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闹闹的一缸带鱼,他从来没有关心过这堆麻烦人的小东西,见到了也跟没见到一样,甚至这么多年了,都没问一句,为什么满满一缸都是一个品?
他的心从来都不在这儿。
林远垂,在原地立了一会儿,转过去继续喂鱼了,林修错愕,没想到他不再纠缠,但也只是一瞬,随后如释重负地上了楼。
林修不知,就是这漠然的一别,让他数个夜晚都浸在后悔里,后悔没有跟他哥最后说一句好话。
哪怕是一句“再见”呢?
听到林远亲赴项目驻地的消息,沈槐活动了一酸痛的脖,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跟程佩和另一个男青年代,今天提前班。
这间办公室总面积也就百来平,还没有独立办公室,加上沈槐上也就三个人,沈槐当初被从沈氏大厦赶来,只带走了几名贴心锐,全拉到对岸去工作了,他自己带着程佩和一个财务在这边作大方向的事,什么都亲力亲为,老实说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累过,也没这么艰苦朴素过。
沈珂来这间办公室看过他,当时他衣衫不整地在会客区一张小沙发上睡觉,大约是几天没回家了,上都有味,蓬垢面像个浪汉,沈珂还红过眶,不知当初与弟弟置气到底值不值得。不过听闻沈槐和那个男演员终究还是掰了,沈珂也算舒了气,她本来是想来跟弟弟敲打几句,但看他这么可怜,也未再说什么。
沈珂继续在沈氏求存,艰难守着最后一话语权,好在沈槐等来了他计划的初步成功,林远一走,沈珂在沈氏也有了施展空间,可谓一箭双雕。
看林远败北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这次跟以往不同,再不会有闹的庆功宴,以前围着他转的那些狐朋狗友早不联系了,秦朔多少知他算计林远的原委,两人之间又夹着个林修,也不好联系。
沈槐让程佩和财务班后,自己开车回家,面对空的屋开了瓶酒,喝到微醺,才允许自己去想一想任垠予。
任垠予走后,沈槐还是住在这里,一是这里住久了方便,最近也实在没时间换地方,二是沈槐自己也能坦然承认的,他尚且不愿意这么快将任垠予抛诸脑后。心俱疲地回到家,看到个垃圾桶也能想起任垠予有次往里面一气丢了五个,不好意思让阿姨收拾自己去丢垃圾的事,虽然想起这些会心痛,而这痛竟然让他上瘾,那并非臆想的,真真切切的心脏被攥住的痛,得就像,将回忆的人拉到旁,将那些脑海总会褪的,对方的睫,呼,手指和,都再次重演,以此来证明他曾经拥有过任垠予,曾经被任垠予这个人填满过和生活的每个角落。
今天正好是两人分手后一个月,沈槐多又细心,过去讨边的人开心,对纪念日之类天生,却是第一次记住分手纪念日的,过去的人转便忘,只有任垠予让他这么钝刀磨地记了一个月,也是时候放了。
沈槐掏手机,给程佩留了信息,让她空把现在这房挂去卖了。
刚放手机,屏幕又亮了,是两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一个月了,我都想明白了。”
“我你。”
第五十一章
沈槐盯着手机足足十分钟, 然后仰把瓶里的最后一酒了,酒让他的四肢发,心竟然也有些了,几乎想把电话打过去,问任垠予到底想明白了些什么。
仔细想想,他在这段时间里给任垠予的也不多——比起任垠予给他的。
沈槐十几岁就有初验了,还不是像其他学生那样是来自女朋友, 而是一个混派对上, 被到醉醺醺的他旁边的女孩,在不知来自谁的起哄和推搡,他们两个人被关了一间屋,那时候沈槐什么也不懂, 但知他要是好好地从这间屋里去,肯定要被嘲笑一段日,他还没想好怎么开, 就被那个女孩推到了床上,说起来还是他半推半就地从了。
而后沈槐带那个女孩玩过几次, 但实在谈不上喜,就没再来往了,此后他悟门来,前赴后继愿意跟他来一炮的人太多了, 毕竟他得好还大方,不拣喜的,那就是自己被占便宜。沈槐爸妈不怎么他, 沈珂虽然,但观念也有问题,只是叮嘱他无论如何不能留隐患,安全要自带,后来他被秦朔撺掇上了个想拿名额的学,也是因为“男的就不会怀”这个荒谬的念最后推了他一把的。他的青期没有悸动和纯粹,全是火星四溅的荷尔蒙,等终于懂事了,凑到他边也仍旧是那些有所求的人,甚至更加复杂更加肮脏,沈槐有自知之明,撩拨学生妹也仅止于暧昧,净的人他不想碰。
是任垠予让他好歹谈了场恋,不至于永远是那个被房间,就稀里糊涂跟人汗淋漓在一起的无知少年。若说他的风是被迫,那不要脸,但从也确实未有人跟他说过,放纵无益,你可以试试。
他不知是什么,后来模模糊糊知了,也是模模糊糊罢了,直到任垠予跟他说“你别订婚,我们好好在一起。”
真好,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好得不像自己能得到的东西。
任垠予用了一个月去想明白,他一个月前的“我你”和今天“我你”必定是不一样的,但沈槐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想明白了。
从虚与委蛇走过来,哪怕途动了心,他也不想要了。
也不敢要了。
护士放线电话,走到任垠予边对他说可以去了,任垠予把手机息屏装好,冲护士笑了笑,护士有些受若惊的表,慢慢红了耳朵。
这里是一家心理咨询室,任垠予来的第一天,难得会了多年不曾有过的张,好像第一次试镜,心理医生对面那张看上去十分舒适的椅都让他调整了好几回坐姿。
任垠予病急投医,找容语主意,而容语终于靠谱了一次,推荐他来找真正的医生。
“你们这没在担心柜没在担心家还都他妈很有钱的不知人间疾苦的侣,哪里有病,肯定是心理有病啊。”
容语也算是一针见血了,还给他介绍了一家接待过很多公众人的咨询室,这里也确实有经验,比如那个护士,接待任垠予的时候与接待其他病人没有什么不同,虽然任垠予还是看来她认得自己。
但任垠予担心的从来不是这个。
他在这里的第三次咨询,心理医生提到了一个词,“表演型人格障碍”,一基于低自尊和渴望关注而诱发的心理障碍,但患者更多的,是表现浮夸且戏剧,并且多少伴有自恋人格。
“我不认为你应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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