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姜妈妈也在,她是来给旧主人践行的,陪同的还有素衣,她因断了胳膊,凤移便没要她跟随娘,而是让姜妈妈收留善待她。
至于姜妈妈那小儿和秦姨娘的事儿她之前可是一也不知的,这会儿突然爆来,她一张老脸都没地儿搁了,原本是要和旧主人说些话的,这会儿也真真开不得,将一篮酒放在凤移脚边,便肃沉着连赶着小儿家去了,带走的自然有秦姨娘。
凤移心如明镜,这秦姨娘是在报复他呢。
弯了弯他并不在意。
对于这些女人,原本也只是养着,不缺她们的饭罢了,而今他既已不能给她们庇护,她们自然去寻更好的。
他没给她们,她们自然也没给他真心。
如今飞鸟各投林,也正是最好的结局,甚至不需要她们假惺惺的来哭闹一回以表达她们的不舍之。
“大爷。”瞧着那些女人都走净了,扁素便带着喜儿走上前来,这正是老太太临死之前给喜儿的安排。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已离开安了,毕竟这是你一直的心愿,云游四海,悬壶济世。”
“是要早走的,可喜儿姑娘不舍老太太,定要亲看着老太太丧不可,谁知……”谁知至今两侯府也没动静呢。
“大爷。”喜儿红了眶,随即把泪回,笑:“以后婢便跟着扁先生医女了,婢也去四看看,自五岁了侯府,婢还没过安城呢。”她原本想说,你不用担心我,可转念一想,她何曾在大爷的心上过呢,大爷又何曾有闲心挂念她。
“你是个好姑娘,要懂得惜取前人才是。”
扁素本就是个面薄,羞于和姑娘家有牵扯的,闻听凤移忽然如此打趣便红了脸颊,轻咳一声:“我们送送大爷,反正此去也并无明确的路径,走到哪里是哪里,何都可行医的。”
之前碍于父亲对老太太的承诺,在她有生之年扁家父都要在侯府坐诊,他想再去磨练自己的医术一直不能成行,如今终于能离开了,又生不舍之意,心里空落落的。
短短几日光景,是人非,令人唏嘘不已。
喜儿垂跟着“嗯”了一声,便站在一旁不说话了,少顷又抬起来望了扁素一,扬一笑俏丽明媚,扁素只觉心噗通一声,面颊已绯红。
凤移垂眸浅笑,再不言语。
车辚辚,一辆不起的青布车到了亭跟前停,从上面来一个打扮富丽的年轻女,模样清丽无双,不是杜元又是谁呢。
什么也不用说,只她这一打扮便说明了一切,她是不愿跟随他去苦寒之地放的。
“来者可是罪犯的正妻杜元?”小吏拿着纸笔走来问。
“是。”杜元看了一胡拉碴的凤移,垂认。
“看你这一打扮便什么也不用说了,画押和离吧。”小吏摇了摇叹气:“大难临,伯燕各自飞,我这一年之办了不知多少回了。这心也跟着冷了,世间哪还有真在,吓的我至今未娶。”
杜元面无表,利落的提笔写自己的名字,一气呵成,力透纸背,可当她写完自己名字的最后一笔画时,一滴泪便滴了上去,染了墨,歪曲了那最后一笔。
小吏摇了摇又:“多少人在我跟前哭,可哭完之后照样离去,这哭就显得假了,你倒还不如跟那些姬妾一般,画押自去,一句废话,一个多余的神也没有。”
说罢,领着人乘车离去。
柳絮纷飞,青草离离。
一胡服男装的娘领着容哥儿漫步而来,后跟着同样穿着利落的银宝等人。
亭此时空空,娘便静静的走了去,坐,在此,什么都能看见,什么也都能听见。
杜元满都是凤移,一时没察觉后走近的人,凤移却看见了,看见了那个小公模样的妻稚儿。
“大爷,你可怨我?”彼此之间距离只有一步,杜元站定,昂首询问,貌似理直气壮,实则心虚气弱。
“无无恨又何来的怨。”他动了动脚,脚上所的铁镣铐便哗啦一阵响。
那声音像针扎在她的心尖上,她脸微微的发白,她庆幸那样重的铁链没锁在自己的脚腕上,她生来贵是承受不住的。
“好、好、好。”每一个字都透着沉重的伤,那泪又不争气的了来,她立去,红着:“小时候我随着祖母去香遇上个士,他说我一生都不会受苦,是个穿绸着锦的命格,所以大爷,我怎能陪你去苦寒之地呢,我的命是富贵命,我受不得苦的。所以,你别怨我更别恨我,我也只是个弱女罢了,祖母一死我更是无依无靠了,我只是想活的好一些罢了,你说是不是?”
她只当没听到凤移说的话,自顾自的说,自顾自的泪。
可在柳荫亭,她的泪谁会心疼呢。
女人的泪,给她的人看那才有价值,对陌生人,也不过是看一场笑话罢了。
杜元时至今日又怎会不懂,她可从来不是傻。
“其实我知,从姑母揭穿我们的这场姻缘是个谋的那一刻起,我便知我再也留不住你,便是连自欺欺人也不能了,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跟你去吃苦呢,即便我跟了你去,你也是不会再我的,明如我又怎会那徒劳无功的事,所以大爷,我们和离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如我所期。”凤移淡淡,随即皱起眉:“馥儿……”
杜元蓦地抢答,“馥儿是你们凤家的女儿,即便我们和离了这一也不会变,大爷,馥儿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女儿。”她急切的,甚至恳求的看着凤移。
“大爷,你还记得吗,馥儿才刚生的时候,你每天都要看看她,抱抱她,一日不看,一日不抱都会睡不好的,你那么疼她,你忍心看她被人唾弃吗?”
杜元噗通一声给凤移跪了去,哀求:“大爷,我已求了人让馥儿不用受颠沛离之苦,她现在被我扔给了婶娘,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见她,我只求你让她一辈只你的女儿,大爷,只念在你曾疼她一场的份上。”
娘冷看着,心已然明了,她的容哥儿是没有的。
而生,还是女孩,若被人知她这一辈便算是完了,母亲不贞,谁又会相信女儿贞洁呢。
凤移看向亭静坐的娘,杜元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一便认了,却并无惊讶,缓缓从地上站起:“我就知她们母是不可能死的。”
“只要她答应,大爷你便答应是吗,那好。”
为了女儿,她目前仅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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