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一名七八十岁的老妪拄着拐杖,颤巍巍抬向他看来。金洲没心玩这鬼把戏,右手金扇扫一锐利锋刃,将面前幻象击得粉碎,只化作翩翩蝶影飞殿。
老妪消失无踪,椅上坐着的是一名容貌苍白的青年,他指间仍停着一只蝴蝶,摇:“金兄今日真是暴躁,早知如此,方才我就该变作妙龄佳人,也好哄君一个开心。”
“收起你的幻术吧!”金洲站在他对面,“魏空念,我再问一次,乌啼镇红衣怨傀的事,是不是你的?”
“乌啼镇怎么又事了。”青年眉间疑惑,顺手将蝴蝶成粉末,“早就说了,那破地方不吉利,金兄非不信,早年闹了一大通,倒显得我们真的计较那一星半灵气一样,现在可好,闹个红衣怨傀竟也要鸾羽殿负责。”
金洲不想与他多言,拂袖离开前厅,只留一句:“策学府的人已经找上了门,若真是你,就去将烂摊收拾净!”
……
是夜,漫天星辰明灭。
纤瑶台百尺,浅金轻纱曼舞,两侧繁似锦,更有光束搭成云梯,一路伸至天穹——当然啦,是不能登攀的那,只用幻术布景,博一个纤云巧瑶台揽月的意思。因为客人都是小辈,所以金苍客与金仙客都未面,主席上坐着的是金泓,但别说吃饭了,他光是一看席间四人,就觉得胃隐隐作痛,气不打一来,正好连客都省了。
崔望也在,他只与风缱雪对视了一,就迅速把神挪开。
风缱雪真心发问:“他为何要躲,是怕我打他吗?”
谢刃一乐:“也可能是怕你叫他。”
“我不想叫他。”风缱雪坐在席间,“这是什么茶?”
“玉芙蓉。”谢刃年年都要来鸾羽殿吃饭,于是一一给他介绍,“翠山拢雾、相思难表、红颜留、青芜河上柳。”
名字起得云里雾里,但味还不错。四人都非常默契地没有理会台上的金泓,正好金泓也不想理会他们四个,宾客间倒也达成了一诡异的和谐。风缱雪犹记得在离开青霭仙府前,二师兄再三叮嘱的“要对谢府小公多加照顾”,所以此时见谢刃面前甜羹空了,便想叫人替他加一碗新的,但半天没看到有侍女过来,便:“崔浪!”
崔望一酒全来。
风缱雪说:“再给我一碗甜羹。”
崔望气极:“你问我要什么甜羹?”
风缱雪皱眉:“你是主,我是客,我不问主人要,莫非还得自己去厨房端吗?”
“你……”崔望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因为在开席之前,金泓也不知是哪里不太对劲,可能是抱着“凭什么要鸾羽殿伺候你们”的心态吧,令将所有的侍女都撤了,只留光秃秃一桌菜。原本是为了给威,但现在看来,被踹的仿佛又成了自己。
风缱雪坐回去:“没有就算了。”
崔望看了金泓。
金泓也要气死了,这场合谁会是真心实意来吃饭的?不都是敷衍客动一筷吗?哪有人吃光了不算,还主动要第二碗?
风缱雪侧问:“他们家是有规矩,一人只能一碗汤吗?那我的给你吧。”
谢刃已经笑得说不话了,他扶着桌,半天才直起:“算了,你自己吃。”
风缱雪将碗推给他:“你吃,我不吃甜,那不然我们各自一半。”
金泓坐在上位,睁睁看着二人拿着勺分起了一小碗羹,那小心抠搜的模样,简直令他连心血都要呕来。这回崔望倒是机智了,赶忙低声分析:“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故意的?好去逢人就讲,说鸾羽殿存心怠慢,连饭都是两个人只给一碗。”
金泓不耐烦地一挥手:“给他给他!”
片刻后,侍女鱼贯而,在谢刃面前摆满了甜羹。
风缱雪目测了一,觉得应该够了,于是对台上二人:“多谢。”
金泓自是不愿理他,至于崔望,生怕对方若得不到回应,自己就要再听一遍“崔浪”,倒是行扯了一个难看的笑。
这顿饭吃得宾主不,好不容易撤最后一茶,金泓站起来就想走,却被谢刃挡住:“等会儿,我还有事。”
金泓握佩剑,面不善:“我就知你没安好心!”
“我对你只是没耐心,不是没好心。”谢刃,“乌啼镇的红衣怨傀,听不听?不听我可就不说了。”
金泓不悦:“你伤了她,我杀了她,现已魂飞魄散,还有何好说的?”
“在乌啼镇时,我将她打成重伤,只剩了一气。”谢刃,“她仓皇逃窜躲了一路,像是惜命得很,却偏在崔府的家丁搜山时,主动跑来找死,你难不觉得奇怪吗?”
“谢刃!”崔望听得莫名其妙,慌,“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谁挑拨离间了,你闭嘴吧。”谢刃继续对金泓说,“现在疑全在你上,那可是乌啼镇的几十条人命,要我是你,肯定要在事传得沸沸扬扬之前将真凶找来。”
金泓挥手将人扫开,自己带着崔望离开了纤瑶台。
风缱雪问:“他会有动作吗?”
“肯定会,我还不知他,最受不得委屈。”谢刃又随手在席间捡了个果,“小时候我来这里过年,看林积雪松,刚要自己玩,金洲却带着人来了,我不想理他们,就躲在了树上。”
一群孩也没什么明术法,在雪里跑了一阵,又挖了几个大坑,搭盖树枝学猎人陷阱,没多久便说说笑笑远去。
谢刃继续说:“他们走了,我也就走了,后雪越越大,估计陷阱很快就被掩盖无踪。”
本不是什么大事,谁知有个姓刘的夫突然来了兴致,要去林画雪景,结果掉大坑摔断了。
谢刃啃了果:“然后金洲就说是金泓的。”
璃焕问:“那你给他作证了吗?”
“我才懒得这事。”谢刃,“不过也不用我作证,听说金泓那次问了许多人,了半个月时间,是寻蛛丝迹,完整拼了金洲当天的行动路线,都去过哪里,都带着谁,还找到了几名证人来说话。”
风缱雪:“照这么看,他确实应该替自己探明红衣怨傀的真相。”
谢刃揽过墨驰:“这次还有没有能避开金光的路线,让我去金泓的住看看?他住在东殿最左侧的斜楼。”
“有,不过你千万小心,别被发现了。”墨驰对这里的图纸很熟悉,用微芒在他掌心绘图,“可他回了斜楼,应该还要去金洲的住,你知金洲住在哪里吗?”
“百丈楼。”
墨驰发愁:“那就麻烦了。”
百丈楼虽然没有真的百丈,但位于整座鸾羽殿防守最严密的地方,金光阵法环绕,泼不。
谢刃嗤一句:“了多少亏心事,要将他自己这么铜墙铁地裹起来,不知的还以为是绣楼藏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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