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手短吃人嘴”在这一刻之前还只是一句普通的话,现在它发生在雁椿上。
还没得到满意的答案,荆寒屿兀自,“你应该送我。”
这一趟是躲不过了,雁椿只能答应,但就在他想招呼荆寒屿跟他上车时,荆寒屿却走向路虎。
等等,他当司机,不该开他的车吗?
荆寒屿已经解锁,还把驾驶座的门拉开了。
雁椿骑虎难,着坐上去。
车很新,有革混合冷香的味,雁椿想把车先开去再说,正要发动,却见荆寒屿将副驾的椅背调低,安全带都被扣,就像是要睡了。
“荆总,安全带。”
荆寒屿像没听见,睛半睁半闭,没看他。
雁椿想了想,俯过去拉安全带。
就在这时,荆寒屿突然看向他,目光黑亮,不见一丝醉意。
他差将安全带弹回去,连忙往里一压。
“你住哪里?”
“翡珑城。”
雁椿知那个小区,离刑侦学院不远,和他家大概三公里。
路上荆寒屿没说话,也许睡着了。
雁椿悬着一颗心,只想赶把这人送回去走人。
但到了地方,荆寒屿又开金,“上去坐坐?”
疑问的语气,但听着不像征求意见。
“不了,耽误你休息。”
“雁椿。”
雁椿心想,我是不是该谢他没有再叫雁寒屿?
“哎?”
“装傻是你的天赋吗?”
雁椿不解。
翡珑城是个档小区,住率不,路边草木葱郁,叶和影将车包围起来,他们像是和外界隔绝。
荆寒屿语气平静,“一,你装不认识我。
如果不是我主动叫你,你会一直装去。”
雁椿:“那也不是。”
荆寒屿不听他的,“现在你还在装。”
这话不成立。
雁椿想,自己确实在装和荆寒屿只是普通同学,但在荆寒屿的角度,他们本来就是普通同学。
只有在他这里,荆寒屿才是他的白光月。
雁椿虽然有慌,但不至于理不清逻辑,于是也平静地说:“你喝多了。
太幼稚,拿了你的名字,不好意思,才装不认识。
现在……”
荆寒屿摇摇,“现在你装和我只是普通同学。”
雁椿心弦被狠狠拨,讶异地看着荆寒屿。
“我们是普通同学吗?”荆寒屿欺上,气息铺洒在雁椿脸上。
雁椿脑胀,意识抬手,抵在荆寒屿前,“我们不是吗?”
这一刻雁椿简直要产生错觉——当年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被荆寒屿察觉到了。
但这不可能,他非常确定,自己在那件事后悬崖勒。
荆寒屿着椅背,革在耳边发绷的声响。
雁椿呼提到咙,片刻,见荆寒屿一分伤。
他觉得自己看错了。
但一秒,荆寒屿说:“谈恋的事,你说忘就忘?”
第6章 吻
这一刻雁椿简直要怀疑,当初有病的其实是荆寒屿。
是什么让荆寒屿觉得他们谈过恋?他们多算一对关系不错的同桌。
他清楚记得,在一切奔向不可控时,他忍痛割,终结了自己不可能有结果的暗恋。
他要和荆寒屿谈过恋,又怎么会有这十年的空白?
一锅炉在雁椿膛里沸腾,他不知自己有没有像火车那样一边呼号一边白烟。
但从荆寒屿里映的倒影是冷静的。
他十分欣自己在这时刻,还能保持清醒。
谢苦难,给了他一个大的心智。
路虎的空间虽然不窄,但也经不住荆寒屿这挤法。
雁椿后背已经结结实实贴上椅,退无可退。
荆寒屿眶微红,也许是被酒熏的。
醉汉得哄着,再喊荆总说不定会把人激怒,雁椿试着换了个称呼:“老同学。”
荆寒屿住椅背的手明显动了。
雁椿:“你今天喝多了。”
荆寒屿的失望突然变得更加明显。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雁椿,“你想说我在发酒疯?”
难不是吗?
但雁椿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只得报以尽可能温柔的笑。
两人就这么在车里僵持着,直到荆寒屿腾一只手,住雁椿。
雁椿:“……”
荆寒屿:“骗。”
好歹跟刑警们混了不少年,雁椿虽然只是个顾问,但手还是不错的。
荆寒屿先是造谣,再诋毁他是骗,还恶霸似的他。
他是真的很想一拳招呼过去。
但这恶霸到底是他的白月光啊。
再混账的人,也不忍心往白月光脸上招呼吧?何况荆寒屿这咬牙切齿的模样,活脱脱一被骗的小白,他是那欺负小白的渣男。
渣男不了手。
“老同学,你喝了多少?但愿你明天醒来不会想起现在说了什么。”
雁椿调整心态,顺着荆寒屿的捋,最好能把人给哄消停。
至于哄消停之后怎么办,他暂时还不敢去想。
反正他不可能送荆寒屿上楼屋,他得对得起自己划的警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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