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些人当真是蠢得讨厌。
叶家这边,毕竟是百年大族,一旦动起来非同小可,在那些贼人的招供,还有谢良钰提供的证词帮助,叶家很快锁定了幕后真凶——至于之后的所有朝堂博弈、腥风血雨,自都不提,谢良钰乖乖地被梅娘在家里养病,是一概不知的。
他这一回,算是在叶家的当家人面前大大地了一回脸,与叶审言的也更加厚,叶老脆主,让他们夫妻两个直接搬到叶家院里去住,也方便照应——谢良钰自己并没有什么“寄人篱”的纠结,快便答应了。
大树底好乘凉,反正他早就搅来撇不清了,还自欺欺人地避嫌什么?
他谢山堂的名号,在闱还未开始之前,便如此在京风云际会了一番,谢良钰闲闲走神的时候,有时还会想:说不准不要几日,还会有说书人拿他的名字去说呢。
有叶府好生供养着,那些伤恢复起来也不慢,过了个年,忽然一距离闱没有几天,谢良钰活动活动手脚,自觉恢复得不错,可以去参加考试了。
这段时间养病,他也不是闲着什么都不,除了实在伤重昏沉那几日,也是手不释卷地用心准备着的,连叶老都亲自劝他不必那么拼,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要想实现自己的目标,一时一刻的松懈也不能有。
这不,梅娘看不过也不是一两日了,只是日日劝,相公却日日不听,她也只有无奈地时刻在旁照料着,小心不要让他旧伤复发才好。
大齐元和三十三年二月,这一场注定不平凡的洛滨会试,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场会试当,涌现了许多未来或青史留名、或列贰臣传的人,而其最耀的一颗星,当之无愧该是五魁之首,状元谢良钰。
甚至在举行考试之前,这个人的名字便已经在京师掀起了一浪,朝堂上许多官员未见过他,却大多听过他的名字——毕竟这个人,在当前最炽烈的大皇与三皇的夺嫡之争忽然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
许多人都听说了他与叶审言那一段遭遇:这年,一心为主的死士并不算难寻,状元之才的弟……说得珍贵,可左不过也有三年一次,但若是这两项加起来,那便非是偶然可得的人了。
时文人墨客大多偏盛赞忠义之举——谢良钰这仿佛话本里侠士一般的行事,再加上对方并不是那些只懂得一功夫的大老,反倒是他们文人圈里的人,还是被清之首收作关门弟的大才,这可不是能让文人们兴奋起来的最恰当的“传奇”吗?
一时之间,谢良钰这个名字从南至北,竟在全国的文人圈里都传起来,更有甚者拿他与古贤比,若是他自己知,恐怕也只能苦笑一句“愧不敢当”了。
如此盛名之,他拿到状元的的名次,一面更是鲜着锦烈火烹油,另一面,也算是众望所归的事了。
“山堂,恭喜你了。”
琼林宴之后,叶家自己也摆了一桌小宴,除去仍远在前线的叶安将军之外,阖家上都凑了个齐全——总共人也并不多,围一个大桌罢了。
此次闱,谢良钰与叶审言都有金榜题名,叶审言的名次也不低,位列二甲之位,足能翰林院——在那地方踏踏实实学问,也适合他。
谢良钰听了师兄的话,笑着连同喜,他望向上首,自从那日事之后,一直少有笑颜的叶老也终于瞧些笑模样来。
谢良钰自己知,以自己的才学,当这个状元是不亏心的,可要说这名便是十拿九稳探取,那未免过于狂傲——他这次能够得魁首,多半是皇帝看在叶家的面上。
叶审言若是状元及第,未免显得太过微妙,他们这些世家弟,若不是早先便文名满天,一旦名次太显,都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那么安抚,或者说拉拢叶家,从他上手,便是最便宜的了。
同样这也意味着,他一踏官场,便不可能面对着正常菜鸟面对的况了。
但谢良钰也不以为忤,他向来喜挑战,也喜随之而来的机遇,万事俱备,只欠他这个东风,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形更适合他的呢。
他望望周遭,梅娘面上带着些甜的笑意,正低着给谢虎夹菜,老师和叶审言面上也都一片喜气,并着叶家的几位,其乐的,竟像是家宴了。
待午宴吃完,谢良钰便携谢虎回到了他们自己的住。
——他再与叶家亲近,也不能总在叶府住着,养伤及京赶考时一时图方便无妨,可若彻底搬过去,那岂不成了叶氏家臣了。
好在这些年多亏那些生意,谢良钰自己也算薄有积蓄,再加上一路考上来,从州府到省城,再到琼林宴上,他得到的奖励和赏赐也是一大笔钱财,更不用说随之得到的其余隐形好……总之,不用说吃穿,便是在京里置办一个宅,也不算太难。
虎如今也过了十岁,在这年代算半个小大人了,这小生来便在武上有天赋,更跟着梅娘习了几年上乘功夫,因此量蹿得极快,此时已到了谢良钰的肩膀,望上去很能唬人。
只是一开,便知还是个孩。
“哥,嫂怎不与我们回去?”
谢良钰瞧他一,竟没忍住,轻轻一笑。
他极少有这样不能自已的绪,虎在他边最久,当然懂得这,当惊奇起来,睁大了睛。
“你们又什么有趣儿的不叫我知?”这小看就要闹,“你得了状元都没这么兴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三日之前,新科士们跨游街,谢虎跟梅娘自然是不会落的,只是两人都没有经验,不知每次到了此时,京勋贵的家眷们便都要早早在街边视角好的茶楼上订座,如此才可喝着茶安逸观赏。
不然到了当天,街面上人山人海的,拥挤不说,若不是天生了副大个,恐怕是连人都看不着了。
这二人莽莽撞撞的,当天早早从家来,也没等叶家一应人一同去,结果到了街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只得委委屈屈就站在街边,后来还是虎听见一伙文人攀谈,与他们说了几嘴,被茶楼上的官员家眷们听到,两人这才倚着状元家眷的份,在旁临时加了个座。
当时谢良钰名声已是极大,只可惜见过其真容的人不多,对他形容什么的都有,当时让座位的那些夫人小们见着梅娘的年纪,还颇为不敢相信。
更不必说后来谢良钰着状元红袍,在大上领着队自街上过,那一张如玉冠面,可没少引得大姑娘小媳妇们低低惊呼。
如此芝兰玉树的年轻状元郎,也不知多少年未曾得见了。
可与这年轻人的“贤名”一传扬的,他夫妻和睦、鹣鲽的佳话也半不少,大抵才佳人、风雪月也总是引人的,尤其对于京这些闲极无聊的贵妇贵女,自然对这些事更兴趣。
如此一来,便只能再叹一番旁人夫郎了。
这些人心里想着什么,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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