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沉没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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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椿放,跟在荆寒屿后面去了场。

    一育课向来是大家自己决定玩什么,材和场地从来不缺。

    荆寒屿要打篮球,叫了雁椿,分队时没分到一起。

    雁椿篮球其实打得不错,但怕把上臂的伤来,打得很拘束。

    但即便这样,还是被撞了几回。

    休息时调整队形,他被调到防守位置,不用在前面拿球了,但那就意味着得面对荆寒屿。

    荆寒屿在篮球场上就像换了个人,球风彪悍,平日的斯文被甩得一个影儿都没有。

    雁椿要是没伤还能跟他对抗,现在本防不住。

    但在对撞时,疼痛带来奇妙的快,和别人碰那些淤伤都不一样。

    雁椿亢奋又有些难堪,冲向荆寒屿时,一次觉得自己有变态的潜质。

    到底在兴奋什么呢?

    双方比分咬,雁椿越打越痛,越痛越激动,背、肩膀、腰、腹,都痛得难以忍受,全是给荆寒屿撞的,但见荆寒屿又一次接球突破,他还是迎了上去。

    荆寒屿运球转向,年轻的撞在一起,雁椿几乎听见了闷响。

    这次他脚步一,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疼痛令他短暂忘记了上臂的伤,荆寒屿站在他面前,沉默地看他,不久向他伸手,他抓住时,衣袖上,伤也来。

    荆寒屿眯了,他直到站起也没注意到荆寒屿发现了什么。

    比赛继续,但荆寒屿打得明显没之前猛了。

    雁椿追过去防守时,他居然直接就把球传给队友,让雁椿防了个寂寞。

    育课放在上午最后一节是有理的,短短四十分钟本不够疯,女生还好说,男生一般会打到1才收场。

    但课铃一响,荆寒屿罕见地叫了停。

    其他人都很诧异,“不打了?这才12!”

    “我今天有事,先走了。”

    荆寒屿说。

    雁椿本来就是被荆寒屿拉来的,如果没人说结束,他当然不好走人,但荆寒屿都走了,他正好搭个顺风车。

    “我也走了哈,今天状态不好,可能是饿了。”

    篮球少两个人也能打,没人觉得奇怪。

    雁椿走运动场,才发现荆寒屿就站在门

    好像是在等他。

    “你等我啊?”

    荆寒屿冷着脸打量他,视线在他伤臂上多停留了会儿,“你手怎么了?”

    雁椿表立即变得不自然,意识就去扯衣袖,“没事啊。”

    “你有伤。”

    荆寒屿直白地揭穿,“怎么的?”

    事已至此,雁椿也不好藏着了,“撞到了。

    没事。”

    “和谁撞的?”

    “……门。”

    荆寒屿不像信了的样,但没继续问,“走,吃饭。”

    雁椿搞不懂荆寒屿怎么又要和自己一起吃饭。

    据他了解,荆寒屿是有走得近的朋友的——班上的卓真,四班的许青成,吃饭也是和他们一起,莫非今天落单了?

    但雁椿不好问,拒绝的话还得解释,太麻烦,只得和荆寒屿一起往堂走。

    结果荆寒屿不打算吃堂,从堂旁边的小路经过,要校门。

    “去外面吃啊?”雁椿有烦,吃堂是刷饭卡,在外面吃就要钱了。

    “去我住的地方。”

    荆寒屿停几秒,又补充,“我爷爷让人送了汤来,我吃不了那么多。”

    “你爷爷?”

    “你见过。”

    雁椿想起来,荆寒屿的爷爷就是他在绯叶村见过的老人,慈祥又有风度。

    既然是这位爷爷送的汤,雁椿就不好不去,路上问:“你爷爷还好么?”

    荆寒屿没回答,经过一家药店时,去买了一袋跌打损伤的药。

    雁椿直觉那是给自己买的,但没问。

    荆寒屿住在离一一公里的小区,两室一厅,很整洁。

    灶上果然有一罐汤,火已经关了,但还是的,说明煲汤的人刚走不久。

    桌上的两个菜也温度正好。

    荆寒屿给雁椿舀了碗汤,金黄的汤有一个

    “谢了啊,荆哥。”

    来都来了,雁椿便不再客气。

    一顿饭吃完,他主动拿过碗筷去洗。

    荆寒屿这一副十指不沾的模样,肯定是不会洗碗的。

    雁椿洗碗时,荆寒屿就靠在门看。

    雁椿心里七上八,总觉得荆寒屿有话跟他说。

    荆寒屿说:“你周末不在学校?”

    雁椿手一顿,碗差池里。

    回家这理由也只能把李华糊过去,对付荆寒屿肯定不行。

    雁椿虽然不明白荆寒屿为什么会对这事追究底,但也只好说:“我周末去打工了。”

    荆寒屿皱眉,语气有一丝诧异,“打工?”

    雁椿想,荆少爷肯定不理解人为什么要打工,也不知那语气有些气人。

    但他好像对荆寒屿发不了脾气,解释:“我是镇里来的,家里条件一般,市里开销大,我勤工俭学攒钱。”

    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对其他人说。

    转学后的几个月,班里没人知他是被一买来的。

    即便是泥潭里的少年,也有脆弱的自尊需要

    维护,即便这自尊不值几个钱。

    但对荆寒屿,他好像就不那么急切地掩饰自己的窘迫。

    大概是因为童年那牵绊,也或者只是因为,他不敢骗荆寒屿。

    荆寒屿有一会儿没说话,雁椿将碗放好,转过脸去看荆寒屿,猜荆寒屿应该在考虑是不是要直接给他钱,给钱这行为会不会伤他的自尊。

    荆寒屿问:“你打的什么工?”

    雁椿模糊:“服务生。

    打工其实很正常,不是所有家都像你们一样。”

    荆寒屿再次皱眉。

    雁椿是故意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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