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难过,那难还能是别的什么?
康绛雪正思索着,盛灵玉趁空起了,熟门熟路寻到小皇帝的衣袍,把小皇帝要用的东西备妥,这才整理自己的衣衫,到案前束发。
“时辰还早,陛尽可慢些起。”
听盛灵玉话的意思,小皇帝不用急,他自己却是要走,康绛雪回过神问:“这就要?”
盛灵玉应:“外还有不少事尚待置,臣尽早去一趟府司衙门清算人数为好,年关之际易起归家之心,百姓们也易生怨怼,总要有人稳定人心,用心守着。”
康绛雪自是知这都是应该的,只不过难免心生不舍,听盛灵玉接着细细代了自己接来密密麻麻的安排,也倒豆似的回应:“去吧,朕这边没什么事,也就是照规矩去看看太后,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小皇帝的行程本没必要告知盛灵玉,盛灵玉自己其实也不需小皇帝知会就可以随时掌控小皇帝的行踪。
可这话从小皇帝嘴里说来,总有将两人度距离都拉近的意味——因为你告诉我了,所以我也告诉你。
仿佛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时,盛灵玉和康绛雪是对等的。
盛灵玉勾勾角,并未声,康绛雪却没想那么多,想起了太后的那一位狗东西姬绿绿。
小皇帝警醒:“对了,上次姬临秀送名单时说的条件,那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替他办什么事吗?”
时隔两日,这才来得及旧事重提:姬临秀为盛灵玉探太后的心名单,小皇帝已经猜来了,但盛灵玉要为姬临秀什么,康绛雪还没有答案。
盛灵玉没有遮掩,答:“陛应该不难想到,这人在一番折腾,最直接的目的不过是回国皇帝。”
这话不错,皇帝确实是姬临秀的人生目标,在定朝搞这么多事其实也是一边打地基一边曲线救国。
这么一想,若盛灵玉答应姬临秀助他回国上位,难怪姬临秀会心甘愿屈居人和盛灵玉达成合作协议。
“可两国隔着十万八千里,我们能怎么助他?他的要求真起来只怕离谱得要命。”
盛灵玉瞧着小皇帝思索时眉皱的模样,摇轻笑:“没有陛想的那般复杂。”
康绛雪一双睛圆圆瞪着,明摆着非要追究到底,盛灵玉拿他没办法,解释:“这人不了皇帝,是因为他家不止他一个儿,刚好再有几日,他那两位有能力争夺皇位的兄弟要到陛的皇城里客。”
康绛雪猛然醒悟:“姬临秀是要借刀杀人?让自家人有来无回?”
盛灵玉应:“正是。”
谋害兄弟像喝吃饭一样理直气壮,是姬临秀的画风……可以。
康绛雪不由追问:“可若这两个皇死在皇城,两国之间岂不是要恶,我们也要受牵连?”
盛灵玉:“理不好,是有可能。”
这话的意思分明在说,只要理得好,那么让人死得名正言顺合合理也全然无碍。
康绛雪无声,自盛灵玉温柔的模样清晰地看了他的笃定和成算。
盛灵玉一都不担心、不在意,当真仿佛若小皇帝没有问起,这事在盛灵玉看来本不值一提。
康绛雪低,讷讷:“那那张名单?”
盛灵玉回:“陛放心,自有用。”
一切有盛灵玉掌控,小皇帝再没有可担忧的空间,他轻两,不知为什么心里有闷闷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盛灵玉对于将旁人的命放在计划变得如此寻常熟稔。
是他不如盛灵玉,才叫盛灵玉总一个人着这么多。
盛灵玉的发已经束好,随时都可以离去,小皇帝收住了心思,匆匆:“等等,这里还有个东西给你。”
康绛雪在枕底一阵摸索,颇为郑重地取了一样东西,是他给盛灵玉准备的年礼,平无奇和海棠的年礼早就各自发了,唯盛灵玉的这份拖到现在。
东西能放在枕,想也知不是什么珍玩珠宝。
康绛雪故作不太在意,将那把比剑要短,比匕首要,度在间,康绛雪自己也不知该称呼为什么好的短兵递了去。
“霁月剑在书房里快蒙尘了,总不见你拿来,虽说你现在不用剑,但总不好一直空着手,有个顺手能防的件也方便。”
这把度奇怪的兵是小皇帝私里专门叫人为盛灵玉打的。
本来想打个匕首,没想到他自己对兵一窍不通,外行人瞎指挥,最后搞得基础度都给打错了。
不过这把“剑”用料极好,兵刃又轻又锋利,实在适合手上有伤的盛灵玉。
为了打这个东西,小皇帝偷偷摸摸费了不少的心思,然而现在递去,比起盛灵玉会不会开心,他更在意的还是担心会不会伤到盛灵玉——盛灵玉原是用剑的,如今再不能提剑,怎么说都是愈合不了的伤心事。
果然,盛灵玉凝视那兵一阵,许久没有声。
康绛雪等得惴惴不安,试探问:“……不喜?”
盛灵玉回过神来,微笑摇:“陛送的东西,如何会不喜?”
可既然喜,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小皇帝犹豫着应不应该开询问,盛灵玉已然将礼藏衣袍,张开双臂将小皇帝抱怀里。
他本来早已忘却了某些细枝末节,这一刻却忽然被勾着回想起来。
盛灵玉想起,在第一次遇到小皇帝时,他丢了霁月剑,霁月剑是他的君伴生剑,本该陪伴他一生,偏偏在初遇的那一次错失在生命里。
也许这就是命注定,从那个时候开始,命运就已经冥冥昭示着:他不成君,也不君。
他注定会起不臣之心,注定纠缠着他的皇帝,一直到死。
盛灵玉垂眸掩住的绪,温声:“多谢陛,微臣会好好收着的。”
谢是好,拥抱却过于暧昧,康绛雪唔了一声,躲躲闪闪。
盛灵玉没顺势松手,反而接着亲小皇帝的耳朵,直得康绛雪肩膀打战,依然亲个不停。
小皇帝缩抱住自己的耳朵,在很清醒的状态快速慌掉:“你别这么亲我。”
盛灵玉问:“为什么?”
康绛雪比盛灵玉更想要问为什么,他不敢去看盛灵玉的睛,心慌:“就是不能,本来就不该这事。”
盛灵玉微停顿,接着问:“若微臣偏要,陛待要如何?”
“陛要治微臣的罪?”
治罪?怎么可能?康绛雪思绪成了线团,支支吾吾无法回答。
这阵无声就是答案,盛灵玉勾了勾角,带着轻微的笑音:“陛不舍得治罪,那便只好容忍微臣。”
说完,盛灵玉捧着小皇帝的脸,是在康绛雪瞪大的睛上方亲了亲才松手。
留一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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