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棉衣是孙玖娘的,即便穿破了面儿,陶渺也没舍得扔,正好还能拿来应个急。
韩奕言见她穿好来,却是微微眯了,将她上打量了一番,“没有别的衣服吗?偏要穿这破的。”
“那件脏了,穿不了,能穿的只有这一件了,不过幸好还有这件。等再过几日,这天一些,我便去河边将衣裳洗了。”
她神自若,言语间没有因贫寒而生的丝毫窘迫与难过,韩奕言盯着她看了许久,眸不自觉了几分。
陶渺说罢,轻一脚,重一脚,慢慢地往门的方向挪动,作势要外的样。
韩奕言看看着她一瘸一拐,走路艰难的样,在她即将要碰到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去哪儿?”
“去学堂啊,今日都那么晚了,不知到学堂的时候,来不来得及午饭。”陶渺也不回,毕竟系统给了任务,她得去周先生那儿讨个字帖回来。
她拿门栓,方拉开一条,便教一只大手给推了回去,陶渺莫名其妙地抬,“你什么?别耽误我的时间。”
她可是得在两个时辰开启任务的。
“别去了。”
听着韩奕言命令般的语气,陶渺不悦地皱了皱眉,“那个,你昨日救了我,我很激你,可你并没有权利涉我的事,我不是你的婢!”
她拉了两门环,却是死活也拉不动,不由得气势汹汹地瞪向韩奕言。
“脚伤成这样,还穿着一破衣裳,也不怕冻死在路上。”韩奕言沉眸看着她,一只手掌始终抵着门,不放陶渺去。
明明这话里带着几分关心的意味,可陶渺听在耳里,却并不怎么兴,反在心嘟囔,怎还有人能将好话说得这般难听。
可真本事!
她咬了咬,拼命抬直视着韩奕言的睛,“我今日想学着练字,需上找本字帖来,难不成我这破屋里还能凭空变来不成,自然得去学堂。”
她话音刚落,便见韩奕言蓦地收回了手,陶渺一喜,心果然是为难到了他。
“只要有字帖,你就不去了是不是?”
陶渺不明所以,看着韩奕言认真的模样,木楞地了。
“好。”韩奕言接着问,“那你是要柳书还是颜书,亦或是其他大家的,我仿的都还算过得去。”
这话有些耳熟。
这人上回教他学棋,也说自己“还过得去”,那次陶渺还不信,可这些日他的棋艺她是看在里的,还被得死去活来,因而这一回,他又说“过得去”,陶渺一也不怀疑他的能力。
也好,倒省得她拖着伤脚再往学堂跑了。
毕竟人家是在帮她,陶渺了态度:“屋有纸笔,你可否在两个时辰,将字帖写了给我,至于什么字帖......我也不懂,你便挑最简单的吧......多谢!”
见韩奕言淡淡颔首应,陶渺笑了笑,再去拉门,手刚伸去,便受到后骤然变冷的目光,仿佛在谴责她的不守信用。
陶渺背上发,忙回解释:“我跟隔家的小虎说一声,教他代我同周先生告个假,省得他担心。”
说罢,那冰冷的视线这才消失。
陶渺拉开了门,搓了搓手,鼓起勇气,抬脚扑寒风里,往邻居刘大娘的家去了。
陶渺不知的是,因她不在,在学堂后院书房温书的周司煜,一个上午,目光时不时往摆在书架边的矮凳上瞥。
周司煜记得,每日厚着脸往书房钻的小丫就同他父亲告了一日的假,怎今日都巳时了,还不见她的影。
可转念他又不屑起来,那丫来不来他何事,不来也好,他一人反而更清净。
断断续续翻了半本书,周司煜始终有些烦躁,等到平时的午饭时候,仍然等不见人。
陶渺饭送饭都很准时,故而过去了这一个多月,周司煜的胃早已记住了吃饭的时候,此时过了饭,肚不争气地“咕咕”作响,似在激烈地反抗着。
他拼命耐着又翻了几页,终于放书册站起,步一拐,状似无意地走向灶房,瞥了一却发现里冷冷清清,连个气儿都没有。
周司煜蹙眉,又转而去了学堂,恰逢学童午间学,一哄而,可院却不见平日洒扫的那个影。
余光见周先生从学堂走来,周司煜面上一臊,忙收回落在院的视线,转没走几步,便被喊住了。
“煜儿,可是饿了?”周先生走近,“渺儿不适,最近几日都无法来学堂,我和从前一样让隔孙婶每日送些饭菜来,怕是会晚一些。”
不适?
周司煜听在耳里,什么也没问,只恭敬:“知了,父亲。”
周先生,突然想起什么,又:“我先前给过你的伤药可用完了?”
“未曾,大半都还在呢。”周司煜疑惑,“父亲可是哪里伤着了?”
“不是我,是渺儿,听小虎说是摔了一跤,我便想着将这伤药送去给她。”说至此,周先生似乎有些犯难,“我本想让小虎带回去,可等傍晚学堂学,天也不早了,听说渺儿伤得不轻......”
周司煜的脸上现一丝波动,他迟疑了片刻,开:“儿在屋待得无聊,正好想去闲走一番,不如便让我顺送去吧。”
第16章 报应 坏事多了,容易遭报应,你可得……
周先生着实诧异了一瞬,自己的儿,什么他再清楚不过,除了读书,他对旁的事向来漠不关心,居然会主动提要替陶渺送药,实在难得。
“也好,渺儿住在村西面,沿着左边那条路直走便是。若是她伤得重,教她在家多休息几日吧。”
周司煜应,快步去屋里拿了伤药,经过书房时,步顿了顿,复又迈去,来时怀揣了本书。
那厢,陶渺正在努力地练字,她看韩奕言提笔时挥洒自如,不消一个时辰就写完了字帖,本还有几分信心,可真正落笔却发现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笔尖一沾纸墨便开来,字歪歪扭扭的,压看不写的什么,着实连那些学童都不如。
韩奕言坐在一旁,看着她写字的姿势,微微拧眉,拿起书册在她背上拍了一,沉声:“背,悬腕。”
陶渺努力将手腕提起,没了桌面的支撑再加上不习惯,手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落在纸上的字顿时更歪了。她咬牙控制着,觉得韩奕言就是个鬼,尤其是教导她时,本毫不留。
这样冷漠的人,想到他方才可能走了的时候她居然生了那么一丝丝的不舍。
一定是错觉!
她用余光瞥向韩奕言,看着那张清隽淡漠的侧脸,脑海不自觉又浮现昨夜他浑散发着杀意的模样以及满目猩红,她的心猛然一颤,手也跟着不稳,笔向侧边一斜,在纸上划一的痕迹。
“莫分心!”书册又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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