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谣 - 第18章:肤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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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初不知萧戈又想什么,但看着白术赤趴在那里,隐约是明白萧戈准备继续折腾白术,她靠在椅上冷看着,心思却完全不在那些人上。

    早上白术离开后,负责给她送餐的嘉昃给她说了一句话。

    “粮草补给丢了。”

    她之前没见过嘉昃,但也知怀海王府是有细作的,本以为会混个王府护卫之类,不可能这后门宅院,所以应该是没办法给她传递消息的,只是她万万是没想到还有嘉昃这样忍辱负重之人,竟然混后宅,倒是十分罕见。

    且不说细作一事,如今萧国正与锦丘开战,两军在日环湾对垒,萧国金虎将军仍征南大将,负责军队派遣与调度,萧戈父亲怀海王领命督战,两军在锦丘摆了十二大阵,锦丘输多赢少,但萧国伤亡数量却每日剧增。

    萧国地原偏北,军队多是北人,不适应锦丘及瘴气,士兵多患温病,且如今气候转,如今正值青草瘴时节,蚊虫泛滥,被叮咬后易患疟症。疟症传染,并没有专门治疗的药,所以萧国士兵只能靠抗。

    与怀海王上报萧国小皇帝,所以朝廷派了一支军医队伍,由专研奇难杂症的大夫组成,前往锦丘支援。

    这个消息她在眠禅寺便已知晓,之后命人通知了锦丘在萧国的探,并让手的人给梁丘传信,助锦丘一臂之力。

    梁丘国君胆小怕事,但太饶修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果决聪颖,有治国之才,虽然梁丘国君一心想独善其,但饶修却多次劝谏与锦丘协同抵御萧国犯。只可惜梁丘国君不敢,缩梁丘皇城归岚兵不动,并未接见锦丘求援的使臣,致使锦丘如今孤立无援。

    不过不兵,但暗杀总是可行的。

    梁丘不想明面上得罪萧国,但多少也知亡齿寒的理,萧国野心昭然若揭,青丘繁于斗平,如今也只能是梁丘和锦丘相互扶持,若是锦丘被灭,梁丘焉能幸免?

    所以梁丘虽未兵助阵,但太饶修却派了一支死士,在萧国军医开赴日环湾途行截杀,那支军医近七成被斩于通盛府,在萧国庙堂上震怒之际,调往日环湾的药草又全被青丘在萧国安的人手烧毁,如此,萧国与锦丘这一战已经溃了三分。

    至于如今粮草被劫,她暂时也不知的,但总归是萧国皇室吃亏。

    锦丘不可失,这是三丘共识。

    至于粮草,应当不是三丘兵劫掠,萧国粮草运输并不走边线,而且军队辎重粮草目标太大,不易运输躲藏,要是三丘之人多半会烧毁,而不是劫掠。

    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萧国某位封侯或是藩王的。

    怀海王府自然也难逃嫌疑,毕竟怀海王封地最靠边境,屯兵积武多年,收买押运粮草的官员,里应外合将粮草劫走,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些都需要萧国人自己慢慢查,和她关系不大。

    嘉昃跟她透这个消息,意在告诉她,萧国和锦丘这场仗打不去了。

    之前若说萧国拿锦丘有九分胜算,如今堪堪不过四成。

    粮草丢失,前方战事又吃,缺粮少药,军心不稳,如何继续去。

    重新征粮最少也要半月,到时疟症泛滥成灾,他们本无力再战。

    若是之前粮草药到位,在疟症大范围爆发前快刀斩麻,直锦丘腹地,虽说可能伤亡,但说不定还真能拿目标,而如今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半月,萧国肯定要从日环湾撤兵。

    萧国肯定会派人调查粮草丢失一事,楚州和肃州这边肯定是跑不了的,萧戈到时肯定要应付这些官员,不会再有空闲来琢磨事,若粮草真是他们走的,那他可能近两日就要安排去……不过人还是会留在楚州,挡人耳目。

    她离开萧国最佳时间,也就是这段时间。

    但萧国皇族可不会让她安然回到青丘,最有可能是在了萧国地界后,派人刺杀她。而青丘……不说也罢,肯定是也不愿意她回去的,就怕她又搅起风云,让不断的青丘风雨飘摇。

    “唔——”

    压抑的闷哼声让她倏然回神,月初掀起帘看向声源,萧戈已经在一张太师椅落座,饶有兴致地看着劄工手握竹筒在白术背后慢慢推刺,竹筒端有细针,这是劄工镂或肤札时常用的工,细密戳刺很快就会冒细小的血珠。

    月初抬眸看着白术阖眸隐忍的样缄默不语,嘉贞和嘉昃看着都有些胆战心惊,在教坊司鲜少有需要肤札的隶,除非是犯大错被以墨刑,只有极少数贵人喜隶上留有特殊印记,才会制定特殊的图案由劄工在上雕青。

    萧国开国一百七十年时废除了墨刑,但却有雕青之习在小范围传,据传最初还是皇室某位皇贵妃肩上绣着艳丽的卉,得当时的帝王幸,荣冠六,这雕青的风气才慢慢行起来。

    肤札的过程很痛苦,因劄工的技术而略有不同,但人力不可能时时准,所以针时自然浅不一,且图案越复杂耗时就越,需要承痛也就越久。颜料被装在针尖慢慢镶,然后涂上药膏,会红好多日,才会慢慢好,形成最后的雕青图。

    “要对弈吗?”萧戈单手托腮,挥手让侍从将茶盏心撤去,将玉石棋盘摆上。

    月初斜睨了他一:“不想,你棋品太差。”

    萧戈将两盒玉棋摆好,着一枚青的棋在指尖把玩:“我本就不善棋艺,你让一让本世又何妨?真当这世上所有人都跟你一般聪慧?”

    月初就那么静静看着他,萧戈起走到她面前,两手压在椅两侧,压低将脸凑近她的鼻尖,低声:“你不跟我,那这些棋就全放你两张小嘴里,如何?”

    月初微微收指尖,冷冷看着他:“无耻。”

    “还是不?”

    月初推开他的肩膀,推着椅停在棋盘前,从棋盘里捻起一枚黄玉棋落在棋盘上,双手叠架在前,倦厌:“落。”

    萧戈站在原地低笑,踱步走回棋盘边,将棋

    “早听话不就好了。”

    月初厌烦:“一个世,哪来那么多废话。”

    “本世和别人一般是无话可说的,但对你,总是特别一些。”

    萧戈见她每次落都很快,忽然说:“就这么棋没什么意思,不如讨个彩?”

    月初收回落的手:“你也不用开,反正赢不了。”

    萧戈被她怼得忍俊不禁:“自负。”

    月初直直看着他:“和你比,差远了。”

    争锋相对,一即发。

    萧戈拂袖落:“那你赢了,本世答应你一个条件。”

    月初没说话,指腹挲着凉凉的黄玉:“不用。”

    反正她想要的,他不会答应。

    尔反尔这没品行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了,驾轻就熟。

    竹林的风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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