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我来!”
曜雀帝君沉声打断他,转走向谷。
谢刃额上还在渗血,他看了地上的白牙,抬:“……明上仙。”
“帝君只叫了你一人,我与师兄不方便跟过去。”木逢低问,“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不成样,可有什么需要帮忙?”
谢刃摇:“没有,帝君只是让我去斩枭凤,它现在已经死了。”
“那便快些去吧。”木逢拍拍他的肩膀,“这群白牙我会带回去疗伤,你不必担心。”
“多谢明上仙。”谢刃松了气,后又朝月映野行了一礼,“夙夜上仙。”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明显不是认亲闲聊的好时候,所以月映野也只让他快些去追曜雀帝君。待到少年跑远之后,木逢将受伤的白牙一一乾坤袋:“枭凤,寒山怎么会关着枭凤?我还以为这凶禽在数千年前就已绝了。”
“不知。”月映野看了山,“或许是曜雀帝君当年所留吧。”
谢刃一路小跑,顺便扯一条衣袖衬,将几血的伤缠住。因为方才那一大群白牙山兽四撞,山的已经被刨得能容两名成年男,曜雀帝君蹲问:“这里一直通往空山最心?”
“是,我就是跟随白牙跑来的。”
“枭凤如何?”
“已经被我斩杀,但是在它的肚腹并未找到幽萤,只有被冻伤的旧疤。”
寒山山,绝非区区一群白牙山兽能轻易打穿。曜雀帝君将手伸向,闭目凝神细辨,果然探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寒气。应当是幽萤在冲破山的瞬间,带霜雪冻结碎石,使它们蕴满灵力,而后便在这不为人知的角落,静静躺了千年。
“……帝君?”见对方脸暗沉,久久不语,谢刃心里有些发,于是试探着叫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曜雀帝君:“幽萤仍存活世间。”
谢刃闻言万分吃惊:“幽萤存活……枭凤腹确实没有弓,但它的胃看起来伤痕累累,会不会是已经被邪火销熔?”
“它就是逃了。”曜雀帝君站起来,“否则这空、以及空附近残留的寒意都无法解释。”
谢刃问:“那幽萤会去了哪里?这许多年间,它像是从来都没有现过。”
曜雀帝君展开掌心,一块布满蛛网裂纹的圆镜正在缓缓浮动:“我找不到它,你却可以。此名曰‘晴’,同样是由煌山之铁炼制,侧取自幽萤,晴侧取自烛照。”
谢刃接到手。
曜雀帝君:“烛照幽萤重逢之际,晴也会抚平裂纹,重新合为一。”
“好,倘若哪天晴破镜重圆,我定第一时间告知帝君。”
“不必。”曜雀帝君目沉沉,“烛照、幽萤与这面圆镜同自煌山,皆由我心血化,你只收好它,一旦现异动,我自能应得到。”
谢刃用拇指挲了一镜上裂纹:“是。”
月映野与木逢虽未跟山,不过也一直守在外。直到见谢刃跟在曜雀帝君后,一瘸一拐地回了住,他二人方才带着受伤的白牙群返回青霭仙府。途遇到了几名采集月的仙侍,笑地说快过年了,一些糕给杏城里的谢府带去。
由此可见,谢员外的人心笼络工作还是展得相当不错的。
寒山茅屋。
谢刃一检查,上大大小小的伤加起来少说二十余,看着就要过年回家,自己却挂了彩。搞这副倒霉模样,八成是不能再挨家挨拜年吃席了,不过不能门也有不能门的好,谢小公将自己往床上一丢,双手举着谢大胜傻乐,已经盘算好了从除夕到十五,要如何抱着心上人躺在摇椅上,喝茶晒太。
腊月二十七这日,山上一早就闹起来,来接谢小公山的人还真不少。除了谢府的家,璃焕与墨驰也在,连崔望都靠在一旁,木逢早些时候来看过一,不过他见人多,就没面,反正今年青霭仙府要去杏城过年,总不差这一两天。
午时,正在打呵欠的崔望余光瞥见一金光,立刻浑一震:“来了来了!”
其余人赶忙站直。
墨驰小声:“曜雀帝君亲自送山门,阿刃的面原来这么大,看来他这段时日表现得还不错。”
结果待两人一走近,大家看着鼻青脸的谢刃,立刻就又觉得,算了,这日好像也不怎么样。崔望更是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一,恨不能将戳,一直等到曜雀帝君远去了,方才如释重负:“吓死我了。”
谢刃一左一右揽住璃焕与墨驰,冲崔望抬抬:“你怎么来了,别说在这两三月的时间里,你已经占据了我的团伙位置。”
“占什么据,谁稀罕。”崔望揣着衣袖,也觉得自己这趟十分不值,“我还以为柳姑娘会来接你。”
“柳姑娘来接我什么,你脑没病吧。”谢刃觉悟相当,虽然我家阿雪不在,但你话依然不能说,快闭嘴。
璃焕拍了一把他脸上的伤:“你在山里都什么了,当真挨了几十天的打?”
提到这茬,谢刃自然要炫耀一番,他掌心凝一团幽兰的火簇,随手一抛,方圆十里的枯树都被震得剧烈一晃。
崔望连看都没看清楚,反正整个人都惊呆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谢府家也大喜过望,甚至都等不及回谢府了,当场便放飞木雀,将小少爷夸满了八千个字。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众人也不能在破军城多待,都得各自回家,因此只在晚上聚了一顿饭,说了说这三个月间发生的事。璃焕与墨驰一切如故,策学府也一切如故,步最大的反而是崔望——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他先前的起实在太低了,低到现在只要稍微有人样,立刻就能招来一片赞誉。
谢刃:“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能援助金府的一天。”
崔望放酒杯:“也不是为金府,我是为金少主,算私人。曜雀帝君令重惩鸾羽殿,我爹说多少有杀给猴看的意思,各宗门在明面上不好明着帮,只能暗施援手。”
“阿刃。”璃焕放低声音,“你有没有觉得,帝君稍微有些……金圣客早就已经伏诛,该死的人也已经死了,如今鸾羽殿的两位殿主昔日也是斩妖功臣,怎么还要被压制。”
崔望听得极为张,拼命在前竖起拇指,示意对方小声一些,看来当真是被吓了影。
谢刃犹豫:“我这些天一直在修习,没机会听外界的事,不了解这些。除了鸾羽殿,帝君还什么别的事了?”
“多了去。”墨驰,“修真界如今新增设了一百零八诛妖司,不同宗门负责不同区域,一旦有邪祟冒,无论大小,一律杀之。”
崔望抢话:“这很好啊,妖邪不久该被诛杀吗?好了,咱们聊些别的吧!”
“除增设诛妖司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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