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脸,“你这磨人,才刚了,空了肚,这便又要吃,若是我给你断了,你又该如何?”
“还是小心些为好。”落霞看了一掀开裙着半个儿的娘,复又转开去,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现在所站的地方是个三岔路,往左便是以石榴树林为遮挡,坐在石鼓凳上正在孩的娘,而往右则是通向另外一片圃。
天云淡,气温适宜,坐在这林里倒是别有一番趣,娘正想着,便听到有人喊话的声音。
“珠,你别跑,回来。”
落霞连忙循声望去,便见从右边鹅卵石小径上跑来了一只浑雪白的狮狗,在狗的后跟着一个穿了一翠绿衣裳的小丫。
娘拢了拢衫盖住的分,轻晃了晃怀里的容哥儿让他吃的更安稳便透过树往外看去。
便见那只狮狗跑的极快,似乎前方有引它的大块似得,落霞皱眉:“你是谁屋里的,何故喧哗。”
这丫一看落霞的穿着,便知是谁屋里的大丫,气便恭敬起来,却来不及行礼,只匆忙:“回这位,婢是大太太房里的抱狗丫。”见这狗要往落霞上撞她一着急便喊:“这位赶让开,这狗多日未正发狂呢,仔细咬伤了你。”
她话还不曾落地,那狗就猛的一蹬后扑向了落霞垂挂在腰间的银丝荷包,落霞睛一眯,利落的一抬脚便将这狗踹倒在地,它吃了疼,四脚朝天嗷呜嗷呜就狂叫起来。
这小丫也是个机灵的,忙用狗链圈住了狗脖,用了好一番力气才将这狗抱在了怀里,如释重负,平凡的小脸上便笑意来,蹲行礼:“多谢这位,要不是,我还不知这狗儿要闯什么样儿的祸事来呢。且看我这手指,就是被它咬伤的,若再抓不住它,让它冲撞了哪位主,我便是有十条小命也不够大太太砍的。”这小丫吐了吐,颇有劫后余生的觉。
落霞瞧她的手指被咬的不轻,皱眉:“你好大的胆敢饿大太太的狗,若是被大太太发现,你就不怕被撵府去?”
小丫连忙摆手:“可不是我要饿这狗,是大太太跟前的杜妈妈的命令,不让我喂珠,珠可可怜呢。”她怜惜的给狮狗顺了顺,瞧这会儿没人发现她忙:“珠饿的厉害,是自己咬断了圈跑来的,平常大太太可宝贝珠了,连我们凌二爷要抱一抱大太太都不肯,更别说放它来风了,我得走了,趁着还没人发现。方才多谢了。”
说着话,她抱着狗儿就跑,像有鬼追似得。
娘整理好衣裙,抱着睡了的容哥儿从石榴树丛后走了来便:“你可伤着没有,我瞧那狗儿怎扑向你了。”
落霞摘被那狗咬破了的银丝五福荷包:“婢倒是没事,就是可惜了这荷包,朝云为了绣它了两夜的功夫呢。”
“无碍,回我再给你一个便是。咱们走吧。”娘看了一那荷包也没当回事,她现在心里还想方才那狗猛的扑向落霞时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训练有素的,那可是一只狮狗啊又不是狼狗,扑人时怎那样迅猛。
走园,上了回廊,落霞见娘抱的吃力便:“姨,婢抱一会儿吧。”
“也好。这小球是越来越重了,不过才抱了一会儿我的胳膊便酸了。”
接孩时,娘碰响了容哥儿自生后便不曾离的命锁,一怔,面一白,蓦地攥了拳。
“姨你怎么了?”落霞看娘僵立原地不动便开问了一声。
“没事,走,去找大爷。”娘心里不安,连忙从落霞怀里又把容哥儿抱了回去,搂了搂,蹭了蹭孩的小脸,提步便走的飞快,这会儿上,她早已不觉自己的胳膊酸了,便是容哥儿再沉,她也抱得动。
过了午后,日偏西,这端午节便过的差不多了,今年不同往年,圣上圣违和,坊间也不敢大肆举办赛龙舟等闹的活动,各坊市之间都只是小闹了一回便作罢,很是不尽兴。
晖堂,老太太正歪在榻上让喜儿给她太,笑:“二房的可算是都走了,一屋人,大大小小一二十个,凑在一起吵的我脑仁疼,可若不让他们来闹腾我吧,我又嫌这屋冷清,我这越老啊竟是越难伺候了。”
“老太太才不难伺候,婢还觉着老太太对儿孙们太纵容呢。”喜儿咬了咬,低声:“婢越矩了。”
她跟在老太太边日久又岂会看不,听不孙少爷、孙小们的企图,她是打从心里就为老太太抱不平的。
老太太拍了拍喜儿的手,淡然平和的:“都是些外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终归是要分给他们的,早给晚给又有何区别。”
“是,是婢着相了。”心里一豁然,喜儿就抿一笑,“反正都是老太太自己的东西,既然老太太不心疼,那婢便也不替老太太心疼了,死,都是死罢了,散去如烟。”
“是了,散去如烟。”老太太瞅着喜儿便笑,“你可知,在那么多大丫里,我为何独喜你吗?”
喜儿摇微笑,静静的听老太太说话。
“我最喜你心豁达有灵,世间女皆苦,唯独有你这般的心者才能一生顺遂。贪嗔痴恨,是个人便有,这是无可避免的,然而却不可执念太。该放时便果断放,早放早了。”
喜儿垂,看尽自己的心,里虽依旧疼如针扎,却开始慢慢的结疤了。
终其一生她也许都不会忘记在那个霓霞漫天的午后,他那一次无心的回眸一笑,可她不会让这教会她心动的笑靥成为捆缚住她灵魂的牵绊,那心动她只会留在自己的心里,当一个纪念。
想通了这些,她便笑了,抱着老太太的手臂:“都是老太太教的好,婢是跟着老太太才有了如今的造化。”
老太太被哄的心舒畅,便:“快去把容哥儿给我抱来,一天没看见那小乖乖,我想的。”
喜儿笑着:“婢早猜着了,方才二太太一家一走,婢便让红雀去传话了,这会儿玉姨该是抱着容哥儿快到了。”
青云楼,凤凌的住所,一听丫禀报说大爷来了,他先是一愣,又是一喜,最后却暗淡了眸,“大哥怎会主动来我这里,定是你们报错了。”
青云楼,一楼待客,二楼一半是卧房,另外一半便是书房,这会儿凤凌正在书房写字幅。
此时凤移已是到了门,听着凤凌的话便笑:“二弟回看看便知了。”
“大哥?!”凤凌惊喜转,着蘸了墨的笔便急忙来迎,“你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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