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这家企业,他们在警用监控、追踪、分析上可以说是业尖。”
言朗昭停了停,“屿为的创始人和你还有一些渊源。”
雁椿没想到言叔会主动提及,不由得往前一倾,“您知?”
“他是当年和你走得最近的同学,我怎么会不知?”言朗昭说:“他还帮了你,帮了我们很多忙。”
雁椿膛里像多了块沉重的石,撞得轰隆直响。
“那后来我,我怎么忘记他了?”雁椿问得很急,说完才发现词不达意,摇着:“抱歉,我是说,我忘记了一些关于他的事。”
言朗昭看端倪,“你这次来,是因为这位同学,荆……”
雁椿说:“荆寒屿。”
言朗昭站起来,走了两步,“你们因为工作重逢,相来,你发现你忘记了一些事,怀疑是当年治疗时被修改,所以来找我?”
雁椿低,“是。”
言朗昭站定,“我不知你指的是什么事,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和博士从未在你的记忆上动手脚。”
雁椿惭愧地抿住,“言叔,对不起。”
言朗昭却蹲,看着雁椿的睛,好一会儿,笑着在他膝盖上拍了拍,“臭小,我是跟你要对不起的?”
雁椿怔了,“我……”
“你心里有疑问,第一时间就来找我,这一要表扬一。”
言朗昭说:“不过次别这么拐弯抹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跟我还见外?”
雁椿心里泛起温度,整理了绪,终于开,“我们不止是同学。”
当年雁椿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自己暗恋荆寒屿。
他的父亲杀人不眨,他自己也被黑影蛊惑,日渐疯,而他心的人应该有最好的未来。
他定决心和言朗昭国接受治疗时,就告诫自己放荆寒屿。
这段暗恋,只有他知就好。
所以他没有告诉过言叔和卡尔通博士,这也许是他治疗期间唯一保守的秘密。
听完雁椿的话,言朗昭沉默了很久,乎雁椿意料的是,他说:“难怪。”
“什么?”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会不顾言蜚语陪着你,那时的况,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一定能到。
你这么一说,我算是找到原因了。”
雁椿太突突发胀,“言叔,您记得什么?”
言朗昭,“我们从来回忆一遍。”
雁椿竟然有些张,咽了唾沫。
“雁盛平杀害你母亲和弟弟后,你被叫回桐梯镇协助调查,警方为了保护你,没有公开你和雁盛平的关系,再加上以前媒不像现在这样发达,你的大分同学不知你离校的那几天是去什么。”
“是。”
纵然是不愿意提及的往事,现在的雁椿也已经能够冷静面对,“我装得很正常,不敢让别人发现,但我知我快疯了。”
黑影频繁现,如同鬼魅,在他耳边输邪恶,唆使他犯罪。
他一度认为黑影是幻觉,是他心底怪的象。
“在雁盛平杀害乔蓝和乔小野之前,你的行为已经开始怪异。”
言朗昭说:“郁小海和你的同学分手后,你失控伤人。”
雁椿额前渐渐渗汗,“是荆寒屿阻止了我。
他……他其实一直在阻止我伤人。”
言朗昭说:“你告诉我和博士,因为你们很有缘,你是在他的帮助才被解救,他对你可能有责任。”
雁椿无奈地笑了声,摇,他这想当然的推断前不久已经被荆寒屿亲自否定了。
实验班到了三,学业更是成为重之重,没人还会关心别人上发生了什么。
受益于此,雁椿的秘密无人探究。
就连习惯抱他大的李华也没觉得他从家里回来后有什么不对。
荆寒屿好像注意到他的异常,却没有问,还是像以前一样将他的试卷扯过来,帮他改题。
在郁小海遇害前,一已经有一些关于桐梯镇杀人案的传言了。
这事很难完全压住,最早是在一传,后来三也人心惶惶,许多人说,杀人狂的儿就在一。
雁椿知这些传言,受得到同学和老师异样的神。
他们好像知是他了,毕竟他姓雁,来自桐梯镇,用排除法的话,锁定他是很简单的事。
月考后,李华忍不住问他,传言是不是真的。
他看着李华戒备的视线,心有些悲哀。
不等他回答,李华似乎就得到了答案,战战兢兢地说:“我不问,我什么都不知!”
最该问他的荆寒屿却只字不提,照常监督他刷题,他状态不好错太多,会迎来一场毫不留的批评。
他知荆寒屿一定知,却顾及他的自尊心,装作不知,没有像别人那样疏远他,还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很多个晚上,雁椿睡不着,想到荆寒屿就痛。
荆寒屿多好啊,看着冷酷,却温柔宽容,像悬的月亮。
月亮被怪惦记,这是何等的亵渎?
黑影又来了,声音缥缈——
“你喜荆寒屿吧?喜一个人,应该付诸行动。”
“他那么完,你不想让他永远成为你的吗?”
“让血浸满他的,他的肋骨支棱来,你想不想看看他的心脏是怎么动?”
雁椿竭力忍耐,可黑影的话挥之不去,他开始刻意躲着荆寒屿,因为他知,自己这怪,有一天也许真的会伤害荆寒屿。
就像雁盛平肢解乔蓝。
但在郁小海遇害之前,言消失了一段时间,班上的氛围似乎又变得正常。
那时雁椿不明所以,也没有心思去探究其的缘由。
如今想来,只可能是荆寒屿了什么。
荆寒屿张开少年尚不丰满的羽翼,给他撑开了一个不大,却没有伤害的空间。
他却现在才明白。
岌岌可危的保护伞并没有持多久。
黑影现得越来越频繁,从输犯罪观念,到告知的执行目标。
雁椿陡然清醒——黑影也许不是他心的恶念,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人!
这个人用清越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雁椿,你看看郁小海现在是什么样?他这么活着不可怜吗?你不想帮帮他吗?”
郁小海曾经是很韧的人,虽然认命,但始终在与命运抗争,有底层人特有的乐观豁达。
但失败的恋将他击溃了。
他放不许青成,雁椿每次去见他,都发现他越发没有生气。
可雁椿觉得他一定会好起来。
黑影的低语让雁椿亢奋又恐惧,他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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