你怎么叫他谭景曜先生?给他面了还?”
谭景曜:……
温纵:……
“哈哈,习惯了。”温纵意识地挠挠。
“从从今年是二十吧?”金良策问向温华晖。
“对,二十,比小谭小八岁。”
“那叫哥哥不就好了?我记得小时候也是叫的哥哥。”金良策觉着,小辈之间关系好,以兄弟相称,再合适不过了。
温华晖难得没因为称呼的事跟金良策杠上,因为怎么说,“谭景曜先生”和“哥哥”比,都是前者让对方占了大便宜,搞得份地位多贵似的。叫声“哥哥”,可就算得上平辈了。
谭景曜表依旧淡淡的,看不喜怒,心里却忍不住给自家外公这番话了个赞。
温纵偷偷看了一谭景曜,赔笑:“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金良策摆手,“还是这臭小平日里欺负你了?当着你的面摆谱了?你直接跟金爷爷说,金爷爷找他算账。”
那当然是没有的。
温纵连连摇:“没有没有,只要谭景曜先生不介意,那我就……叫声景曜哥吧。”
“臭小,人叫你哥呢。”金良策把视线落在谭景曜上。
谭景曜心极好地勾了:“恩,以后就叫哥吧,我不介意。”
他纠结了多少次称呼的问题,没想到因为金良策的两句话,轻轻松松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为了报答自家外公的这份误打误撞的机智,谭景曜决定暂时给外公一过的自由。
温纵手里提的果篮沉,他犹豫了片刻,说:“爷爷,你们聊,我去洗个果。”
“我跟你一起吧。”谭景曜在这儿站着也无事可,温纵今天可算是来的太巧了。
温纵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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