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便会知了。”
*
翌日,明慎还是来到了社稷坛。
虽然他没想明白那人说的第二方法,可是求神这一条还是听见了的。死当作活医,便来了这里。
自本朝始,社稷坛连同紫薇台一起变成了神官与国师所在地的代名词。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当初神官告诉他的并非虚言,这里供奉着各各样的神灵,从古至今,从东方到西方,所有的神灵慈祥地凝视着他,亘古不变。
他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不妨碍他敬畏他们,或者在这时候找个依靠,这里是他的冥想之所。这里比太庙更安静祥和——自今年年以来,明慎就不怎么肯去太庙了,他每每从玉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走过,便仿佛能觉到这些老人在看着自己,都是责备的神,因为他并未能帮玉旻分忧。
这一次也仍然是霍冰不在,卜瑜也不在。可他不能去问玉旻,玉旻只会笑着他的鼻,哄着他不要担心,而后一个人独自将所有的事都担来。
神官往他上撒了一把五谷,而后照旧是喜气洋洋的祝愿,那番说辞两年了也没变一:“祝您凤安康,早得贵。今日的明大人也是如此令人移不开睛,臣代表紫薇台与整个社稷坛,到蓬荜生辉。”
明慎笑:“你又胡说八。我要是能生孩就好啦。”
要是男人也能生孩,便没有这许多的麻烦,他可以毫无顾虑地跟玉旻在一起。
神官立刻:“有何不可?大人,您听我一言,皇后的代表即是凤凰,而在上古时期,凤为雄,凰为雌,后来演化为一,即是雌雄同,女亦可为男,男亦可化女,就我知的,天除了男女以外,还有所谓的人,更早些的时候,这些人被视作凤凰的代表,是天选的皇后的。”
明慎摸了摸自己的:“以前你也和旻哥哥说我是天选的皇后,可是我的确是个男啦。”
“这也不打,明大人,您最近是不是不太开心?过去拜拜罢,总而言之,凤凰也是百鸟之王,祥瑞之始,说不定它真的能够庇佑您呢?”
神官推着他走到一尊凤凰像面前,明慎于是也学着他的样,跪来奉香。
神官又神秘地:“据最新小消息,现任的最厉害的凤凰比较接地气,最吃樱桃,您回来可以带樱桃来供奉……另外,还有个调查统计,据最近的调查人员说,同时参拜浮黎原始帝君和凤凰像,可以显著提升愿望实现的概率……”
明慎懒得听他瞎扯,不过他兜里正好有一包准备带给玉旻吃的上品樱桃,顺手就供了上去。过后也当真去隔的浮黎像前拜了拜。
他默默许愿:“希望旻哥哥和我哥、卜大人一切平安顺遂。”
“希望他们安好,如果我说的话能够上达天听,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的。”
*
快到年末时,又了一场大事:湖北、川蜀雪灾,灾严重。
玉旻的声音听起来快要生病了,他哑着嗓笑:“比朕预料的好上些许,只有两个地方,若真像年那般大旱,朕恐怕要折十年寿。”
也是同一天,憋闷了一整年后,云泷传来了霍冰的好消息:他不仅压住了云泷边陲的百姓和兵士,顺还解决了隔起兵造反的人,十场仗无一败绩。
因为这个好消息,玉旻破天荒地空走了宁殿,空了一午的时间陪着明慎,告诉他这件喜事,又像是以前那样不正经地哄着他,黏着他,把人死死地压在,仿佛要让他骨血,仿佛要把这一年来缺失的陪伴一次补全,直把人了泪也不肯放开。
明慎昏沉沉地快要睡去的时候,只记得玉旻轻轻柔柔地吻在他的尾,低声:“再等朕一段时间,好不好,宝宝?”
明慎想再跟他说些话,可他这几天也忙着统计市收,想要挤一钱来帮助玉旻赈灾,也是许久未曾合。困意一涌来,他陷了眠,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人说玉旻已经回了宁殿。
明慎听玉旻说了霍冰得胜的消息,也一扫这些天的霾。他兴兴地煲了汤,料定这时候玉旻肯定还在忙于政事,故而踏雪过去,想要看看他,没想到玉旻已经睡了。
程一多第一次在他面前忧:“陛应当是病了,前几日不舒服也不肯看太医,今晚也是拟草案时直接睡了过去……现在还有烧。”
明慎赶过去看了看他的况——玉旻果真在发烧,烧得脸颊通红,上,却总是发不汗来。
他问:“今日太医看过了吗?”
程一多:“看过了,药也喝了,但太医说陛是拖来的病,因为时常不休息,伤到了肝和胃,往后要慢慢调理。”
明慎有难过:“我会劝劝他的。”
程一多走了,在门给他们望风,不让外人来。
明慎让人送来,先给玉旻从到脚了一遍,而后给他加了一床被,帮他发汗——他静静地看着前的这个男人,带着如同神灵般君王的英武和凡人的疲惫——他喜了十四年的旻哥哥,他的丈夫。
小声埋怨:“……您又是这样。”
“什么都不跟我说,其实有什么不好说的呢?臣是您的皇后了,夫君偶尔在妻面前脆弱一,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了鼻,眨眨睛,这回忍住了没哭。
他小声说:“您快好起来吧。我等着您从正南门把我娶来呢。”
玉旻呼,他凑过去,在他边轻轻吻了一。
照料完玉旻,他来到玉旻的书案前,想要帮他把七八糟的奏本、写完和没写完的圣旨等一系列七八糟的东西理一理,收拾到一半时,他突然愣住了,视线落到了一封圣旨上。
那应当是刚写完不久的圣旨,因为放在书案正的地方,上面只压了几本奏折——这代表这是今晚写的。
容也很平常,明慎扫了一,看见了“云泷”和“清缴叛军”等字样,格式也是在正常不过的封赏圣旨,他料定这是给霍冰和云泷将士的封赏。
可是列在最前面的名字,不是霍冰也不是卜瑜,而是……他自己。
丹砂写的“明慎”两个字明晃晃地刺在他,让他突然觉得呼都疼痛了起来。
他手忙脚地,又费力地找那本传来捷报的奏折——然而仍然是这样,连捷报战书的第一页第一行,写的都是他的名字,位列众功之首。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没有什么所谓的“以防万一”,也没有霍冰所谓的“挂名”,他以为他的哥哥醉心沙场,终于有朝一日能一展抱负,他为他在担心的同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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