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破功,打颤笑了起来,一笑心里又慌了,直直坠,好在纤纤拉住了他。
郁北黎呼了一气,小鲛人用额抵着他的额面,四目相对,郁北黎回过了神。
“我这是能在呼了?”
郁北黎脸上闪过惊喜,纤纤翘着嘴角,小尾蹭着郁北黎的小,着肤往上延伸,柔的近乎透明的鳍穿过双之间,郁北黎震了震,小鲛人已经推开他,往远游去。
郁北黎抬手划开幕,跟着纤纤,朝那五光十布满了珊瑚璀璨的海里游去。
这日不似人间,倒像是在天上。
郁北黎从年少便是隐忍,成了看似温和忠厚实则乖戾多疑的,忍了整整十七年,看着自己几个哥哥争夺皇位血洗永安巷,最后谁都没得到。
最后,只他一人,轻轻推开了巷门,捡起了地上一颗带血的颅,那是他大哥的,被他放在被血透了的台阶上,一步步走上去,登时,看到了满目疮痍和残骸。
皇家看似满和睦,实则里步步都是刀锋,走到哪里血就漫到了哪里,就算是当了皇帝,也是睡不安的。
不知谁是真心,不明这世间真,狡诈险是世人全。
夜晚躺在床榻上时,耳边都似有千百恶鬼在他耳边哭诉向他索命。
他活得艰难走得艰辛,何曾像现在,这般肆意松快,往里一钻,似乎什么愁怨郁结都消失了。
他追上了纤纤,小鲛人拉住他的胳膊,穿过一小片珊瑚礁,着声音:“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们不停地沉,粼粼光线缓缓变暗,昏暗,鲛人银鱼尾变成了唯一亮,划开黑暗,郁北黎攥着他,随着他潜了更。
终于是停了来,纤纤落在一地,围着郁北黎转了一圈,从后抱住他,双手在郁北黎的上,被小鲛人从他边挤开,郁北黎只觉得被一段泛着凉意柔的肤贴着。
小鲛人把搁在他肩上,嘴贴着郁北黎的耳朵,轻声说:“你猜猜我要给你看的是什么?”
“奇珍异宝?”郁北黎说了四个字,小鲛人反问:“什么意思?”
郁北黎失笑,只好说:“我是想不大来的,你给我看看吧。”
纤纤脸上闪过得意之,咬着郁北黎的耳朵,皇帝肩膀轻颤,听他说:“你等一。”
小鲛人往前游去,郁北黎察觉不到他的气息,睁开了,跟前还是一片黑,他没动,地站了片刻,突然听到震动之声,周遭有气泡浮现,从底竟然一钻许许多多发光的海鱼,那东西也不能称为鱼,透明的一个个圆,着须,亮着幽蓝光。
那些玩意儿一就把这块地方给照亮了,也不知小鲛人用了什么法,这些东西都拘在了一块,动都不动,郁北黎站在原,呆愣的看着前的奇景。
纤纤朝他游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带他钻了着漫天的蓝灯火里。
“不要碰那须,会很疼的。”
纤纤见他伸手,便提醒,郁北黎就缩回了手,他笑:“这还真漂亮,我从未见过这般景。”
“你对我好,给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我也要对你好的。”
纤纤搂着他,凑近了些,单纯无事故的里尽数都是郁北黎的影,幽幽蓝光之,郁北黎伸手揽住了纤纤的肩膀,低,轻声问:“夏祭之后,我便要回了,纤纤和我去京城可好。”
“京城?”纤纤疑惑的看着他,“好玩吗?”
“我会把这天最好玩的都放在你面前。”
郁北黎挑起纤纤的,在他懵懂目光,温柔:“纤纤,可好?”
“好啊,我随你去。”
纤纤这般说着,郁北黎心大喜,他:“纤纤,我定不负你。”
第6章
夏祭那日皇帝总算是从泉苑来了,等着他一来,惠妃就遣了人偷偷去那泉苑,嘴上说的是掘地三尺都要把那小贱蹄给挖来。
这再怎么掘地都是挖不来了,除非是海去捞,不过也悬。
郁北黎离开了泉苑后,小鲛人就从池里了去,他在海里找了一些鱼玩,一直等到了夜晚,趴在礁石上,仰着,瞧着夜幕上闪烁的烟火。
那是他从未看过的景,就如郁北黎从未见过那海蓝光一般,在夜空炸开的火光,让小鲛人吃惊,他意识的叫了郁北黎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小鲛人愣了,恍了个神,反应过来,郁北黎这是去和他那边的人在一块。
纤纤钻了里,想到那些陆地上的人,与郁北黎一样的人。
能行走的东西那是什么?
纤纤伸手摸着自己的尾,掌心在鱼鳞上划过,耳边又听一声轰然,他仰面躺在浮面,盯着夜空璀璨。
郁北黎回了陆地,他答应着要与他一起回去,可若是不能行走,那该怎么办?
纤纤心里是第一次生了愁郁烦恼,他看着那些火光燃尽,夜空再度黯淡,光线一寸寸消退,他缓缓潜里,朝池那边游去。
礼炮通通放完了,皇帝便匆匆离席,回了泉苑。
留一堆还想找他说几句话的嫔妃面面相觑,惠妃咬着牙,对着边上的贤妃:“瞧皇上那样,怕是把心都丢在了那泉苑里。”
贤妃往边上四顾,轻缓:“可别在这里说了。”
惠妃重重冷哼,着帕,回往自己住走去。
她一珠光宝气,光是上的华钗就让人晃人,还真是可惜了这一的琳琅满目。
皇帝回了泉苑,就见门守着的侍卫神有异,他是最多疑,一瞥便看端倪,止住步低声问:“今夜可有何人来过?”
那侍卫不经问,郁北黎这么一说,他便直接跪了来,说了几声求饶,郁北黎不耐,听到又是惠妃,一脚踢开了那侍卫,骂了句“蠢货”,便大步走泉苑。
那惠妃是他在王府时就取了的侧妻,这些年惠妃暗地里的手段他也不是不知,他是看着多年相伴,便一直悬而不发,可若是那惠妃把事折腾到了纤纤上,那么多年的面他也没什么可顾及了。
走苑,穿过飘纱,郁北黎一边走着一边解开上明黄的袍。
那件由几百个女了半个月绣起的龙袍被他丢在地上,他走到池边,昏暗光线,看不太清,他便唤了一声,一开始还是没响动的,过了片刻,心也急了,才听到了声。
纤纤探来,双手撑在池边,郁北黎瞧见了个廓,便附一把捞住了他,搂在怀里,他了一气,低声问:“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没回我,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纤纤不语,郁北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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