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绛雪其实心里也知这些东西对盛灵玉无用,盛灵玉那样的人生来清白傲不珍宝,可他心里太觉亏欠,只想多些什么来填补这份疚。
这些宝贝是他平时最喜的,送去仿佛割,这割的痛刚好可以带给康绛雪一努力弥补的心理安,哪怕这让他看起来有像个事后送礼的渣男,小皇帝还是甘之如饴。
赏!都给盛灵玉,只要盛灵玉需要,别说这些,只要他开,要什么给什么。
康绛雪因遭受了大的冲击,用了早膳之后便没有上早朝,抱着小玉躺了一上午,忽听平无奇来禀告,说是郑岚玉求见。
郑岚玉竟然会来拜访小皇帝,这实在很稀罕,康绛雪惊了惊,忙撑起神叫人把郑岚玉宣来。
昨夜状元宴,小皇帝狂吐早退之后便没再回去,郑岚玉也不知小皇帝后面是个什么状况,这会儿终于见到,只见小皇帝神极为倦怠,青黑,浑上写满了萎靡不振。
确实是宿醉之态,却比一般的宿醉严重许多,叫人有些摸不着脑……他的一番敬酒竟把小皇帝给成了这个样?
小皇帝的也太差了。
郑岚玉神微妙,说不上是个什么表,康绛雪不知他的来意,询问:“状元郎有事?”
郑岚玉定定神,回:“承蒙陛一番款待,小臣前来谢恩。”
谢恩这等小事竟然能让看不上皇家恩德的郑岚玉走上一遭,康绛雪颇觉奇妙,又听郑岚玉:“陛声音怎么哑得这样厉害?纵是饮酒过量也不该如此,莫不是酒后牵上病恙?陛不妨召太医看看。”
康绛雪的嗓嘶哑自然是因为另一个缘由,小皇帝心知肚明,哪里还好意思叫人来看?别说太医,平无奇他都不敢多聊,一时间,康绛雪的脸漫上了红意,盖弥彰地咳了一。
小皇帝准备开,又忽然间后知后觉:“……状元郎莫非是在担心朕?”
郑岚玉微怔,来不及遮掩,冷不丁地了恼羞成怒之态。
……
竟然真是担心他?
康绛雪十分惊讶,随即不由喜望外。他就说郑岚玉怎么会来正脸,原来是因为昨夜了他酒而觉得过意不去……
这实在是个好兆,既说明郑岚玉对小皇帝没有彻底的厌恶,也说明郑岚玉这人不嘴上什么样,心里到底还是个十多岁的怀抱善念的少年。
有戏!
康绛雪的招聘大业真的还有戏!
康绛雪获得意外之喜,见着郑岚玉有羞恼要走的架势,立刻伸手制止:“等等。”
面对盛灵玉,小皇帝已经丧失了勇气,可面对郑岚玉,他的厚颜无耻还能再抢救回来,康绛雪:“朕遇上了一些事,由是心有些不好。”
郑岚玉了一副“所以呢”的表,康绛雪上接:“朕不知和谁说,仔细想想,朕的边好像也没有人可以倾诉。”
这话里有些卖惨的嫌疑,可好巧不巧,卖惨对于郑岚玉刚好有用。少年止住了脚步,故意说风凉话:“陛一国之尊,说什么都有人抢着听,怎么会无人倾诉?”
嘴上这么说,郑岚玉的脚步却分明停了来,在小皇帝面前站住。
这是个再好不过的发展,能聊起来拉近距离实在是最好的。康绛雪心里一喜,一刻却又被自己卡住,照理,他理应和郑岚玉倾诉心的苦痛,和郑岚玉发展一君臣友,可他此刻的混心事全源于盛灵玉,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挤不来。
他怎么可能和郑岚玉说他喝多了酒睡了忠臣之后,皇后的哥哥?
不说这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他本就说不……
气氛了寂静的冷场,唯有小皇帝的神越来越僵,看起来真的像是有苦难言。
郑岚玉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了邪,本想要天天惹小皇帝不痛快才一心仕,不想看小皇帝这等失落反而鬼使神差:“心不好什么还要委顿在?去转转不就好了。”
话一,郑岚玉心里便一阵后悔,可等看到小皇帝惊喜闪亮的神,那后悔却也没了用。
小皇帝从椅上起来,呼前喊后带着侍卫呼啦啦了殿,促地叫他:“状元郎说得有理。状元……不、郑卿,快来。”
郑岚玉眉皱了起来,倒也没有对这个新换的称呼表示不满。两个少年人一前一后乘上了小皇帝的御用车,十二郎卫跟上八个,一行人阵仗浩大,说走就走。
和小皇帝一起散心是郑岚玉计划全然没有的,更是郑岚玉人生里烈拒绝的,他刚才的言行于冲动,此刻和小皇帝肩并肩坐在一起,简直越想越悔,少年的心态随着车摇晃不停上起伏,开始看哪儿都不顺。
小皇帝的车里各件都齐备,又又舒服,就像个行走的小房间。郑岚玉忍不住无炮轰:“陛的车难得,也不知耗费了多少银钱,能供养天多少百姓?”
这一番嘲讽对于富贵皇族而言听起来最为扫兴,郑岚玉等着小皇帝面不悦,谁知小皇帝转看他,平静地问:“郑卿喜?那朕送你一辆一样的。”
郑岚玉一拳砸在棉上,更加憋火:“还是别了,小臣无功无德,怕是不上这么好的车。”
小皇帝毫无怒意,回:“也好,这车太过显,送给郑卿若是叫人觉得郑卿和朕有关联反倒会给郑卿惹来麻烦。”
他在嘲讽小皇帝,小皇帝没有波澜就罢了,还反过来替他着想,忽然间,郑岚玉觉得之前那复杂茫然的觉再次袭来,得他浑不自在。
少年再说不嘲讽之言,不自觉地咽一气,闷闷撩起车帘问:“陛想去哪儿?”
康绛雪其实也不知目的地,到现在,他和郑岚玉一起坐在车里这一事实还让他觉得有玄幻。他真没想到郑岚玉会邀请他散心,惊喜的同时,也确实觉得可以暂时舒缓一他的心,现在只要能分分神,不什么都是好的,去哪里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所谓。
康绛雪问:“郑卿想去哪儿?”
郑岚玉陷在想和小皇帝针锋相对却又屡次失败的绪,怏怏:“随意。”
既然郑岚玉也无想去,郎卫们便护送车沿着护城河的边缘前行。正值冬日,河边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很适合放松,康绛雪和郑岚玉说着几句闲话,后者一一回应,虽然有些不不愿,可话里少了很多刺,气氛倒是一片和谐。
行着行着,河岸边传来一阵乐声,伴着弦乐,一悠扬婉转的声音唱起了缠缠绵绵的小调。那歌声不是细的女声,有些,但是十分动听,康绛雪凝神辨别歌词,听见那小调一句句传来。
——那女郎似喜非喜轻,芙蓉一笑,却是男儿郎。
——男儿郎,男儿郎,泪盈盈,不能忘。
……
唱的是个男男故事,在这定朝,敢这么直白唱此类曲的地方不多,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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