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睫
颤了几
，转
看向货架，一手拿一个装钢丝球的盒
，淡淡
：“工作哪有不累的。”
何况是这样一份与死亡、罪恶有关的工作。
证据不足，嫌疑人拒不认罪，不将其从心理上击溃，案就难以侦破。
“不想你那么累。”柳至秦将碍事的手推车挪开，站在崇边，也拿一盒钢丝球，“上次你审完申侬寒，脸上没有血
，放空了好一阵。还有上上次面对邹鸣也是这样。我心痛。”
崇心尖被挠了一，耳
微
。
“所以我得加倍努力了。”柳至秦又说。
崇偏过
看他，听他说：“如果我把关键证据全
找到，你就不用劳神费力，和凶手打心理战了。”
“啧，然后我就提前退休，在家里歇着了？”
“谁说你在家里能歇着？”
崇当即明白柳至秦指的是什么，不由得一笑，抬手轻轻给了他一肘，“好好聊个天，你也能往那什么上面扯。”
柳至秦
无辜的表
，“我往哪上面扯了？刚才我不是在好好跟你聊天吗？”
崇直白地拆穿，“装无辜吧小柳哥。”
“我没有。”
“……懒得跟你??隆！
柳至秦笑起来，换了话题，“你一直看钢丝球，要买吗？”
“嗯。”崇一边对比一边说：“不知哪
好用，以前也没买过这东西。还有那
的海绵刷，等也去挑一盒。”
“没买过？那家里那个钢丝球是哪来的？”柳至秦好奇。
“送的吧，不是商场搞活动送的，就是局里发福利送的。”崇不在意，“还有碗筷杯基本上也是送的，质量一般，不好不坏，反正我以前一个人，凑合着用也行。”
柳至秦
发，“现在不能凑合着用了？”
“这不废话吗？”崇：“一个人可以凑合，两个人就是正儿八经过日了。”
柳至秦视线落在崇手里的钢丝球上，
角不受控制地牵起。
因为是两个人了，所以要正儿八经过日。
因为要正儿八经过日，所以连钢丝球这小玩意儿，也不能随随便便买一个，得细心挑捡，绝不
糊。
“哎，哪好用啊？”崇办案时
练得令人生畏，此时却为买哪钢丝球犹豫犯愁。
“这。”柳至秦拿过其
一盒，将另一盒挂回货架。
“你确定？”崇问。
“确定，这刷得净，而且不伤锅。”
“对了还有锅。”崇说：“我想买个好一
的锅。”
柳至秦笑，“咱们现在用的锅也是送的？”
“这倒不是。”崇推着手推车往前走，“锅是我自己买的。”
“那还要换？”
“我就随手买了一个，没仔细看。”崇说：“那么多锅，我也不知哪个好，哪个
价比
，售货员跑来一通介绍，我懒得听。挑锅这事，真的
时间，我拿了一个就走了。”
“现在不嫌挑锅时间了？”柳至秦心想，你刚才挑钢丝球费的时间，大概都比你以前买锅费的时间多。
“不都说现在是正儿八经过日了吗？”崇也不回。
前面正是锅碗瓢盆专区，各功能、各样式的锅摆得琳琅满目。
崇记得自己过去盯着那些闪闪发亮的厨
时
目眩，不懂为什么有人会那么多时间挑选，现在却有了认真对比的闲逸致。
好像生活里多了一个人，把时间“浪费”在挑锅上，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柳至秦突然伸手，勾住崇大衣上那宽大的袋，“队。”
衣服被扯住了，崇不得不停，正想说“你拉我什么，我要去买锅”，低
却看见柳至秦用
指勾着自己的袋。这动作有些幼稚，以至于他脑一
，挑了个与幼稚搭调的词，“小柳哥，你淘气啊？”
“淘气？”柳至秦忍俊不禁，没有松手，反倒是顺势将崇往自己跟前带了带，轻声说：“我今天才发现，你很在意仪式
。”
超市最闹的地方是生鲜区，最冷清的当属锅碗瓢盆区，因此两人虽然靠得很近，却没有被太多人注视。
“和你一起过日，没有仪式能行吗？”崇还是那淡定的语气，可目光分明有了灼灼度。
柳至秦十分难得地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为什么和自己一起过日，就要有仪式。
直到他听到崇说：“你是我喜
的人啊，我乐意为你创造仪式。”
第154章毒心（25）
医院送来了
检报告，嫌疑人郭枢健康，自述的健忘、疲惫或受心理、
神状态影响，与阿尔茨海默病没有必然联系。
崇看完报告，轻轻叹了气，将报告
给张贸，张贸匆匆往走廊里跑去。
不久，审讯室的方向传来数声撕心裂肺的、绝望的吼叫。
郭枢的人生仿佛由无数个崩溃的片段所构成。他被生活所绞杀，无力抗争，却向无辜的人复仇。他就像一枚炸弹，一边毁灭自己，一边伤害他人。
而这一次，他将再也无法站起来。
审讯室的吼叫渐渐弱去，变成沙哑的呜咽。张贸回到重案组，喜形于，“队，你估计得没错，郭枢果然崩溃了！嗨呀，这份检查报告对他来说，比死刑残酷多了！”
崇“嗯”了一声，起要走。
“哎队！”张贸喊：“你怎么不兴啊？”
“有什么值得兴的？”崇问。
“郭枢崩溃了啊！”张贸愤愤：“这反社会杀人
终于得到了惩罚！他自以为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才大开杀戒，犯不可饶恕的罪。现在他得知自己本没有患病……”
崇摇摇，眸光如墨，“惩罚是他应得的，‘大快人心’这滋味，我受不到。”
张贸安静来，“因为被害人吗？”
“王章炳和梁萍都是因为郭枢的臆想而死，如果郭枢不莫名认为自己患了病，他们现在还活着——也许活得艰难，但仍旧有命。”崇微垂着，“他们的死牵荷富镇的积案，如果他们不遇害，胡有、胡香娟的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破，鲁洲安也许还得继续背着‘弑亲潜逃’的罪名。这样看，好像他们的死有一些价值。”
“但他们并不该死。”崇顿了顿，又：“现在检查报告来了，原来郭枢没有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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