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给帕衣裳缠边的,有搓线的,反正各杂活。
缠边的活计最为难。
阿沅原本是被安排去缠边的。但梅娘与安排事的绣娘说了几句话后,阿沅就被安排与何翠,还有另一个女工去给香放香料了。
这是最轻松的活,放完香料后,便去一些轻松的杂活。
十二个女工,就数她们三个人的伙计最为轻松。
从早到晚,间休息的半个时辰,一日要五个时辰。
午饭是一个面馒一碗糙米粥,另外还有一咸菜。
晚饭也是一样的。
这几年打仗,太平也不过一年时间。贫苦人家莫说荤腥了,就是能饱餐一顿也已然难得了。所以餐餐糙面馒和清汤粥,大家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阿沅以前一个月倒也能吃上一的。但这段时日来她饿过肚,顿顿吃不饱,如今能让她填饱肚已然满足了。
在绣纺了数日工,都是轻松的活计,一天来,倒也不觉得累。
而她虽未见过那刘事,但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事。
除了东家外,绣纺便是刘事在。这也难怪日大家伙都开始结着何翠。
阿沅怕别人问自己家里的事,所以也不与旁人太过亲密,能说话少说话。
只是阿沅不接近旁人,却不代表别人不接近她。
王二妹便是其一个。许是因为不怎么受何翠待见,旁人也碍于何翠,所以不怎么理她,因此她就只能与阿沅说话。
阿沅不仅温和,连说话都温温柔柔的,因此王二妹总喜与她吐苦。
阿沅坐在石阶上喝着粥,王二妹端着粥拿着馒也坐来。
一坐就念叨:“那事绣娘让我去给帕缠边,我都快瞎了,就休息了一就被骂,还真不把人当人看了?”
阿沅只好安她:“刚开始都是这样,多几天就习惯了。”
王二妹看向她,语气有些酸:“你就轻松了,能去那么轻松的活,要是我能那么轻松的活,一天还能拿六文钱,我梦都能给笑醒了。”
王二妹抱怨个几句,阿沅也没往心里去,但她接来的话却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与你一块的何翠的舅舅是绣纺的事,而另外一个我听说是了银来的,那阿沅妹妹你是托了关系,还是了银……?”
王二妹的目光落在阿沅的上,多了几分探究。
阿沅上的衣服也有补丁,看着不像是有银的,更不可能会有什么人脉。
目光落在阿沅的那张脸上,再缓缓的移到她的脯上,目光顿时就有些意味了。
前些年因打仗,人命都不如二两馒值钱,更别说女人的了,用换吃的都是常有的事。
王二妹的话让阿沅觉得浑不舒服。再抬见她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脯看,顿时明白她这神是什么神了。
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沉了脸。
见阿沅面不对了,王二妹才清咳了一声,别开目光,忙转移话题:“你说这绣纺得有多少都是寡妇,就我们那块,五个人就有两个是寡妇了。”
阿沅不再与她多说一句话,连个风都没给她。
王二妹没有再自讨没趣找话说,而是低闷声的喝粥。
吃完后继续上工。阿沅的工作依旧很轻松,在仓库帮忙收掇。
三个人被分别安排到了三间仓库。许是怕他们会偷东西,所以有一个绣娘与她们一块收拾。
阿沅这边库房的绣娘大概二十六七的岁数,模样也不差,但也说不上有多漂亮,只是眉有几分风。
听闲话最多的王二妹说她是寡妇,还带着一个女儿。因甚得刘事看,所以旁人都恭恭敬敬的喊一声梅娘。
梅娘对了一会送来的香数目后,便转看了正在折帕放好的阿沅。心想刘事嘱咐她打听阿沅家世的事,便走近了过去。
顺手拿了块帕一块叠了起来:“你叫阿沅?”
阿沅愣了,但还是应了声“是”。
“我听说你住在陈家村的亲戚家,你家人呢?”
一听到提自己的家人,阿沅便从心里警觉了起来。
低着叠帕放木托,轻声的回:“父母都不在了,家没有依仗了,就来投靠小姨了。”
在外,阿沅都喊姑姑小姨。
梅娘想了想,又问:“你今年应当也十五六了吧,就没有许人?”
阿沅与梅娘先前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现在怎地打听起了她的事?
阿沅不由的想起铁匠的话,说那刘事不是什么好人。而梅娘偏偏又是刘事底最为信任的绣娘,她不得不多些心。
阿沅没有明说,只糊的回了句:“到了年纪自然是得嫁的。”
“那有没有想过嫁什么样的人家?像你这样样貌的小娘可不多见,若是没有许人的话,要不要我帮你相看相看?”
梅娘可没有那么好的心,不过就是想试探她究竟有没有定亲事。
阿沅依旧是糊回答:“我也是全听小姨的。”
阿沅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让梅娘皱眉。心这丫分明是对她有戒心。
见阿沅有防备心,梅娘便也没有继续问去。心想着她反正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女,而她那小姨或许只是看她有些姿,能挣回些彩礼钱才收留的。
没有倚靠,如今又是寄人篱,那刘事多使些损的招,估摸着最后也会给他得手了。
梅娘心里厌恶刘事,但却又不得不倚仗他,因此为他这些损的事。
至于这阿沅,一个微不足的小孤女,谁又会在意?
便是被欺负了,没人给她撑腰的话,那也只有默默忍受的份。
第7章 为难 不服
梅娘许是见阿沅油盐不,就喊了个小绣娘来,然后了库房。
了库房后,便去前边的铺寻刘事。
绣纺前边开了个铺,卖的都是绣纺的绣品。
梅娘走到了事旁,把方才打听到的消息小声的说了来。
刘事闻言,微微挑眉:“当真没有任何的倚靠?”
梅娘:“没有爹娘,只是投靠亲戚的一个小孤女。”
刘事豆大的眸一眯,脸上了喜意,吩咐:“我去一趟库房,你过一刻再去。”
说着,便放手的小算盘,撩开了门帘,了后院。从的檐廊走过时,在忙活的绣娘,见到他,都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刘事”。
刘事手搭在背后,抬,一副在上模样
库房,阿沅正惦着脚把叠好放盒的帕放到架上。
尽阿沅衣麻布,布巾,可依旧难掩艳。
站在库房门的刘事,肆无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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