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夜街的夜晚,带着旁没有的奢靡喧嚣。
江南丝竹的韵律在宋谦还没踏街区时,就已传他耳,伴随着的,还有混杂脂粉香的清风拂过脸颊。他细细嗅上一,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冷落一路人投来的秋波,他穿过挂满红绸的前街,来到人声鼎沸的心地段。此一左一右两座楼,均是柳州城最有名的销金窖。
二者比肩相邻,左边的院叫醉楼,右边的小倌馆叫清月阁。醉对清,对月,硕大的牌匾并排挨着,乍看上去颇有几分打擂台的意思。
清月阁的走廊上,三三两两地站着好几位小相公,他们兀自聊着天,有的手拿折扇,有的轻抚笛,且时不时朝街边行人看上一。几位的相貌都极是彩,还各有千秋,勾得那些好男风的公哥们望上两便魂不守舍地了门。
宋谦立在对面的桃树,不动声地往那廊上打量,目光扫过一圈后停在了一位小相公上。他朝旁的小厮低声嘱咐几句,随即撇对方,独自迈了清月阁旁边的醉楼。
尖的老鸨瞧见来人,赶忙堆起笑容上前迎接:“哎哟,宋二爷可来啦!我们鸾灯一直在等您呐!”
没让接手,她亲自将贵客送上楼,待人房间后,还贴地带上了门。
幽香萦绕的卧房,媚态天成的绝人轻移莲步走到宋谦面前,款款施礼喊了声“宋二爷”。
人叫鸾灯,是醉楼的牌。自打挂衣以来,为其倾家产的男人无数,却没一个心生埋怨的,除了因为那张无人能其二的艳容,更主要还是因为鸾灯足够伶俐圆。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了得,且句句人心坎,脾气再暴的爷都能被哄成绕指柔。
宋谦是鸾灯的常客,也是她最乐意接待的客人,只因对方手阔绰还“特别省事”。这位爷来过四回了,回回留过夜,然而实际上连鸾灯的手都没摸过。
稀罕事儿见得多了,她多少看猫腻,倒也由着人家审视探查,而自己则揣着明白装糊涂。
落座之后,两人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宋谦喝了桃酿,斟酌片刻,侧过说:“待会儿,还有个公要来。”
“明白了,二爷。”鸾灯会心一笑,端起酒壶将他手边的杯斟满。
银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哪会真有人愿意大钱魁作陪,却只是过瘾?听完宋谦的嘱咐,鸾灯就将心猜想坐实了。这不过是大公重名声,好男风也不敢外传,他小倌馆没脸光顾,就琢磨着偷偷带人过班来院住局。如此一来,清秀小相公尝到了,还能赚个与魁铺堂的风名声。
机灵是真机灵,可仔细想想也可笑得。
“劳烦鸾灯姑娘,今夜在小塌休息,就莫要这间屋了。”宋谦话说得客气,临了还了张五百两银票过去。
鸾灯浅笑着将银票收袖里,姿态摆得十分恭敬:“二爷放心,鸾灯在小塌上也能睡得死沉,再大动静都闹不醒。”
话说得既识相又面,宋谦脸上的笑容终于了两分到,心里暗想,牌还是不一样,就单凭这玲珑心思,后院里十个姨娘都比不上。
事待完了,宋谦心松快,有意多闲聊几句,便指着半开的西窗问她:“你这房间西面,挨着的就是隔清月阁吧?”
鸾灯顺势朝那方向看了,又转回朝他笑:“正是。说来窗外那条巷实在是窄过了,搞得我们两家一距离都没有。家每回开窗,都觉得对窗的小相公也是住醉楼的。”
宋谦被她逗乐了,颇有兴致地问:“你那邻居什么模样?有说过话没有?”
听他这么问,鸾灯脑瞬间浮现一双笑眯眯的月牙。
那是个怪人,明明是个小相公,白天的时候却总把自己忙得跟个赶考书生似的,笔宣纸几乎从不离手。有时候,他会满脸纠结地不去笔,然后来回踱步喃喃自语,表还生动得不行,时而哀怨时而欣喜,疯了一般。
每每鸾灯觉得无聊了,就跑到西窗边趴着打发时间。
她总将人当乐趣瞧,自然也被逮到过。那小相公也不生气,目光撞上便弯着睛朝她一笑,而鸾灯也不窘迫,心好了回他一个笑,大多时候是不理的。
毕竟又不是她的恩客,哪里值得当费心思。
“得讨喜,就是不曾说过话——”
一阵敲门声将鸾灯打断,她走过去将门打开,站在外面的小厮便领了个人来。
她退让到一旁,本想不着痕迹地将那人打量一番,没成想,一抬便看乐了。
这还真是……
说曹,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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